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别发呆了,快喝合卺酒吧。”时风忍不住劝道。
“啊?”祁君奕回过神来,看看周围的人,连连道,“好,好。”
她一饮而尽,却被辣得皱了眉,脸上也不自觉浮现两团红晕。
孟容轻也喝完了,但依旧面不改色的,她看着祁君奕这样子,不由失笑。
殿下啊,你还真是个半杯倒的。
祁君奕一面将杯子放下,一面砸吧砸吧嘴,突然呆呆愣愣道:“我好像喝过这个。”
媒人笑了:“殿下莫不是糊涂了?这是合卺酒,只能大婚之日才能喝的,殿下先前尚未娶妻,如何喝过?”
时风心下一跳,忙道:“殿下许是喝过什么味道相似的酒。”
虽然她们都那么说,可孟容轻却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人,她眸子干净如水,眼角微微泛红,鼻尖还冒了汗粒,可爱得紧。
喝过么?
许是傅锦玉那个坏心眼哄她做了什么。
心底无端泛起酸涩,她却只是一笑,掏出手绢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汗。
祁君奕乖乖地任她动作,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眸色明亮,倒映出孟容轻的影子。
媒人笑着打趣:“皇妃这么心疼殿下,殿下,您日后可有福了。”
祁君奕眨眨眼,并不明白她说的意思,只是下意识要开口问,时风当机立断开口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还是不要打扰殿下她们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拉着媒人往外走:“嬷嬷,我们去外头吃酒。”
“好好好。”
媒人笑着应声,同时也示意聂以水跟上。
聂以水颔首,一边往外走,一边顺手将一个小瓷瓶不动声色放到桌上。
孟容轻看着那个瓷瓶,眸色深邃,似有万千的情绪翻涌,脸上的笑意也慢慢消失了。
“容轻,什么是有福?”
那人呆呆傻傻的声音响起。
孟容轻看过去,只见那人摇头晃脑,醉的晕乎乎的样子。
所有的情绪在那一刻都平息了,她暗自发笑,觉得自己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她摸了摸祁君奕的头,柔声道:“没什么,你不必在乎。”
“哦。”
她点点头,然后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道:“容轻,困。”
“那就睡觉吧。”
她喂她喝了点提前备好的醒酒汤,然后服侍她脱了婚服,接着又把床上撒的花生桂圆之类的收拾干净,最后解了她的发带,示意她上床。
把她收拾好后,孟容轻才来收拾自己,她解下凤冠,转头却看见了放在桌上的小瓷瓶。
白色的瓶身,描着淡青色的烟云,甚是好看,在烛光下还泛着一圈淡淡的暖光。
她沉默地看了会儿,又看向床上的那个人。
她已经睡着了,但脸上依旧有着红晕,许是因为热,还伸了只手压在被子上,衣袖被蹭了上去,露出白皙如雪的肌肤。
孟容轻眉眼一弯,忍不住无奈一叹。
“就当是欠你的吧。”
她喃喃着,走到桌边拿起瓷瓶,想了下,怕她噎着,又倒了杯水,然后才走到床边,轻声叫了叫她。
祁君奕被人突然叫醒,不满地嘟囔了几声,勉强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
孟容轻看着她这个样子,突然觉得很不甘心。
凭什么,明明是她先来的。
心底的不甘滋生出了阴暗,孟容轻目光灼灼地看着那神志不清的人,神情纠结而挣扎。
终是阴暗占了上方。
她就放纵这一下。
就这一下。
就当是为了这场荒谬可笑的婚礼收一点报酬吧。
她抿紧了唇,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床边的矮柜上,冲着祁君奕伸出了手:“殿下,抱一下,好吗?”
睡懵了的祁君奕忘掉了对仙女的承诺,一头栽进了她怀里,喃喃道:“嗯,抱,抱。”
她神志不清啊。
意识到这点的孟容轻瞳孔一缩,突然觉得怀里的人变得很烫,同时也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
她那么信任自己,自己怎么能想……
可她真的很想亲她一下。
其实小时候,孟容轻是亲过的,那时候都小,什么都不懂,祁君奕又生的瘦弱,白白软软的,还带着股淡淡的兰花香,像极了一块软糯的糕点。于是在听楚岚夕和她阿娘说要把她给祁君奕做媳妇后,她便没忍住,私下偷亲了她一口。
祁君奕那时奶声奶气道:“这不合乎周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