仁仪候做的谨慎, 她就给他出错的机会, 抓不到把柄,她就给他制造把柄。www.mengyuanshucheng.com
“晏轻,盯着仁仪候,稍有异动便来禀报。”
晏轻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主子,是仁仪候还是仁仪候世子?”
得罪沈府的不是仁仪候世子么。
对付仁仪候这事沈棠也不打算瞒着他们:“仁仪候倒了,仁仪候世子不成气候。”
晏轻一惊:“主子?”
主子这意思,竟是要对整个仁仪候府下手。
东衣也不解:“主子,五小姐这事也算是圆满了, 仁仪候世子也是被秦大小姐设计, 主子何以要……”
沈棠自然没办法去解释她为何非要致仁仪候于死地, 毕竟这两世的事可完全不合常理,说出来他们只怕会给她请道士驱邪,只道:“我这两日做了些奇怪的梦,梦见那仁仪候院中有一具女子的尸体, 还梦到一中年男子在院里残害良家女子,怕是那女子托梦,所以心中不安。”
东衣一听沈棠做了如此噩梦,当即吓得不轻:“主子, 可要请个道士来做做法?”
沈棠:……
“倒也不必。”
最后东衣还是没听,请了些道士来,说是给新宅看看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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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迁府自是收到了不少贺礼,宫里也下来了好几份赏赐。
如此一来这宴客一事便是必然的了。
然皇后娘娘却思虑得多了些, 说正好趁着这个日子给沈棠挑个驸马。
前世这个时候沈棠与容莀已定了婚事,自然就没这一遭。
沈棠盯着皇后娘娘送来的名单颇有些无奈,她这一世本也没打算成婚,反正同谁成婚都是要祸害人家。
可她倒是忘了她成不成婚自己还真做不了主。
沈棠无声叹了口气,看也没看便将名单给了东衣:“按照上面的来吧。”
然宴客当天,她便后悔了。
沈棠站在公主府的阁楼上,盯着下头那道清瘦温和的身影咬牙切齿:“谁让他来的!”
东衣顺着沈棠的目光瞧去,回道:“回主子,三皇子在皇后娘娘的名单上。”
沈棠懊恼的转身不想再看,避之不及的人反倒亲自将人请了进来,而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忙道:“还有谁?”
东衣低下头,无端多了几分心虚:“朝堂上但凡府里有未定亲的公子,都…都下了帖子。”
沈棠深吸了一口气:“太子殿下?”
东衣:“请了。”
沈棠:“容莀世子?”
这个名字东衣明显听出了颤音,遂小心翼翼的道:“请了。”
沈棠身子紧紧绷着,所以,他会来吗?
今日就是借着搬迁晏的幌子给她挑驸马,各府不可能不知,但凡收了帖子亲自来的,都是抱了此意。
所以,阿莀也有此意?
沈棠的心被紧紧揪着,她已经极力克制自己对他的念想,可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又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人都送上门来了,她真的没有把握能克制住自己,可她如今要做的事太多,稍有不慎就会惹上麻烦,她不能连累他。
恰此时下头一阵躁动,沈棠隐约听见有人唤了声容世子,她飞快的转头往下看,果然见到了那朝思暮想的人。
他一身白色锦衣,一头乌丝用玉冠束起乖顺的披在身后,硕长的身材,完美到让人窒息的容颜,每一处都深深吸引着她。
“见过太子殿下。”
沈棠眼神一紧,瞧向容莀身后的太子,他们竟是一道来的!且阿莀对他笑得毫无防备,看样子还很是亲近,他们何时如此熟稔了。
李昭若有所感的抬眸瞧向阁楼,却只看见那道刚刚转身的绯红色身影,李昭收回目光瞧向与太子相谈甚欢的容莀,嘴角划过一丝不明的浅笑。
“容世子今日怎也来了?”
今日来嘉和公主府的公子都清楚为何而来,是以沈葳一听容莀要亲自过来,急匆匆就出了宫。
难道就算容莀就算没在如意桥上见到沈棠,也仍是有意入公主府?
容莀露出一丝苦笑:“娘娘特意下了圣旨,不敢不来。”
他本无意尚公主,当今律例驸马不可在朝为官,可他心有凌云壮志不愿舍弃。
沈葳一惊,母后亲自下了圣旨!那不就说明已经挑中他了,如此说来就算他们没在如意桥上一见钟情,也还是没有断了这道缘分!
沈葳低头掩去心中苦涩:“上次听世子说准备三月下场,若是……”
容莀叹了口气,而后调笑一句:“眼下只望这位嘉和公主挑不中我。”
沈葳面色一松,或许只要今日容莀没有与沈棠相见,他们这缘分也就断了。
今日嘉和公主府可算是出尽了风头,一个小小搬迁晏,太子殿下与几位皇子公主尽数驾临。
当然除了李昭外,其余几位都是瞧着太子殿下来了才赶紧急匆匆过来的,说起来沈棠就算没有册封公主,那也是太子殿下的嫡亲表妹,这个面子怎么也得给。
好在皇后娘娘早早将身边的几个大宫女支了出来,沈府也来了几个妈妈,再有东衣几人协助,一时倒也没有出乱子,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按着礼数,沈棠是要陪着太子殿下与皇子公主在隔间用膳,而这一顿饭沈棠吃的极为勉强,她恨不得在那两人饭菜里下毒直接毒死了干净了事,然事实并不允许她如此做。
李昭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沈棠一眼,将一个规矩知进退的落魄皇子演绎了个十成十。
宴席结束后,便是诗会。
这也是皇后娘娘早就安排好的。
题目由嘉和公主所出,一柱香的时间便结束,由嘉和公主在公子小姐里头各选出一首诗,拔的魁首者,便可得嘉和公主一物赏赐,太子殿下不知怎地来了兴致竟又添了彩头,几位皇子公主也便跟着添了。
众人激动不已,拔的魁首便能同时等到这几位的主子赏赐,那可是天大的荣耀啊。
是以各府公子小姐无不是卯足了劲儿的争,太子见下面都奋笔疾书,闲暇时便瞧了眼李昭面前的那一只玉簪:“三皇弟怎拿如此平凡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