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州:“你才黄瓤儿的!”
男人之间说话,三两句可能就一出溜带了颜色,话说的随意,关系也好像就随意起来,客套之类的都消散了。
李定原看着他笑。
这样子,陆州也不好再说。
李定原声音低了些,有点像使唤孩子:“去客厅,这里一会儿就好了。”
陆州这算被李定原调戏了一把,索性就让他忙活去了,自去客厅收拾东西,背影无情又麻溜。
偶尔回头看一眼,李定原那么高的个子,垂着脑袋在不大的厨房忙活,腰微弯,背却是挺直的,腿还长,背影都看得出一种帅劲儿。
就挺赏心悦目的。
陆州想,李定原算是他见过的男性里面自身条件最优越的。
外貌、性格、体格等等都很出众.
为人不迂腐,和师兄聊的有来有往的,还会做饭,那儿也天赋异禀,还是公.务员,即使家境一般也一定会有很好的人生。
陆州这么预测着,心情很不错,他喜欢看身边亲近的人都过的平顺。
至于自己,不喜欢女生,喜欢男生却又因为一些变故接受不了亲密活动,注定要孤独的过下去。
平常有几个好朋友偶尔聚一聚,挺好的了。
陆州收拾了没喝完的酒,擦了桌子,扫了地,又去洗手间拿拖布准备把地拖一下。
低着头呢,冷不丁拖布被攥住了。
李定原腰上还系着围裙,有些可爱的小熊围裙,陆州觉得这围裙更适合女孩子,但打折么,买也就买了。
当然这东西也看谁用。
李定原就是用粉围裙也不影响他是个很硬朗的男人,将手里的小碗递给陆州,一手接过拖布:“我来,一趟儿干完。”
小碗里是半碗剥好的虾,还淋了汤汁。
李定原做的那盘子虾虽然陆州没吃够,但毕竟不是一个人吃,刻意留了一些,哪怕最后再没谁吃,但客人在,自己把盘子都搞光,不礼貌。
没想到......
李定原催他:“没剩几个,这东西还不好热,你受累光个盘?”
陆州就说“那行吧”。
如果他和李定原再熟悉一点,像和周薄贺那么熟,陆州大概会偷偷告诉他,其实他还想吃来着,根本没吃够。
但人和人之间亲疏有别。
才见几面,陆州就在心里给李定原点了个赞,觉得这人可太好了。
活儿干完,李定原出了一身汗。
他不累,这点活算不了什么,就是热的,外面二十八九度,屋里开着空调那也热。
该洗个澡。
但好不容易又进门了,一出去就不好再回来,李定原就忍着了,只是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陆州有点累,他精力不是很旺盛那种,吃饱喝足就想眯着。
周薄贺已经沙发上躺着了,睡的很深。
陆州就问李定原要不要睡一会儿:“你也喝了酒,睡一会儿对身体好。”
李定原没说话,脸上看不出什么来。
其实心如擂鼓,小猫咪邀请他睡一会儿,虽然有外人在,虽然这个睡只是单纯的小憩,但......但是......
一个电话给李定原做了决定,局里的,有案子。
李定原心头扼腕,但私人情绪在紧绷的工作面前转瞬即逝。
面上已经能窥见风雷欲动的严肃和凌厉,有人报案从垃圾桶发现疑似人体部分的组织......
他匆忙离开,说有案子。
只来得及告诉陆州晚上不要太晚出门,天气热,不要和人发生争执,免得碰到极端的人。
陆州应了,让他等一下。
跑着去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给李定原:“喝了酒的人会口渴,你有车吗?不要开车,喝酒了,叫个车。”
他平常不是多话的人,也不是热情的性格。
但今天李定原到现在看样子都不是上门做客的,忙来忙去的,让陆州心里很过意不去,尤其还没来得及让人歇一歇,对方又要忙去了。
嘱咐的几句话就完全不受控制的蹦出来。
李定原接过矿泉水,瓶身冰凉,但他心里热乎乎的。
从小到大除了家里那俩老的,再没别人这么带着烟火气的嘱咐过他,其他那些乱七八糟人说的天花乱坠,一眼就知道一肚子算计。
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州州,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陆州愣住。
李定原深邃的眼睛拢了陆州一瞬,没等陆州的回答,大步离开。
对陆州这样的人来说,他只要问了,只要两人处的还算平顺,肯定会给面子说的是朋友。
这种答案李定原不需要亲口听。
他就是给小猫咪划个道儿,都说是朋友了,回头陆州肯定就会把他纳进去。
以后再上门也方便的多。
陆州愣在门口,关上门还有些没回过神。
他和李定原其实也没有很熟,更没打算和人往再熟了去,朋友之间也要取舍,而很明显李定原和江时认识的更早。
但在家里一扫,地是人拖的,墙边的米和油是人带着,还有虾和鱼......
陆州觉出一种愧疚感来,人家这么热情大方的帮忙,这样真诚和他来往,他在心里鬼鬼祟祟的排挤人家。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