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先生,你不可以睡在这里,先生。www.xiaoxiaocom.com”
叶亦深被一个声音喊醒,他的左肩膀还被一只手不断地摇着。
“现在几点了?”叶亦深睁开眼睛,看见两个身穿警察制服的警员,一前一后的站在他身边,推他的那个,右手还扶着腰间的枪套。
站在较远的那个警员随即看了看手表,回答道:“差五分钟十点。”
叶亦深伸了个懒腰,双手在地上一撑,一个鲤鱼打挺便跃了起来,道:“睡得真饱!”
说时还打了个哈欠。
“你是观光客吗?”刚才推他的那个警员收回推他的手,退后一步问道。这个警员看来相当地年轻,可能还不满二十五岁,光溜溜的嘴上胡子都没几根。
“没错。”叶亦深回答。
他看看自己一身又绉又脏的西装和光着的双脚,不禁有些好笑。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那个年轻警员看来紧张又严肃。
叶亦深耸耸肩,回道:“昨天晚上我看月色美丽,便躺在河边欣赏月色,不可以吗?”
“我看你是从河里爬出来的,不是在这欣赏月色吧!”那警员以怀疑的口吻判断着。
“从河里爬出来?不会吧,警察先生,我看起来像是水鬼吗?你曾听说莱茵河闹水鬼?”叶亦深用他向有的轻松口气诙谐地道。
站在后面的那个警员拍了一下前面这个警员的背,对他道:“算了,可能是个醉鬼,让他走吧。”
年纪轻的这个警员点点头,便对叶亦深说道:“我相信你,下次不可以了,知道吗?”
叶亦深笑了笑,摇手道:“应该不会有下次了。”同时心里想:“下次花钱请我跳,我都不跳!”
“走吧!”两名警员赶了赶叶亦深,便迳自往河岸的马路行去。叶亦深也慢慢地往上走去。
“苏菲亚应该还在旅馆等我。”叶亦深心想:“先回旅馆洗个澡,这身味道真令人受不了。”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自己也不禁皱了皱眉。
正当他要往上走去的时候,刚才那个年轻的警察突然转回头来叫道:“等一下!你等一下再走。”
叶亦深莫名其妙的回过头来,看着那个年轻的警员:“什么事?警察先生。”
“你昨天什么时候到这地方来的?”那个警员好像想起什么事,口气严重地又问道。
“确实的时间我记不得了,大概是昨天晚上一、两点左右吧。”叶亦深回答道。
叶亦深说时,两个警察互相对望了一眼,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一样,突然同时拨出手枪,以非常快的速度将枪指着叶亦深,并且叫道:“手举起来,不许动!”
叶亦深觉得莫名其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但是两支枪指着自己,也只好无奈地把手举起来,微笑地对两个人道:“不会是怀疑我杀了什么人吧?”
其中一名警员很紧张的拉出手铐,一步一步走向叶亦深,另外一名警察则用枪紧紧地指着叶亦深,两人像是如临大敌一般。
叶亦深没想到会碰到这种情形,只有苦笑地看着这两个警察。
他心里想:“怎么每次都让我碰到这种情形呢?”他想到这?,不禁叹了一口气。
年轻的那名警员已经上来把他的手由后铐了起来,然后又用枪顶着他的背部,并把他推向另一名警察。
叶亦深觉得怪怪的,他并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形,不过,这两个警员明显的忘了一些逮捕的必要程序,若他是现行犯的话,这两名警员应该念出他的权利,和告知他所涉嫌的案件。
“大概是这两名警员太年轻了吧,连最基本的逮捕程序都不知道。”叶亦深心里想,他还帮他们找了一个理由。他虽然如此想,但心里还是不禁怀疑。
不过他又想:“没关系,真有什么问题的话,用脚来对付这两个警员就够了,不需要用手。”
于是他道:“你们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个被逮捕的嫌疑犯的基本权利,和为什么被逮捕的原因?”他的口气听来很好笑,因为他这么说,就好像他是一个经常犯案的人一样。
那个年轻的警察一听,便很紧张的对他说:“很抱歉,叶先生,我们怀疑你杀了人,你必须跟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
叶亦深一听,立刻发现事情真的不对,于是便笑笑地对那两名警察说道:“我好像没有告诉你们我叫什么名字吧,警员先生,你怎么会晓得我姓叶?”
另外一名警察一看情形不对,立刻大声地制止另外一名警员,凶巴巴地骂着年轻的警员道:“真是狗屎,每次都被你搞砸!”他一边骂一边很快地走近前来,用枪托重重地击在叶亦深的后颈。
人的后颈部有通往大脑的血管,若是受到重击,脑部会立刻缺氧而昏眩,要让一个人立即昏倒,这是最好的方法。
但是叶亦深是一个具有高深武术的人,他接受过严格的训练,除非是真的受到相当大的力量的攻击,否则不会立刻晕倒。
叶亦深已经知道这两个人有鬼,不是真的警察,他心里也立刻决定,暂不反抗,索性将计就计,在被击中后颈的时候便假装昏倒,看看他们玩些什么花样。
当他假装昏倒之后,那名攻击他的警员查看了他一下,然后又大声斥责另外那名年轻的警员道:“你搞什么?差一点就露出马脚来了,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
另外一名警员口气也很不好,道:“你紧张什么?他都被铐起来了,而且我们还有枪。”
“老板说的话,你忘了吗?”较老的那名警员道。
“老板说什么?”那个被责怪的年轻警员一副不爽的样子。
“老板说他功夫很好,可以一个人打十个人!叫我们不要正面和他冲突。”较老的那个警员道。
“什么都是老板说,我就不相信他有这么厉害,可以一个人打十个人!”年轻的警员将头上的帽子往地上一摔,看来很不服气,紧接着又对另一人道:“奇怪了,你凶什么?我干嘛要听你的指挥!”
“你不要忘了,老板说,我们两个这次行动,你必须听我的,你忘记了吗?”前一人道。
“哼!你不要,你不要忘了,假如要论资历的话,我还比你老一些。”年轻的警员道。
“这个不是资历的问题,老板这样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若是你不高兴的话,你自己去跟老板说。”较老的警员冷笑地说道。
“可恶!不要老用老板来压我,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把这家伙搞定,不信的话,现在你就把他叫起来,让我和他比一比高下,看看是谁比较厉害?我就不相信他有三头六臂。”年轻的那个警员道,口气中带有几分酸酸的味道。
“算了吧,不要意气用事了,还是赶快把正事办完要紧,不然回去又要被老板责骂。”
较老的那个警员这么说道,口气却十分嘲讽。
“不行!我今天一定要和他比一比高下,不然我死也不会回去。”那个年轻的警员道。
“你看,你又来了,就是因为这样,老板才叫你听我的。你做事情太莽撞了,上一次也是因为你鲁莽行事,才坏了事情,你被老板责罚得还不够吗?”较老的那个警员道。
年轻的警员“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不再说话。
“好了,不要再生气了,赶快把他带回去吧,老板还在等呢。”较老的警员道。
“保罗,你看着,等事情结束了之后,我一定要和他比一比高下,让老板知道我的能耐。”年轻的警员说道。
“好,好,你行,可以了吧?”那个叫保罗的假警员道。
年轻的警员这才一脸不高兴的和那个叫保罗的假警员一人抬头,一人抬脚,往河岸边的路旁走去。
叶亦深被两人抬着,心里却不停地在想:“最近是怎么搞的?怎么又碰到冒牌的?昨天一个冒牌的,已害我弄得这么狼狈,今天又来两个,不知道最近在走什么运?”
他心里虽然已经决定要将计就计,跟两人去看一看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忍不住要整一整这两名假警员,顺便一报被骗之仇。
于是叶亦深在两人抬起他时,暗暗运力,使出“千斤坠”的功夫,让自己的体重变得非常地重。
“狗屎!这小子看起来瘦瘦的,抬起来却这么重,真是奇怪。”年轻的警员一边抬一边骂。
叶亦深心里觉得好笑,继续施展着“千斤坠”,虽然只有几十公尺的路程,却把两个假警察累得半死。
年长的那个警员也道:“这个家伙真有点邪门,人家说:‘中国猴子鬼怪多’,好像真有点道理。”
他们好不容易将叶亦深抬到了路上,那里原停了一辆警车,两人将叶亦深丢在警车的后座,喘气兼咒骂的休息了半天,才由较大的一名警员开车,离开了河边。
叶亦深躺在后座,一路上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原来这两个假警员都不是德国人,年纪大的那个叫保罗,年纪轻的这个叫做克拉克,两个人都属于同一个组织,不过年纪大的入门较晚,但做事比较谨慎,看来较受重用。而年纪轻的虽然入门较早,但是好像做事比较莽撞,以致没有办法受到重用。
由两人的对话里听起来,这两个人根本早就知道叶亦深会在这?,是计划好来抓叶亦深的,这一点,让叶亦深感到非常怀疑。
“是谁早就知道我在这?呢?除非是昨天的假厄塔克南,难道是她昨夜离开之后便安排了这两个人在今天早上来抓我吗?可是她又怎么知道我昨天没有离开,在河边睡了一觉呢?”叶亦深愈想愈觉得可怕,这个他们口中的老板,不但心绪很缜密,而且对叶亦深的个性也很了解,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
叶亦深没有张开眼睛,只是任由两个人开车将他带到他们要去的地方。他不晓得两个人要去哪里,只是觉得愈开愈远。差不多将近一个小时左右,叶亦深算一算离他上岸的地方大约已经有数十公里远了,两人这才把车停下。
车一停妥,立刻就有几个人围上前来,好像是接应的人,两个假警员一起下了车,和接应的人霹哩叭啦地对话起来。
叶亦深在车?听不到他们在车外说的话,但是依话声判断,来的人大约有七、八个,等他们对完话之后,后车门便被打开,叶亦深被四、五个人抬了出去。
其中一个抬着叶亦深的人很谄媚地说道:“克拉克,这一次你们抓住了他,可是为老板立了大功,回去老板一定会重赏你们,升你们的职,以后可不要忘了小弟啊!”
克拉克就是那个年轻的警员,只听他很得意的道:“我早就说过,有我出马一切都搞定,这次抓住这个家伙,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老板若是真的升我的职,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停了停,又道:“不过,若是老板真的升我的职的话,我一定会提拨你们的。”克拉克忍不住哈哈大笑。
叶亦深听他得意的笑着,心里也很忍不住想要大笑,心想:“这个家伙搞不清楚状况,抓住我的,是我自己,凭他的能耐,十个来也抓不住我,到时候我跟他们老板说,看他们老板是不是也要升我的职。”
那个说话谄媚的家伙立刻变得更谄媚,不住地说:“多谢前辈提拨,多谢前辈提拨。”
叶亦深心里笑道:“那我也来提拨你们一下好了。”于是他又施起了“千斤坠”的功夫,而且这一次是使出了六成的功力,比刚才克拉克两人抬他的时候的两成功力不知重了多少倍,以至于这四、五个人抬着他的时候仍不住的叫重。
克拉克看着抬他的人一直在喊重,心里面觉得好笑,但还是装着一副很老大的样子说:
“刚才我们两个人抬他的时候都没有喊重,你们现在四、五个人一起抬,还像杀猪般地叫个不停,真是没有用,这样叫我怎么提拨你们?”
叫保罗的假警员看了这个情形,便催促着道:“不要罗嗦了,赶快把他抬上飞机,不然要是迟了,谁来向老板交待?”
叶亦深一听,心想:“原来这些家伙要把我带上飞机,不知道要到哪?去?会不会离开德国呢?如果离开德国的话,苏菲亚还在旅馆等我,等不到我,她一定气死了,这该怎么办呢?”
叶亦深突然想起苏菲亚,可是现在骑虎难下,若是他现在起来把这些人通通解决掉,然后赶回去找苏菲亚,虽然可以不惹苏菲亚生气,但是他却没办法知道这些人的幕后主使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清楚,而他要玩什么游戏也不得而知了。
他再三考虑之下,决定先跟这些人去,等到事情解决了以后再回过头来向苏菲亚解释。
苏菲亚好找,而这些人若是跑掉,就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于是他仍然装做昏迷,任由这些人将他搬上飞机。
好不容易上了飞机之后,几个人将他丢在飞机的后面,又是一连串的咒骂:“这家伙真是重,跟石头做的一样。”“这个混蛋,把老子的手都抬出水泡了。”“狗屎,水泡算什么?我的腰都拉伤了。”
叶亦深愈听愈想笑,不过自己现在是假装昏迷状态,不然,他一定要好好大笑一顿。
等众人走开后,他偷偷的张开眼睛,稍微观察了一下这架飞机。这是架小型的私人飞机,里面的装潢十分高级,全飞机有大部分的地方是以核桃木装饰,甚至在尾部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型的私人酒吧。看来,飞机的主人倒还有一点品味呢。
不过,品味这种东西好像跟人没什么关系,反而是跟钱的关系密切一点。一个有钱的人很容易有品味,原因在于这个有钱的人可以完全没有品味,却可以花钱去请那些很有品味的人来帮他做事,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有钱的人本身粗俗得可以,但却使用着很有品味的东西。
而且,所有有品味的设计师设计的名牌产品,都是可以用钱买得到的,只要有钱,要有品味便不会太难。
叶亦深被放的位置就在吧台的旁边、摆放酒瓶的地方。他观察了一会儿,大概了解了整个位置和情形之后,便又闭起眼睛。
飞机在几分钟之后便开始起飞,等到飞机一起飞后,叶亦深索性就放松了警戒,大剌剌地在酒吧旁睡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飞机在飞行中的时候是没有人会有任何动作的,除非他自己也不想活了。
不过这一次叶亦深好像估计错误了,因为飞机在起飞后不久,便开始缓缓下降,一直降到五、六千左右的高度,叶亦深便听到两个人的脚步声走过来。只听其中的一个人道:“待会儿,就由你背着他跳,小心一点,这个人是老板特别交代要好好注意的,不可以弄伤他,更不可以把他弄死,如果他死了,你也不必活了。”叶亦深一听就听出来是那个年轻假警察克拉克的声音,看来他在这群人中职位倒还顶高的。
另外一个人立刻唯唯诺诺的回答道:“是,是,我知道,我一定小心就是了。”
“待会儿,我再叫其他人帮你把他搬到前面去,你先在这边等着。”克拉克又交待道。
这人连说了几声“是”,克拉克才向机首走去。
“这样子听起来,这一群人好像不打算把飞机飞到目的地去,而是要在前面的地方跳伞。不晓得这家伙的跳伞技术如何,如果他的跳伞技术不好,又抱着我一起跳,那我可就完蛋了。”叶亦深心里想,不禁有一点点发起愁来。
果然,过了一会儿,便听到六个人的脚步声走过来,又是克拉克的声音道:“你们把他抬到前面去,帮他穿上降落伞,待会儿跳的时候尽量小心点,听到了吗?”众人一起称是,然后便七手八脚的将叶亦深抬起来。
这一次叶亦深没有使出千斤坠的功夫,所以几个人抬他的时候便觉得很轻,其中一个人道:“奇怪,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轻了?”又有一个人也道:“真邪门,这家伙一会儿重一会儿轻,不晓得在搞什么鬼!”
叶亦深心里觉得好笑,自己在心里说道:“开什么玩笑!待会儿要跳伞了,我再使出千斤坠的功夫,那不是找死吗?”
叶亦深被抬到大门边,便有人帮他穿上了降落伞。两分钟之后,机舱的门被打了开来,然后叶亦深便听见飞机上的人一一答数,共有十声,意思是有十个人要跳伞,等答数完毕,便开始跳伞。
叶亦深心里面不断的祷告,希望这个陪他跳的人技术能够好一点,他整个脑袋?面想的都是自己摔在地面上,变成一团肉饼和满地的蕃茄酱。不过,让他胡思乱想的时间也没有多少,因为,没有多久就轮到他跳了。
叶亦深被安排在第五个跳,首先,他被推出了飞机,然后那个人便跟着他随后跳出机舱,应该就是刚才和克拉克讲话的那个人。其实,叶亦深的跳伞技术并不怎么样,虽然跳过几次,但是实在称不上是什么专家,现在他又假装在昏迷状态,心里面真是如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的。
没想到这个和他一起跳的人,不但没有令他失望,而且技术非常地好,好到去三加奥运都不可能会拿到第二名。
首先,他先在空中一个翻转,渐渐地靠近叶亦深,然后用他的双脚夹住叶亦深的腰,再用双手从后面往前绕住了叶亦深的手臂,就以这个姿势很轻松自然地在高空中飘降了。等到拉伞的距离一到,那人立刻拉开了他自己的伞,如此,叶亦深下降的速度便开始减缓,这样子下降了大约有六、七百的高度,等到离地面只剩下几百的时侯,他又拉开了叶亦深身上的伞,叶亦深受空气阻力一拉,立刻向上,刚好和那人的伞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两个人就像表演一样的向下缓缓降落,高度的差别大约只有二、三十公尺。叶亦深发现此人的跳伞技术非常好,于是便放心下来,任由他帮助自己安全的落地。
此时,叶亦深偷偷的张开眼睛,眯了一条缝看了看,发觉自己跳下的地方是一片汪洋,整个海上只有一艘相当大的游艇停在那?,叶亦深心里想:“这大概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只是不知道主人是谁?”
一个好的跳伞者,除了要能够掌控空中的时间和动作外,更重要的是完美的落地。落地有三个要素,第一是安全,第二是流畅的动作和收伞,第三是精确的落地位置。
这个帮助叶亦深跳伞的年轻人,便具备了好的跳伞者的条件。
在即将降落船板之时,他便从上方踩住了叶亦深的降落伞,运用他自己完美的操控,加上脚部的动作,将叶亦深的位置逐渐推向船板的正中心。
这个技巧非常的难,除了他自己要有一定的稳定度,更要紧的是他必须对降落伞和空气的关系非常了解。何时该对何处加压,何时该放,一点都不能出错。
没有多久,叶亦深便在很准确的调整下,落在了船板的中央,而那年轻人则落在十公尺旁。
叶亦深一落地,便立刻有几个人跑上前来替他解伞,将他挪到旁边去。
随后,从机上下来的人便前后落上了甲板,只有一个稍微乌龙一点,差点便栽进了海中。
叶亦深觉得很奇怪,自己和这一群人并不认识,以前应该也没有什么瓜葛,而这一群人看起来似乎是受过相当的训练,应该是个有组织的团体,他们为何要绑架自己呢?而在幕后主使的人又是什么人呢?
他的确有很大的疑问,像这样能在公海上公然作案的,该也不是无名之辈才对。
不过,他的疑问很快就解开来了,因为这时从船舱走上来了一个人,叶亦深闭着眼睛,很清楚地听到其他所有的人对那人道:“老板!”
只听那人道:“大家辛苦了,第一组的人先下去休息,其他的人把他带下来。”说话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众人答应着,叶亦深听到众人收拾的声音,没一会儿,就有几个人将他抬着,送到船舱底下。
叶亦深被抬到一个大房间之后,抬他的人便陆续离开,只剩他一个人在房间之中。
叶亦深张开眼睛,发觉这个房间和飞机上的装设十分相近,核桃木的装饰和大量的原木,表现出十分典雅、华贵的气派。
又过一会儿,房间的门被打开来,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对另外一人道:“把他弄醒。”说话的声音是那个被称为老板的人。
另一人答了一声“是”,便上前来拿了一瓶东西给叶亦深闻,叶亦深假装被味道刺激,咳了两声以后,便张开眼睛。
“你先出去吧。”那个叫老板的人见叶亦深醒来,便对另外一个人说道。
那人又答了声“是”,很快地步出了房门。
叶亦深经过这么一番波折,花了这么多的心血,终于看到这个幕后的主使人,也就是被那一群人称呼为老板的人。
他必须搞清楚为什么这个人对自己如此了解,竟然可以预先知道他会在那里。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假如一个人可以随时被另一个人找到的话,那这个人岂不是活在另一人的监视之下,永远都没有自由了?更何况叶亦深又是个极注重隐私和个人安全的人,怎么可以让人对自己如此清楚?
这人不仅仅是个女人,而且是个美女。她的年纪大约在三十左右,皮肤很白,但不是不健康的白,而是嫩滑白皙,宛若掐得出水来的那种;她的头发剪得很短,只到耳朵的金发使她看起来年轻又有活力;她有一双奇特的眼神,流露着干练、自信又神秘的光彩;她的穿着十分讲究,现在穿的是一件相当名贵的丝质套装,颜色不亮不暗、不深不浅,剪裁相当合宜。
叶亦深估计她的实际年龄可能要比看起来还老一些,但不会超过三十五岁,她的脸部显然保养得相当仔细,可能也做过一些整型手术。若是让一个较没有经验的人来看,可能会以为她只有二十五岁也说不定。
“叶亦深,欢迎大驾光临。”那个女人道,脸上挤起了十分热烈的笑容,不过笑容还算自然。
“很抱歉,我好像并不认识奶,对不对?所以,奶何不先自我介绍一下呢?”叶亦深道。
这个女人笑了笑,走到一张豪华的沙发前坐下,连坐姿都相当地优美,她道:“我当然要介绍一下我自己,但是,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替我去办,事成之后,你可以得到大笔的酬金。”
叶亦深听了,也是笑一笑,他道:“奶想请我去办什么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向来不替我不认识的人做事情,不管奶的酬金有多大笔。”
那女的听了以后笑得很开心,老练的回道:“这个简单,我待会儿就告诉你我是谁,那我们不就算认识了?”
叶亦深学她的样子笑了一下,道:“对不起,看来我得更正一下,我不但不替我不认识的人做事情,而且我是一向不替任何人做事情。”
那女人脸色倏变,可是口气还是蛮客气的道:“你这么说不怕我杀了你?”
叶亦深笑了笑,回道:“奶如果只是要杀我,就不会千辛万苦的把我弄到这里才动手。”
那女人并无尴尬的表情,脸色一转,随即笑道:“叶亦深不愧是叶亦深,果然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胆识,我很欣赏。”
叶亦深心想:“这女人是只老狐狸,软硬都来,看来我得小心一点,别着了她的道儿了。”他随即道:“好说,好说。奶把我叶亦深用这种方法请来,还有什么欣不欣赏的?奶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我双手被铐的坐在地上,就凭奶早先对我的了解,奶认为奶有多少把握请得动我帮奶做事?”
“很抱歉,恐怕我们不用这种方法,便请不来鼎鼎大名的叶亦深,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多多包涵。”那女人道,脸上仍是和颜悦色,好像她对叶亦深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叶亦深笑笑,道:“原来鼎鼎大名的意思是被人用拐骗的手法绑回来,然后再丢在冰冷的地上说话,这种‘鼎鼎大名’好像不怎么有意思吧。”叶亦深像是在自嘲,但其实是讽刺对方。
“我不知道叶亦深的本领还包括了唇枪舌剑这一项,看来我还调查得不够清楚。”她笑着起身走向叶亦深,用钥匙打开了叶亦深的手铐,并指了指另一张沙发,道:“请坐。”看来她并不怕叶亦深跑了。
其实,叶亦深也并非是要在这里找回自尊,他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搞清楚他们是谁?要做什么?不然他也就不会任那两个露出马脚的假警察将自己捉了来。
所以,他大方的坐上了沙发,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才又道:“现在,奶应该可以说明奶是谁了,这样我们才有进一步谈下去的必要。”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当然。”
“我叫阿尔卡……”她说到一半。
“原来奶就是阿尔卡。”叶亦深道,他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
她笑了笑,脸上有一些得意,不过很快地便收敛起来,又继续道:“最近我们国家发生了一件事情,由于我们知道你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才决定请你来帮我们。”她说明道。
叶亦深突然哈哈大笑,在椅子上笑得前仆后仰,直笑了整整有一分钟。
阿尔卡看叶亦深这样笑,脸色又是一变,显得十分不悦,她道:“你笑什么?”
叶亦深这才边笑边道:“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一个笑话了,你们堂堂一个国家的顶尖情报员,不能解决你们自己国家的问题,却需要一个外人来帮助你们,这不是很可笑吗?”
阿尔卡脸色又是一变,恢复原来那副优雅的表情,脸上挂着微笑,忍着叶亦深的无礼,继续说道:“这中间有一些环节,在我们仔细分析过后,才决定委托一个非官方的工作人员出面解决这一次的事情。”
“哦!是什么样的环节让你们必须放弃官方的力量而采用一个非官方的人员替你们解决事情,我倒想听听看。”他心里却想:“这只老狐狸,千万不能和她有所牵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只听阿尔卡道:“这中间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叶亦深道。
“我们国家有一个武器设计单位,专门负责设计一些先进的武器,是属于最高的秘密单位,前些日子,我们掉了一把正在实验中的武器样本和该武器的设计图。”阿尔卡叙述道。
“掉了就去找呀!奶们可是拿国家薪水的情报人员,而奶又是‘鼎鼎有名’的阿尔卡。”叶亦深讽刺道。
他知道这个国家的情报员多是其他国家的佣兵,都不是为自己国家效力的人,光看这些情报员用的、穿的,就知道他们的薪水有多么高了,拿这么高的薪水,当然也要做出相对多的事才对。
叶亦深的内心里对这些人十分的不屑,因为这些情报员来这个国家主要的目的就是捞钱,根本没有什么忠贞的观念,也不见得真的有做什么事,他虽然不是什么民族主义的拥护者,不过也不是没有忠义思想的人。
他真替他们国家纳税的善良公民感到不平。不过,他们国家是出产石油的国家,富裕的程度也非一般国家可比,或许,他们的公民自己都不在乎呢。
“我们已经开始着手进行调查,在一段时间的追查之后,我们发现有其他的国家也插手此事,这个国家目前和我们国家正在进行建立外交关系,我们彼此间有共同协议,不准彼此国家的情报人员对双方进行情报活动,所以我们不得不请除了我们以外、非官方的人员替我们办理此事。”阿尔卡解释道。
“这么说来,你们是逼不得已才找我的罗?”叶亦深仍是讽刺的口气。
“是的。”阿尔卡回道。
“少来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有邦交的国家一样经常彼此在做一些情报活动,表面上是说不行,私底下一样在进行,奶别告诉我,你们那么守规矩。”叶亦深道。
“这……”阿尔卡回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