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冰直接休了年假,他年假休得突然,连周承也措手不及。于海潮事先给程瑶和陈圆圆打了招呼,贺冰受伤的原因谁也没往外说,就连周承亲自打电话去问,贺冰也只说是骑行时脚受了伤。
贺冰独自在家没人照顾,为了方便直接住进了疗养院,疗养院依山傍水,环境优雅。周承对贺冰的病情很是关心,带着一堆补品来看他。
周承来的时候贺冰在跟一大爷在下象棋,正杀得难舍难分,周承耐着性子观战,过了不多时,贺冰赢了,周承这才出声,“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下象棋,我怎么不知道。”
贺冰:“刚学的。”
对面大爷把玩着手里的“马”,顺嘴接到:“小贺好悟性,跟我学的反而把我赢了。”
贺冰:“中局的时候您心软放了我一马,要不然我早败了。”
大爷笑:“我想着放你一马我也能扳回来,没想到是放虎归山,我高估自己了,还得是赶尽杀绝才行。”
贺冰重新摆好棋子:“您既然知道了,那下次我就赢不了您了。”
大爷:“那可不一定,人只要尝过一次赢的甜头,就不会总让自己输了,肯定会想法子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贺冰没点头也没摇头。
“我和朋友聊会,下午再跟您切磋。”
休息厅旁边有个玻璃花房,现在是冬季,玻璃花房里的花草郁郁葱葱,不乏名贵植物,周承推着贺冰走在蜿蜒的小路上。
“你什么时候找了这么个好地方?我还在担你要是不方便,直接去我家住两天也行,许沁和保姆都能照顾到你,大宝和二宝也愿意和你找你。”
贺冰:“现在许沁带着两个孩子也挺辛苦的,就不给你们添乱了。”
周承:“也好,不过虽然你在养伤,应该是让你清净一些,但公司你也知道,离了你就转不动了,肯定还得打扰你,你别介意啊。”
贺冰淡淡道:“你这么说真是太抬举我了。”
周承:“老贺你什么意思?”
贺冰:“没什么意思,公司是你的……”
周承骤然打断了他:“什么叫我的?虽然公司法人是我,但这个公司是我们三个一起打下来的,他见证了我们的奋斗经历,老贺你的话真是伤我的心!”
贺冰打断了他,“周承,我以前刚愎自用,自视甚高,海潮心宽不在乎,但应该没少给你添堵,我们一路走来不容易,现在我钱赚够了,这一行也做的差不多了,有合适的机会,也许我会去别的行业里看看。”
周承不敢置信,“老贺,你知道我来不是为听这些来的,你是怎么了?”
贺冰:“我知道,但我提前和你说一声,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离开。”
周承一副心碎不能自已的模样:“你看我们风风雨雨十几年也过来了,现在公司正在扩张的紧要关头,你走了公司怎么办?你舍得自己多年的心血拱手让人么?”
贺冰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周承,没有离了谁公司就不能转下去的说法,只是怎么转的问题。我不在,你会做的更好。”
周承:“反正我是不允许你走,我们是有一些分歧不假,可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合作下去,你为什么总是对我不满?”
贺冰一脸厌倦:“周承,我累了。”
周承一肚子话都憋进了肚子里。
贺冰累,他也累。
一山不能容二虎,指望贺冰服他的软不可能,他自己也不可能永远听贺冰的指挥,他们俩分道扬镳是迟早的事。
只是贺冰提的毫无征兆,他都没提前想好怎么挽留。
贺冰再多说一句就没那么体面了,俩人点到为止。
周承:“公司第一副总的位置,一定是你的。你先养好伤,剩下的再说。”
贺冰:“再说。”
周承在贺冰这里没逗留太久,不多时就走了。
周承走后,许沁从休息间里出来,一脸的风轻云淡。
“我猜他是不是邀请你去我家里住,说保姆和我都在家,照顾你方便。”
贺冰点点头。十几年同床共枕,周承的心思许沁一清二粗。
“他这个人虚伪的毛病一辈子改不了了。两地分居大半年了,他还在跟你演家庭和睦。”
贺冰:“他也不回家?”
许沁冷笑:“可能回的不是我们的家吧。”
贺冰皱眉。
刚才的大爷溜达着过来,对许沁打招呼,“小许,你还没走啊?”
许沁微笑:“陈伯伯,没有呢,您最近怎么样?”
陈伯笑着说:“你让小贺来陪我解闷,我这心情好多了,心情一好身上都不怎么疼了。”
贺冰:“反正我也没事。”
陈伯笑着说:“好后生,你能陪我这一段时间就很好了。”
许沁:“哪里的话,往后您有什么小事儿嫌麻烦,安排他就行了,贺冰挺靠谱的。”
陈伯笑着点点头。
许沁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不能在这里耗着太久,临走时贺冰去送她。
“准备什么时候离婚?”
许沁:“等我调查清楚他的财产状况后就着手起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