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房舍,这第九峰也仅仅是在距离峰顶约三分之一的位置,修了一座宅院,不过二进院落,相比于其他各峰的金碧辉煌,倒是突出一个古朴大方。
不知道是不是障眼法的问题,郦言燊一时难忍心中好奇,问:“这第九峰……”
后面的话不知该怎么说了,好在此时的关从浠也是善解人意,立刻回答:“郦道友放心,自从胥砚仙尊接任峰主之位,这第九峰便只有仙尊一人常住,清静的很。”
“郦道友做了胥砚仙尊真传弟子,便是这第九峰第二人,修炼之时,断不会有人打扰。”
原来是个离群索居的万年单身女人啊。
郦言燊免不了有几分失望。
不过,这是否意味着,一旦胥砚仙尊身消道陨,她郦言燊便很有希望继承第九峰峰主的位子,成为百斛仙山的实权人物?
想到这里,郦言燊不动声色地问道:“不知胥砚仙尊在门中执掌何事?”
“禁地。”
“禁地?”
“不错,胥砚仙尊执掌百斛仙山禁地,地位超然,便是掌门见了仙尊,也是尊敬有加,我辈弟子,更是憧憬不已。”
说着,关从浠眼中流露出向往的光。
淡金色的阳光落在二人身上,增添了几分神圣感。
……
拿着关从浠给的禁制令牌,郦言燊住进了第九峰的小院。
胥砚仙尊本人虽然没回来,却安排好了徒弟的住处,一间厢房,表面上看是寻常民居,内里却奢华的很,应有尽有,考虑周到。
郦言燊一边想着修士无需物质享受,一边盘算着房间里这些宝物值多少灵石。
一张温润的玉床,在某个不知名角落里刻着一个小小的足以轰动修仙界的名字,正好说明了它出自某位炼器大师之手,是价值百万上品灵石的顶级灵宝。
人只要往上一躺,自动消解疲乏,吐息之间,亦是修炼,且事半功倍,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宝物。
至于玉床上的枕头、被褥之物,无一不散发着浓郁灵气,昭示着它们同属于顶级灵宝的出身。
还有桌子、椅子、陈设摆件等等,甚至于连糊窗户的纸,都是某种昂贵的特制符纸,用在此处简直暴殄天物!
尽管郦言燊这些年也攒了不少身家,此刻还是忍不住感慨:散修出身,果然比不上底蕴深厚的宗门世家。
她仿佛看到了一笔丰厚的遗产,心情也彻底好了起来。
这位半路上冒出来的“师尊”,虽未见面,却已经在郦言燊心中种下好感的种子。
此后数日,郦言燊一直待在房间里,打坐修行,一颗心渐渐平静下来。
而百斛仙山,却有人开始着急了。
这一日,第一峰,掌门休憩之地。
“掌门师兄,落翎谷的道友私下给我传讯,说是那边惶惶不安,想求一个明白话,咱们百斛仙山是打算与落翎谷开战吗?”
听到眼前之人严肃的询问,掌门手里的笔重重一顿,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这是什么话?好端端,我们为何要跟落翎谷开战?”
“我也觉得奇怪,特意多问了几句,原来是胥砚师妹在落翎谷日夜宴饮,却不说缘由,那些老家伙有些坐不住了。”
“这些人呐,当真是小气。”掌门眉头舒展,大笔一挥,将刚才那顿笔造成的瑕疵遮盖,“不过,胥砚师妹为何如此啊?”
“掌门当真不知?”
“我怎么知道?”
“哎……那我也只好敷衍敷衍,拜托落翎谷的道友担待一二了。”
“嗯,有劳拂顽师妹了。”
就在拂顽即将退去之际,掌门又把人叫住,语重心长地说道:“拂顽师妹啊,你修炼的时间法则,也该寻个真传弟子了。”
“我有真传弟子。”
一听这话,掌门立刻露出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你倒是有真传弟子了!你修炼时间法则,你那弟子却是个炼器师,这算哪门子的真传弟子?传的是哪门子的衣钵?”
拂顽并未着急反驳,只是慢吞吞地问:“若说传承,掌门难道就不关心关心胥砚师妹?她可是刚刚指定了一个真传弟子,也不知要传承何物?”
掌门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