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还是在胥砚化身的帮助之下，才提前走出来。

那一刻，郦言燊有一种全身灵力被抽干、耗尽所有力气的感觉，灵力枯竭，这是多少年都没有的感觉。

同样的，收获也不少。

胥砚的化身施展的手段，是大乘期的胥砚当年嚣张霸道的样子，与郦言燊多年散修经历形成的谨慎模样大相径庭，那种无惧无谓的精神，给了郦言燊深深的震撼。

郦言燊甚至觉得，现在万把岁的真仙胥砚仙尊已经没有她自己当年那种朝气了。

真是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尤其还是应该情绪稳定的真仙，这一点值得好好探究。

心里这么想，郦言燊却没有时间去探究真相，她正在争分夺秒消化所得，隐约觉得自己对天道的领悟又有了变化，这种变化非常微妙，似雾里看花，还需要契机。

“郦道友，你这么拼命，我那本体知道吗？”

在某种程度上，胥砚的化身说话还是挺像胥砚仙尊的，尤其是这种半带调侃的话。

“家师说，这里，有我的机缘。”

郦言燊一本正经地回答，起身喝了一杯水，顺势就站在窗边。

“机缘？你这一生最大的机缘难道不是遇到了胥砚？为什么还要向外界寻找？”

胥砚的化身说这话时是认真的，这就显得郦言燊的行为变得滑稽起来。

郦言燊本该争辩一二的，只是心念一动，认真道：“家师说，有些事，不可明说。”

她想知道，本体和身外化身之间，究竟有多少差别。

“这种玄之又玄的话，都是跟那些老家伙学的，也不学点好！”

胥砚的化身露出嫌弃模样，一把抓住飞到面前的传音符，打开听了一耳朵，随即揉碎。

郦言燊不动声色，光明正大打量了胥砚的化身一眼，“您在她身边修行，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难道二位就没有什么心灵感应之类的？”

她也是一时激动，连“心灵感应”这个词都出来了。

胥砚的化身也看向郦言燊，“我是胥砚的身外化身，她在大乘期造了我，在那之前的记忆我们是共享的，在那之后，各自修行，她在想什么，又经历了什么，我怎么知道？”

停顿片刻，胥砚的化身像是善心大发，又解释道：“虽然说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如果一方不幸身消道陨，活下来的就能继承原有身份，得天道认可。”

“不过，大乘期和真仙差距太大，若是本体遭遇不幸，她可以直接对我夺舍，这样就能多活一次，这也是我这种身外化身存在的意义。”

后面的话题明明很感伤，胥砚的化身偏偏说出了一种豪情壮志的意味，就好像她并不反感作为备份存在，面对可能发生的事，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

郦言燊一时无话，心里暗暗盘算着：莫非师尊是在暗示她也做一个身外化身，这样渡劫升仙就能多一重保障？

这种念头一出现就忍不住往深处想，结果越想越难受，好似一开始就错了方向。

“哦，对了，升仙台的人来了，等了好一会儿，说有要事求见，咱们去瞧瞧。”

听到这话，郦言燊原本也不当回事，结果到了大殿看到卫挽，瞬间又对胥砚的化身多了一分成见。

有什么事你倒是说清楚一点啊！

一阵寒暄之后，卫挽爽快地说明了来意。

“卫挽代表升仙台，诚挚邀请各位前往银台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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