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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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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元河清来后,气氛便极为尴尬。

在元河清的质问下,云栖低头不语。

元时禾本想解释,毕竟大哥并非冷血无情之人,依照大哥的性子,了解事情原委后,应当不会袖手旁观。然而她还没说两句,就被元河清打断,“此事过后再议,你先别说话,我在问程云栖。”

元河清说完将程云栖带到一旁,没过多久,也不知他说了什么,程云栖竟哭着跑开了。

元时禾以为程云栖受了欺负,正准备过去,被晏既明拦住,“他们的事,你最好还是不要插手。”

她顺着他的视线,再次看去,竟看到一向沉稳冷静的大哥,挥舞着剑,将一旁的树砍得七零八落,显然他心里也不太好受。

元河清与程云栖走后,众人沉默着将手中灯制作完成,既已说好要为皇帝祈福,这孔明灯便还得放。

大约一刻钟后,众人将火点燃,各自在孔明灯上,写上自己的心愿。

元时禾看了眼大家的脸,又想起元府上一世的境况,郑重地写下一句:愿所有人都平安喜乐。

她此生所求,不为钱财,不图名利,更不奢求个人情爱,只盼亲朋好友,都能健康快乐地度过这一生。

元时禾写下愿望后,其他人的孔明灯,已经开始放飞。

晏既明似在等她,见她撂笔,便道:“走,去那边放。”

他掌中孔明灯的光,映照在脸上,显得格外温润。

元时禾随他一起往前走,猜想他定写了大逆不道的话,比方说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什么的,因为他遮挡得严实,完全不给她机会偷看。

也罢,她也并不是很想知道。

两人站在围栏处,对着无边旷野,将手中孔明灯缓缓放开。

前方半空中,已有十几只孔明灯,她们的两只加入其中,很快便成群结队地飞向更高处。

元时禾在上元灯节,也不是没有放过孔明灯,但像今日这般却尤为特殊,灯在旷野中,飞向漫无边际的高空,好似给了什么以自由。

大家的情绪,都被眼前景色治愈。

元时禾在他们的谈笑中,跟着又放了一盏,感叹道:“真美。”

晏既明看她一眼,唇畔含了丝笑意,“桑桑写的什么。”

元时禾有些意外,适才看不到他写得字,她便将自己写的那侧,往旁藏了起来。但依两人身高差距,他若是想看,应该也很容易。

“我写的是……”

元时禾再次放出一盏孔明灯,无辜地眨了眨眼,边说边往后退:“希望皇上能收回成命。”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似乎看见晏既明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

元时禾见大家都还在放灯,只有陆至离一个人呆着,特意走到他身边,陪他一起在地上坐下。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漫天灯火,不经意地带了丝安慰的口吻,“不要难过,无论是你父亲的事,还是你妹妹,都会有办法的。”

陆至离发现她到来,忙起身道:“地上凉,不干净,三小姐快起来。”

这野外的草地上,有许多虫蚁灰尘,纵使元时禾性格随意,怎么说也是国公府的小姐,怎能跟他一样随地而坐。

“没事,你坐得,我为何坐不得?”

元时禾将陆至离按住,而后指着孔明灯,说道:“我的愿望是,希望大家一切安好,你呢?”

她看得出来陆至离心底有事,也难以理解京兆尹的行为,当然也抱着一丝好奇,是以打探得很委婉,若是陆至离不愿意说,她也不会再逼问。

陆至离身形僵了一下,深呼一口气,撇过头去。

元时禾看得有些不忍,做出轻松的语气,想将这话题翻过,“哎呀,我都忘记了,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不用告诉我,那边还有一些灯,我们去帮着一起放完吧?”

元时禾伸出手,正要拉他起来,却听见他闷声道:“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为何我父亲会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前途,拿自己女儿当诱饵,事情败露后,会变得那般丧心病狂……”

陆至离是陆达喧的第十三个儿子,他娘因生他而死,是以陆达喧极为厌恶他。陆府的下人见人下菜碟,一直苛待陆至离,而其他兄弟姐妹,也因他庶出的身份,时常欺辱他。

陆至离只能自暴自弃,直到某一次,他差点死掉,是一位心善的小姐救下他,那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从此后,他开始奋发图强,刻苦学习,便将那时已扬名天下的晏既明,当做学习的榜样。在他二十五岁时,终于高中状元,一入官场,便得皇帝青睐。

他以为人生本该就此顺利,然而他前途越光明,陆达喧越是厌恶他。

陆达喧想借陆至离的身份,结交权贵,步步高升,可每一次不光彩的手段,都被陆至离从中破坏。在陆达喧眼里,陆至离新贵的身份,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便如同废人,何况他知道自己一向苛待陆至离,定然被记恨在心,将来年老决计不敢指望陆至离能孝顺自己。

元时禾恍然大悟,难怪那陆达喧会当着众人的面,骂陆至离白眼狼,原来是自己没有从中得利,一直记恨着陆至离没有帮着他升官发财的事。

关于陆至歌的事,陆至离没说太多,她也能想明白。

这样一个娶十几房小妾的人,一心贪图权色,只怕对这些女儿,都没有什么真心。

在陆至离翅膀长硬之前,陆达喧得想尽办法,为自己以后图谋,拥有绝色美貌的陆至歌,便成了他的棋子。

陆至离语气难过而自责:“其实他让妹妹为皇上献舞,我提前知晓,没有规劝他,同他大吵一架,才让他今日丧失理智,险些丢了性命。”

元时禾不赞同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他为那一官半职,不择手段,失败也是自找,能活着就很好了,眼下还是你妹妹的婚事要紧。”

有这样一名父亲,陆至离还能为他求情,让皇帝饶他一命,已经极为孝顺。

她听他讲述自己的身世,只觉得很是心疼,伸出手去,拍了拍他肩膀,试图让他振作起来。

有人在旁笑了声,却没什么温度,“这世间悲惨之人,多之又多,禾禾都要这般亲自安抚吗?”

元时禾皱眉抬头,看见晏既明就站在前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晏大人不要误会,是我心情不佳,多说了些话,三小姐心善,安慰了我几句。”

陆至离慌乱起来,微红着脸躬身,却显得有些欲盖弥彰,好似两人背地里做了什么。他察觉晏既明神色不对,还要再做解释,“我的意思是……”

元时禾只觉得好笑,制止住陆至离的话,好奇道:“晏大人,我与陆大人说几句话,又没犯法。再说了,讲自己的身世,怎么在你嘴里,倒像是人在故意卖惨,那你也可以说说,你自己的身世呀,等我哪天有空,也可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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