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今日送走了他们却唯独留了宋大人,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隐隐感觉到殿下即将离他们而去,他总觉得,今夜的那顿饭,像极了离别。
有小侍过来催他就寝,焉煦才转身进了屋,那扇门逐渐关上,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彻底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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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盯着沈棠惊愕不已:“殿下让臣留宿公主府?”
沈棠看他:“你不愿意?”
宋昭连忙反驳:“愿意啊,臣一千一万个愿意。”
沈棠淡淡嗯了声,宋昭乐呵过后朝东衣道:“还是住之前那间厢房,睡习惯了。”
东衣刚要应下却听沈棠道:“他留宿寝殿。”
东衣一惊,连带着外头的晏轻都身子一僵,东衣缓过神来后恭敬退下,顺便将晏轻一道拉走。
晏轻反手拉着东衣的手:“殿下这是何意?”
东衣凝眉:“应当就是留…留宿的意思。”
晏轻将她的手反复磋磨:“可是都到这个地步了,殿下为何还不应这桩婚事。”
东衣瞧了眼不远处偷笑的侍卫,强行将手抽出来,蹬了他一眼:“殿下自有殿下的意思,要你管。”然后施施然而去,晏轻赶紧追了上去:“你别走那么快嘛,我们都快大婚了,牵下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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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昭犹如被雷击中,呆愣在原地:“殿…殿下刚刚说什么。”
沈棠勾唇:“没听清就滚出去。”
宋昭忙摇头:“听清了,臣听清了。”完了又道:“殿下可是答应嫁给臣了?”
沈棠没回答他只道:“再废话就滚出去。”说完又蹬了宋昭一眼:“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宋昭:!
他眯起眼,一把将沈棠抱起入了寝殿:“我是不是男人,殿下亲自看看。”
沈棠原以为她会排斥,却不想竟会深陷其中,不论是他的吻还是低喃,都能让她意乱情迷。
所以,她其实早就动心了吧。
否则在看到容莀大婚时,心里怎么会只有祝福。
“唔~”沈棠嘶了声。
宋昭咬牙切齿:“棠儿这个时候竟还能走神,是嫌我不够卖力?”
沈棠刚欲说话,就被他堵了回去。
宋昭前世今生这是第一次,可男人向来在这事上有天赋,除了第一次沈棠不停的呼痛他急急停下外,这个夜里之后的几次,都是沈棠受不住求饶他才罢休。
末了他还惩罚似的咬了沈棠的唇:“我的力气够大吗。”
显然这是还在记仇,记她当初说的那句容莀力气很大。
沈棠没力气同他斗嘴,哼了几声就沉沉睡去,宋昭将她搂在怀里,唇角勾起满足的笑。
第二日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沈棠的身影,是西衣北衣红着脸进来伺候他洗漱,当他衣着整齐的从公主寝殿出来后,府里顿时奔走相告,后来整整一天府里不少人都沮丧着脸。
早知道就赌宋大人了,几个月的俸禄啊!
这一日宋昭都没见着沈棠,北衣说晏轻与东衣的大婚在即,殿下要给他们筹备婚事。
沈棠此时不仅忙着给东衣筹备婚事,她还想把南衣趁此一块儿嫁出去,是以她早早的就忍着某处的疼痛去找了成眴。
别的什么也没说,就只威胁成眴让他三日内过来下聘礼,否则就再也见不到南衣。
成眴苦着脸,哪里是他不愿意去下聘礼,是南衣死活不肯啊,后来成眴手下的兄弟给他出主意,先斩后奏,把人娶回来再慢慢哄。
成眴咬咬牙,回府便开始准备聘礼。
沈棠威胁完成眴后又威胁南衣:“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嫁成眴,我便给你物色旁人,总之你必须与东衣同日出嫁!”
任南衣怎么撒娇都没用,最后她放弃了挣扎望着天空哀嚎,她的好多小郎君啊,就要这么没了。
南衣坐在门槛上想了一天,好看的小郎君确实多,可目前来说最好看的还是成眴,且这个人也有点意思,她最喜欢的便是他一本正经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其实嫁给他应该也还行。
最后在成眴上门提亲时,南衣咬着牙点了头。
后来的几日沈棠忙得脚不沾地,终于赶在十月大婚前筹备妥当。
虽然是两个侍女出嫁,可那也是长公主府的侍女,比起一般人家的贵女不遑多让,是以这天前来观礼的人不少,就算没来的也都送了礼过来。
宋昭自然也来了,但是他没机会靠近沈棠,只远远的看重她笑语晏晏的坐在高位受了东衣南衣的拜别,又含着眼泪将二人扶起来送到了门口。
东衣南衣有了好的归宿,沈棠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至于北衣西衣,她们没有遇到心上人且都说再留两年,沈棠也就没再勉强。
宋昭这几日都有些气闷,从那天后他硬是没有找到与沈棠说话的机会,这日他在榻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眠,她这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在等自己上门提亲呢?
可是她也没把圣旨还给他啊。
思来想去,宋昭决定第二日便去提亲,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二日他带着媒婆聘礼上门时,竟扑了个空。
“回大人,殿下昨日连夜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