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原一推门,包厢里霎时就是一静,谁都没想到他真会来。
坐在主位的宋望津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原哥!坐......”说着就要将他的位置让给李定原。
其他人也都站起来。
他们这伙人是安市顶尖一批富二代,其中以李定原家最是豪富,自身发展的也最好,就是工作忙的要死,几乎是圈子里神隐的人。
每次这种聚会都会邀他,但十次里出现一次都算高概率。
“坐你的!”
李定原对宋望津说了一句,径直往末尾的空坐上去,扯开椅子坐了。
抓捕审讯写报告连轴转了将近三天三夜,回家又睡了一天一宿,他嗓子有些低哑,更有一种说一不二的气势。
宋望津看李定远这副懒散样,知道这又是刚忙完。
两人发小,小时候一路玩官兵抓贼过来的,李定远是官,宋望津是贼,长大了宋望津变成风流潇洒的公子哥,哪儿快活往哪儿钻,赚钱玩乐两不误。
撵走李定原身边位置的人,挨着人坐了:“还以为你又不来......”
他发了消息给李定原,就走个流程。
已经习惯了李定原的忙碌,也敬佩,换他,这种高强度高危险的工作,一个小时都干不下去。
李定原使唤人:“来杯水。”
宋望津给他倒水,又从兜里往外摸烟,知道李定原瘾大,偶尔找不见人他去李定原单位,靠近了能被熏一跟头。
李定原按住宋望津的手,将温度正合适的茶水一饮而尽:“今儿不抽。”
睡饱了不需要这玩意提神。
局里才破获一个跨省拐卖案。
里头孩子、妇女多数被人贩子糟蹋的不成样子,虽然该抓的都抓了但李定原心里还是不痛快。
正好看到宋望津的信息,过来洗洗眼。
世上总有歌舞升平的地儿,证明他们这些人的努力总算还起点作用。
来坐了半个钟头,李定原就知道自己来错了,这里头不是歌舞升平,分明是的纸醉金迷。
心里没趣味,也就和宋望津说两句,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点菜。
他懒洋洋,其他人倒都很兴奋,气氛十分热络。
在圈子里李定原是个传奇,别人家孩子这块金字招牌除了他没别人,又不常出现,谁不瞻仰两分。
有人搭讪,见李定远和气,虽然话少但有回应,不禁激动。
江时也是激动的人里的一员。
矜持着,没像宋望津那样直接坐过去,瞅着机会给李定原推荐店里的鱼,最近来了个大师傅做的鱼是一绝。
尝尝就尝尝。
鱼的确不错,不过李定原懒得剔鱼刺,吃了一块就再没动那盘鱼。
见江时年纪小,白皙的脸上带着几分期待,俨然是个家教良好品貌端正的小孩,给面子的说了一句:“是挺不错。”
江时笑起来,手指却忍不住攥起来,免得露出太过激动的样子。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
如果一会儿请李定原出席他的生日宴会,他会答应吗?
桌子下,李定原鞋尖点了两下宋望津的小腿。
宋望津就知道这位爷每天为人民群众出生入死的,不认识江时是谁,介绍江时是江家的小公子,比两人小六岁,上大学后才和他们一道玩儿。
江家也是安市数得着的人家。
江时没想到李定原不记得他:“定原哥,咱们两家小时候是邻居,我在墙头下不来,还是你接我下来的。”
那时候江时小学,李定原上高中。
李定原上高中后家里人给他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他假期又到处玩儿,和江时又有年龄差,几乎没交集。
李定原没想起这茬,眉梢一挑就是个恍然的神情:“原来是你,长的真快。”
他这些年和穷凶极恶的犯人斗智斗勇,屡斗屡胜,单位里已经是中层领导,爬的算快,上下左右都能摆平。
看上去英挺硬朗,其实心细如发城府深沉。
这一眼并不走心,也就宋望津看出几分端弥 ,但足够让江时得到了极大的安抚。
江时原本就还算引人注目,长的好家世好还聪明,李定原一句“原来是你”就让他成为了焦点。
聊动聊西的,不知怎么的有人提起江时的男朋友。
说起这个的公子哥带几分向往似的调笑:“荒滩上竟也能长出好花儿,玩玩倒也不算脏了手,那陆州......你们现在怎么个情况了?”
玩玩是真的玩玩。
当初江时在班里是风云人物,他这长相够得着级草的,但偏偏级草上面还有校草,也在他们班,叫陆州。
来接江时的公子哥一眼就被惊艳了,取笑江时空有宝山不自知。
在他们圈子,江时的取向并不是秘密。
江时傲气,嫉恨陆州抢了自己风头,尤其陆州独来独往看着和气其实是个谁也不沾染的硬骨头,当下说了几句不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