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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蜜月之陇右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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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枫见到谢淮进来, 先是惊愕, 再瞧着谢淮冷冷淡淡毫无恭敬的模样,一时连他身侧存在感极强的苏凝绿都没有顾上,只是拍案怒道:“孽子!你竟然还敢回来!”

谢淮淡淡道:“许多年了,家主瞧着,除了苍老些去,却还是无甚长进。www.zuowenbolan.com”

谢枫向来同这个嫡长子不对付,谢淮少年时鲁莽无状,屡屡遭他训斥打骂,而今多年后瞧见了, 父子两人也依旧更似仇敌, 他冷笑说:“你不过是以为自己得封齐王, 便敢到我跟前猖狂了?以色事人,我倒要看看能有几时好!那苏家惯是薄情寡义之辈,你离了我谢家,又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说话?!”

谢淮紧抿着唇。仿佛也有了几分怒意。

谢枫不问来意, 便先是一通训斥呵责,如今话里话外便连女帝名讳都带上了。

比起自个儿被说“以色事人”,他反而更为介怀谢枫竟说女帝薄情寡义。

谢淮才要张口反驳,一侧当背景板的苏凝绿抢先开口了, 只冷笑说,“你又算什么东西,胆敢在朕跟前指摘齐王的不是?!”

此话一出,掷地有声, 谢枫一时怔住了,这才注意到一侧的谢溶杀鸡抹脖子地给自己使着眼色。

他倏然一惊,方才只顾着骂谢淮,竟没有注意到,他身侧那位姣美的女郎的来头!

在女帝带着冷意的注视之下,谢枫的额头渐渐渗出冷汗。

他身为一家之主,在谢氏之中说一不二,之所以敢骂谢淮,无非是将自己当成了对方的家主、长辈,可若要是对着女帝,这些底气却是万万不敢有的。

他铁青着脸,却听见“扑通”一声,边上的谢溶已然跪下了,谢枫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双膝着地,道:“不知圣驾降临,若有唐突……”

这原是客气话,苏凝绿却打断了他,十分刁钻地道:“的确唐突了。”

谢枫:“……”

苏凝绿任由他跪着,只是慢条斯理地道:“朕先时听闻,容眠十几岁的时候,母亲秦氏自戕,家主为着保下宠妾性命,秘而不宣,容眠遂与你父子决裂,自请除名,你持身不正,如何还敢妄称他的长辈?”

谢枫心知女帝是给谢淮撑腰来的,闻言却只是不冷不热地道:“陛下虽贵为天子,然嫁与谢淮,便是我谢家妇,如何能如此目无尊长?他身上留着我谢氏血脉,享用族中提供的资源成长至今,岂能对父母心怀怨恨?”

女帝哼笑了一声,说,“谢家妇?你也配。”

谢枫脸色大变。

苏凝绿沉吟着道:“总之就是,他虽然除名,依旧姓谢,你便占了他便宜?既然这样,朕赐国姓给他,又如何?”

她说着,眉眼弯弯地瞧向谢淮,略带几分亲昵随意地道:“你说怎么样?横竖都是皇家的人了,随我姓苏,不是挺好?”

谢淮十分配合地垂首,道:“皆听陛下的。”

谢枫微微变了脸色,只道:“陛下跋涉而来,难道只为羞辱人么?”

“当然不是,”苏凝绿淡淡说,“不过是前些日子同他聊起,得知他生母陵墓尚在谢家祖坟里头,又说许些嫁妆遗产还未拿回,朕此番同容眠前来,一为迁坟,二为要回他母亲嫁妆,家主三两句话不离体统,两件事情可都还成体统?”

谢枫怫然,只道:“秦氏既然嫁进我谢家,自然死了也要葬在祖坟之中,为何要迁坟?难不成我谢家还委屈了她?!”

“自然不是,”苏凝绿十分贴心地同他说,“朕是为了家主好,你那宠妾如今虽然扶正了,到底是个续弦,将来您二位百年之后,若有秦氏在,她到死也得在秦氏跟前执妾礼,听说也同您闹了不少回了不是?”

谢枫一怔,这会儿外头忽然响起一道矫揉造作的嗓音,只道,“竟是大公子回来了么?老爷如何不使人来告诉妾身?”

谢溶嘴角一抽,知道是自家那个爱作妖的大伯母出来了,他忙去瞧女帝同谢淮面色,这两人颇有夫妻相,俱是面无表情,乃是如出一辙的轻蔑不屑。

说话间,那白氏便进来了。

苏凝绿懒懒打量她一番,白氏年纪并不算大,不过三十约许的年龄,可偏偏面上还透着少女娇憨,把原有的五六分美貌直烘托成了九分。

谢枫见她进来,唯恐女帝为难,忙叫她行礼,白氏瞧着倒是十分知礼,只说,“陛下远道而来,阿淮又总算是回府了,老爷何不大办家宴,为两位洗尘接风?”说着又满眼歉意,瞧了瞧谢淮,只道:“你当日意气用事,老爷又是性子倔强,这些年来,我可不知道劝了多少回了,唯盼你父子二人修好,唉,回来了就好。”

这一番话下来,直把谢枫说得面色和缓,又冲着谢淮厉声道:“你母亲如此为你着想,你还不领情?”

谢淮只是瞧着白氏,面色阴沉不定,半晌,淡淡笑了一声,只说,“姨娘风采不减当年。”

这句话把白氏说得面色一僵,她出身同先头秦氏不能比,可最会邀宠献媚,当初谢淮年少轻狂的时候,没少借着自己的身份嘲讽她,如今回想起来都觉得面皮仍然隐隐作痛——她过了许多年没有谢淮和秦氏的日子,稳稳当当当好了谢家主母,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姨娘”,便将她多年伪装的高贵典雅悉数打破了。

苏凝绿若有所思地瞧了瞧谢淮,只觉得鲜少见他这样对旁人针锋相对,心里对白氏的评估更上一层——能叫谢淮这样出口嘲讽的女人,只怕不是善茬。

她笑说:“无需设宴,我们不是来谈感情的。”

白氏勉强道:“陛下的意思是……”

苏凝绿道:“来要钱。姨娘主持中馈许多年,只怕先头夫人的嫁妆银钱也是你管着的,我叫朝中管财政的官员列过清单,当年先夫人的嫁妆零零碎碎约莫还有十万两银子的余额,按外头三分利算,便是欠了阿淮十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两,姨娘赶紧叫人准备好罢。”

白氏:“……”

她勉强笑说,“这、这是怎么说的……”她下意识瞧向一侧的谢枫寻求帮助。

谢枫虽然对这笔钱的数量感到不可思议,然而他不理俗事,并不将此放在心上,儿子继承母亲嫁妆,也是有法可依的事儿,因此他只沉着脸,问:“谢淮,你当真要同谢家断了?”

“家主想必忘了,”谢淮淡淡说,“我同谢家,早已断了十余年了。”

白氏还想挽回那十万两银子,忙慌张说,“夫君,这,这……”

“且让他去!”谢枫拂袖怒道,“我谢家无需这样的不肖子孙!让他将秦氏遗产都带走,从今往后,你同我谢家再无干系!”

白氏:“……”

白氏想骂人。

她虽然巴不得谢淮死在外头,但是那可是十万两!十万两!够把整个谢家买下来了!

苏凝绿趁机煽风点火,说,“好!家主想来是个爽快人,还请姨娘快快使人清点好先夫人的嫁妆财物,朕来前就同陇右节度使说好了,他会使人来取。”

叫军队来取钱,言下之意是,拿不出钱,就等着被抄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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