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蓝背上的藤壶被萧演他们彻底清理干净。
褪去一身沉疴的蓝,一改往日沉稳的模样,在蔚蓝的大海里兴奋地翻涌。
“啊~~~”
悠长深远的声音顺着空气传到了远方。
萧演对蓝说:“蓝,我们会在这个海岛上再待几天,之后就会离开。”
蓝收敛心中的喜悦和激动,弥漫上了离别的悲伤。
蓝鲸除了幼崽时期会和妈妈生活在一起,长大后就会离开妈妈,独自一头鲸鱼生活。
所以,蓝一直是孤独的,它不是没有遇上过其他的蓝鲸,也交了一些朋友,可是因为它们的个头太大,如果群居的话,食物根本不够,所以,哪怕它很想和朋友一起生活,也没有办法。
为了食物,也为了获得更多经验,蓝一直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流浪。
这次是它第一次和陆地上的动物建立联系,也是第一次交到了鸟朋友。
可是离别来的太快,就和以前每一次分别一样,它心里又开始不舒服起来。
尽管很不开心,蓝还是说:“趁着还没有离开的日子,演,你们要不要到我背上,让我带着你们在海上遨游? ”
蓝心里想着,要在演他们离开之前,给他们留下更美好的回忆。
萧演当然很愿意体验这样别样的经历,他先是询问了身边的其他鸟,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萧演一边对蓝点头,一边回复道:“我们很愿意有这个机会,蓝,真的很谢谢你了。”
很快,萧演他们站在宽广的鲸背上,感受着身边迎面扑打过来的海风和海浪,以及耳边响起的悠长鲸鸣,心胸好像开阔不少。
看着往身后慢慢退去的各种各样的鱼,还有海藻,萧演突然感觉,如果他是蓝,每天看到周边的“小世界”,或许才能感慨“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吧!
此后几天,萧演发现,蓝几乎时时刻刻跟在他们身边,他们去海里捕鱼,蓝就老实在一旁静静呆着,不打扰他们。
他们要是回到海岛上,蓝也会在海岛周围游荡,就算是为了进食会离开,也会在吃饱后赶回来。
不仅是萧演感受到了蓝的不舍,白它们也清晰地明白,蓝这个大家伙,是个多愁善感的动物啊。
为此,萧演他们在这几天里,非常热情地和蓝玩耍和聊天,力求让这个大家伙能好受一些。
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已经接近秋末,天气渐渐转凉,萧演他们必须回家做好南迁过冬的准备。
这天,萧演和蓝告别:“蓝,我们要走了,你别难过,我们回想你的。
等来年天气变暖,我们还会来这里的。”
蓝听到萧演这样说,心里的难过渐渐消退,开始期待起下一次相遇。
“好,我明年也会来这里找你们的。”
做好约定后,萧演他们在蓝温柔的注视下,慢慢变成了一个个小黑点,直到看不见后,它才不舍地发出一声告别的鲸鸣。
“啊~~~”
半天时间过去,萧演他们在路上飞飞停停,终于回到了那片熟悉的森林。
和黑子以及青告别后,萧演和白带着三个孩子回了他们的家。
萧演和白,与小雕它们生活的地方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因此,他们也很快就告别了。
又过了几天,萧演和白,带着三个孩子,与黑子它们作伴,往南飞了一段距离,直到感觉到身边的温度有所回升后,速度才慢了下来。
最后,他们停留在一片河流与沼泽交界的地方,这里还有很多来这里过冬的各种鸟。
一时之间,竞争压力变大,有好几次,萧演刚捉到一条鱼,身后就撞过来一头白头海雕或者大黑背鸥。
萧演也不是软柿子,他死死叼住鱼不放,和那些想抢他猎物的流氓强盗打在一起。
通常情况下,他能很轻易地打败大黑背鸥,但是面对更加凶猛的白头海雕,他十次有八次失败的。
萧演都被这群好吃懒做的混蛋鸟气疯了,只得把白,黑子还有青统统喊来,然后把那些不要脸的强盗鸟痛扁了一顿。
事后,白心疼地看着萧演,有些生气地问他:“演,你被欺负了,怎么不和我说?
要是早点告诉我,也不会被那些蠢货欺负那么久了。”
黑子也有些责备地看着萧演,演真是个傻鸟,明明有白这个强大的后盾,怎么不知道寻求外援呢?
青在暗地里白了萧演一眼,真是麻烦,不像它老婆,一直乖乖跟在它身边,从不乱跑。
面对六只眼睛的凝视,萧演压力山大,有些汗颜地想,这不是还要接济小雕它们三个嘛。
白不愿意他总是照顾孩子们,但是这里竞争对手那么多,猎食不容易,他看小雕它们三个经常饿肚子,心里不好受,这才想着偷偷接济一下。
可是和白一起行动,就容易被发现,他也只能借口自己享受单独捕猎的过程。
谁知道会遭遇那么多想要抢他食物,不劳而获的流氓鸟。
要不是他被气疯了,忘了要隐藏他真实的目的,也不至于去找白,还有黑子它们帮忙。
萧演看着白,讪讪道:“我错了,以后我跟你一起行动吧。”
反正他是不想把他偷偷照顾孩子们的事暴露出去,只是这之后,小雕它们只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