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青抬眸,将她转过来。
林鸢呢喃道:“早知道我就不在你面前提他。”
本来是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可提不提,如果对方还在,她肯定不会跟时雨青结婚,但既然已经打算凑合过,自然也不能辜负时雨青。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他喜欢她,让她感到愧疚。
时雨青:“我不介意他。”
林鸢愣了下,说:“可是你的样子分明很在意…”
时雨青勾起唇角,淡道:“他都死了,死人怎么跟我比?”
林鸢静默几秒。听着这人短短十几秒内就改了口,像在逗她开心一样。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林鸢心神不宁地道。
她不想忘记白月光,也不想愧对时雨青。
淦,果然还是得离。
时雨青:“老婆,我很好奇,你有脸盲症是怎么爱上他的,心灵美么?”
话音落下,林鸢微微低头,似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红着脸点了头。
时雨青:“……”
他嗤笑道:“什么样的心灵美?”
林鸢努力地回忆一番,认真地道:“不知道怎么描述,我感觉他特别美好,就像一场梦。”
时雨青低眸看她,应道:“这样啊,可惜死了。”
林鸢有点恼,推了他一把:“不用你总是提醒我他已经没了。”
时雨青抬了下眉梢,毫无正形:“只要一想到,活着的人才是人生赢家,还挺神清气爽的。”
林鸢无言片刻,“时雨青!”
时雨青笑开,凉凉地道:“我银行卡都上交给你了,调侃几句你白月光都不行?”
林鸢恼道:“那是你自己塞我书里的。”
看着看着书,突然掉出来一张奇怪的卡,那还是挺吓人的。
时雨青:“收好,以后当养老金。”
林鸢叹道:“我已经放回去了,很难想象你会干出鬼鬼祟祟的事。”
时雨青笑得眼眸微亮:“这怎么能叫鬼鬼祟祟呢。”
林鸢记得,他以前也曾这么干过。
当时放学后,轮到林鸢值日打扫教室,跟她一块的女生急着回家,说改日跟她换回来,林鸢满口答应,说没问题。
渐渐地,勤奋的同学也相继离开。教室里只剩她一个人。
林鸢踩着凳子擦黑板,等会儿还得用报纸擦窗户。
前门忽然被人敲了下,咚地一声。
她转头看过去,是没穿校服的时雨青,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沿,说:“想着过来碰碰运气,真让我碰着了。”
林鸢盯了他好一会儿,无语地道:“时同学,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故意路过我的教室。”
时雨青挑眉道:“怎么不喊我学长。”
林鸢:“……”天天喊学长也会累的好吧!
她转过头,继续擦黑板,说道:“真想不到,你也有鬼鬼祟祟的时候。”
耳边传来男生的笑声,短促又散漫,悦耳动听。
林鸢耳朵微痒,认真地干着活儿。
“林同学,我还没问你。”时雨青像个无所事事的痞子,从门沿靠到黑板,单手插着裤兜道,“你做什么都一丝不苟的,有什么秘诀?”
林鸢不在意地道:“我上次告诉过你的啊,我做事很认真是因为我本来如此,别人偷懒,我也不会受影响。”因为那是她想做的,自然会认真做好。
时雨青:“难怪成绩好。”
林鸢停下,低头看他,奇怪道:“时同学,你不对劲。”
时雨青勾唇道:“我哪里不对劲?”
林鸢擦干净黑板上方的地方,从凳子上下来,又用抹布擦了擦凳面。
“说不出来。”林鸢搬起小凳子,嘀咕道,“但你就是不对劲。”
天知道他找过来,是不是打算钓一条深海鳕鱼呢。
林鸢将凳子搬回原位,又取出窗台废弃的英语小报,说:“来,要不要跟我一块擦窗?”
时雨青:“看来你够不到那个位置?”
林鸢挥了挥报纸,咬牙道:“谁说的!我可以踩凳子!”
时雨青伸手,拿过她的报纸,说:“我来吧,你在下面看着。”
林鸢不由一怔,对方要不是变态,简直绝杀。
等他站到窗台,拎着报纸擦窗时,林鸢忍不住聊道:“社长,你会这么好心,千里迢迢从高三教学楼到高二教学楼,就是为了帮我擦个窗吗?”
“嗯?”时雨青下颌微动,“有什么不妥吗?”
林鸢挠了挠脸,说:“感觉你像在准备给我挖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