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栎就知道，自家殿下轻易不会释怀，她此行也是为了提前探路，也想带回确切消息，让施珧不用白跑一趟，现在看来还是不行。

像施珧这样执着的人，修仙界还有不少，其中就包括郦言燊。

郦言燊也很想知道，胥砚为什么要收她这个徒弟。虽然胥砚之前给了答复，听起来令人感动，也很有说服力，但郦言燊还是忍不住会想这件事。

当然，她没有再问。

珠容仙子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郦言燊展示了师门长辈们送的法宝，事实上也展示了自己的地位，后来她还仔细反省了：不该对胥砚仙尊发脾气的。

那可是救命之恩啊！

师徒师徒，师尊毕竟是长辈，郦言燊要拿出尊敬长辈的态度才行。

于是，郦言燊重新将“多谢师尊”几个字挂在嘴边。

胥砚仙尊面上一笑而过，心里却是很郁闷，她这个身份地位，除了一个师姐、一个师妹，也很难找旁人说这样的事，而且她最近也不打算找这两个人。

拂顽会暗戳戳地揶揄她，拂暇却要明晃晃地表示吃醋。

想想就觉得头痛。

还是当做没有这件事的好。

于是，郦言燊重新感受到来自师尊的严肃。

第九峰小院里，再次出现了古老宗门的刻板印象，当事人都觉得奇怪，这一时半会儿要改呢，好像也改不过来。

郦言燊只好更勤快地往第五峰去。

关从浠、方处珈二人因此很高兴，有人分担任务，怎么能不高兴呢？

来畔儿借着办事的缘由来了一趟，此时她还不知道郦言燊等人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一味地请罪，表示自己没把事情办好。

“无妨，你的心意我们已经看到了，今后还会有机会的。”

郦言燊因为自家师尊的事，最近说话做事也变得严肃刻板起来，所以她这么一说，就把来畔儿给吓到了。

“是来畔儿无能，来畔儿愿意尽全力补救。”

来畔儿一边行礼，一边飞快地想要如何才能让这位真传满意，她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可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而且，要是这件事没有办好，以后还有谁敢拜托她帮忙？

名声要紧。

“不用了，没别的事，你就回去吧。”

郦言燊虽然没有表现出特别不耐烦的样子，但她冷淡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来畔儿原本还想说什么，无意中对上郦言燊的眼眸，心里咯噔一下，也不敢再说了，于是告辞离开。

殿内又只剩下郦言燊、关从浠、方处珈三人。

“郦师妹啊，我觉得你最近有点奇怪。”

方处珈胆子最大，所以第一个开口，关从浠在一旁默默附和。

“是嘛？”

郦言燊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眼神里的疑惑看起来也不是假的，面上表情也是那么真实。

修士的确可以隐藏自己的情绪，修为越高，这能力也就越强，不过同阶之间，任何一丝情绪的波动，若非功力深厚，还是很容易被人察觉。

三人共事日久，也生出了默契，有时候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足矣，同伴心情如何，当然也是一目了然。

何况，这还是小师妹——方处珈认为自己有必要关心小师妹的身心健康，自家师尊也特意提醒过要多多照顾小师妹的。

关从浠没有方处珈那么直接，有方处珈在的场合，她也不会那么急着开口。

“……”

从两个师姐的眼神中，郦言燊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天大概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这种时候，只不过那时她是一个人。

各种思绪翻涌，感激之情便爬上眉梢。

方处珈凑过来，压低声音，悄悄问道：“我师尊说，最近胥砚仙尊也很不对劲儿，她这个做师姐的压力很大，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