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您的吩咐。”

协议谈成，吕老板站起来便走，临走还奇怪的问顺强：“镜哥儿还没回来？”随即那主仆说着话便离开了勤德厅。

小五也有些奇怪，就算是如厕，这时间也不短了。

她心中便有些不安，收拾好桌上的醒木等物便去厅门处溜达，正好瞧见路生抱了几本书往府门方向走，忙叫住他问道：“今儿怎么没瞧见镜师兄？”

路生苦着脸道：“哥儿被胡少爷打了，脸上带了伤，怕回来被三爷和吕老板责问，暂时住在外头宅子里养伤……于归已经去三爷和吕老板院里告假去了，还不让说缘故，只说出门时不小心摔了……”

小五听他说“被胡少爷打了”就有些头脑发懵，想问明缘故偏路生说个不停，好容易等他语气稍歇，插话问道：“胡少爷来咱们府里了？怎么还把镜师兄打了？”

“是哥儿好心，说胡少爷爱吃杨老板送的果子，趁着午休亲自去县学给胡少爷送过去……谁知胡少爷瞧见那果子就恼了，当着来来往往的学子就把哥儿打了……哥儿大小也是个角儿，务城多少人都认识，这……”

“镜师兄伤得严重吗？”小五听得着急，不得不再次插话。

路生急得直跺脚：“能不严重吗？！那胡少爷下手也忒狠了！整张脸都是瘀血，手指也戳伤了！这得多少日子不能登台，少入账多少银子？！”

“怎么……伤的是脸？身上无碍吗？可找大夫瞧了？”小五听说镜哥儿去给胡思明送果子便觉多余，此刻听说伤的只是脸和手指，心里便越发怀疑了。

路生却是心疼镜哥儿的：“我们哥儿那么温柔敦厚的一个人，哪里打过架？哪里会打架？连躲打都不会啊！大夫说身上无碍，应该都打脸上了……手指应该是哥儿抵抗时戳的……定是胡少爷嫉妒我们哥儿好样貌，要毁了他的脸！太歹毒了！”

事实不曾明朗，听的只是路生的一面之词，小五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让路生赶紧去伺候镜哥儿。

瞧着时辰还早，她很想去县学找胡思明问个明白，但顾忌自己的身份，怕给胡思明惹事儿，便喊了车夫送她回方家。

家里只有凤蝶在陪猫主子玩，一问说是方先生和他表弟黄七出门了：“姑娘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小五忙把路生说的大致跟凤蝶描述了一遍，着急道：“镜哥儿不是没事找事吗，胡思明早上就不高兴了，他非巴巴的送果子去！挨打时不也该下意识护着脸吗？最怕伤到眼睛！我自小挨爷爷和爹的打长大的，最明白这个了！”

凤蝶也是挨过不少打的人，自然也觉得只伤了脸奇怪。但此刻不是分析这事儿的时候，镜哥儿伤了脸，怕是有阵子不能说书了，这中间的损失谁来负责？恐怕最后还得找到胡思明头上，再被县学的博士们知道，怕是于德行有碍，影响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