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睡着之后很安静，并不闹。姜青行在她床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以眼神勾勒她的轮廓。

外头忽然下起雪来，姜青行低头，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一触即离。

他关门出来的时候，有风雪吹过来，姜青行捂嘴咳嗽一声，转身入长廊中。

姜致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精神充沛，她伸了个懒腰，喊小蝶：“什么时候了？”

小蝶端着洗脸水推门进来，“小姐今天起得好早。”

姜致笑了笑，接过毛巾洗了脸，“外头下雪了？”

小蝶点头：“是啊，昨晚上就下了，好大呢。”

闻言姜致兴奋起来，“可以打雪仗了！”

小蝶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姐，你真是……”

姜致笑。

她忽然想起什么，问：“昨天我喝醉了是不是？谁送我回来的？”

小蝶点头：“是啊，小姐喝了好多。是少爷送你回来的。”她对少爷小姐的关系缓和很开心。

姜致有些茫然，姜青行送她回来的？昨天她趴在一个温暖的背上，还以为是她爹呢。

她吐了口气，甩掉这些，穿上衣服出门去，小蝶拦都拦不住。

“小姐，小姐……”

姜致跑到廊上，伸手接了一手心的雪。她沿着长廊往下走，接了好多的雪，在手中揉成一个雪团。

不知道何时走到姜青行房间的，不知姜青行为何也醒得这么早，姜致看着他，想起小蝶昨天说的，有些不太好意思。

她挠了挠头，和他打招呼：“早。”

姜青行点头。

她手心握着一手的雪团，手都凉了，姜青行似乎自然而然地握住她的手，搓了搓。手心那个雪团掉在长廊上，她猛地缩回手，无处安放，“不用了，谢谢。我……我去吃饭了。”

她走得很快。

这是不知道第几次了，每次姜青行和她亲近一点，她就觉得特别不适应，然后落荒而逃。也不是讨厌姜青行，就是……很难言说的感觉。

姜致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房间，小蝶在收拾东西，看她耷拉着头，有些好笑。“小姐怎么啦，兴致冲冲地出去，又苦着脸回来。”

姜致撑着下巴，一脸的忧郁。“你不懂。”

小蝶摇了摇头，确实不懂她这是为什么。

开年这场雪下得很大，太子被废，朝堂局势一时动荡。连不关注政事的姜致都知道了。

那些小姐们聚在一块，都会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