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柳瞑凤站起,拍拍袖上的灰。
“先……先生……”秦羽凉也不知道他在哭什么。柳瞑凤说要他纳妃,突然,他心上就很痛……很痛很痛……然后情不自禁的,就……就……没控制住自己。
泪如潮涌,止都止不住,那个吻深深烙进心里,挥之不去,被心头的邪火愈烧愈旺,不断地昭示着那个呼之欲出的秘密,不断地呐喊,嘶吼,狂哮,前世恩怨种种,今生纠纷片片,心照不宣地被抹去,心头只剩一个念头,一个两辈子以来再简单不过的念头,一个让他所有努力前功尽弃的念头。
秦羽凉,喜欢柳瞑凤。
是喜欢,爱,不是孺慕,不是师徒。不只是占有,不只是欲望,而是………爱啊…………
他在也瞒不了自己了。
可是……柳瞑凤把他当徒弟,目前为止,只把他当徒弟。上辈子是仇人,未来是政敌,永远……不能,也不可能,是恋人。
“我………”那么对于所爱之人,
“我方才………”想尽力保护的所爱之人,
“我方才似乎看到了刺客,情急之下本欲先同先生扑倒再做打算,不料冒犯先生,是徒儿的不是,请先生责罚。”善意的谎言,反而于二人,会更好。
不过是自私罢了,想多看他几眼,罢了。
少年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却夹着不敢表露的哭腔。
“那你…………”哭什么……不,不能这么问,“无事便好,我还不至于计较这点小事。方才是我冲动了,起来吧,你不必道歉。”柳瞑凤伸手,想把秦羽凉扶起来。
原来在你心里,一个吻,根本算不了什么吗……也是啊……伪君子嘛,柳瞑凤的初吻…………终究不可能给我的,不是吗…………
秦羽凉撇过头去,婉拒:“没事先生……我……我先去抄书了……”秦羽凉立刻逃跑,他怕自己会情绪失控。
人走远了。
柳瞑凤瘫在桌前,顺着桌子滑下来,摔在地上,不知痛。
他就这么仰着头,干坐了许久。
心上,空荡荡的。
像是想抓住点什么东西,他抓紧自己的衣服,没什么用。
柳相抚了抚自己的唇,像摸了什么禁忌似的,他猛地把手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