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后不后悔，我就是真的……真的害怕我会给你带去不必要的困扰甚至麻烦。我不是什么誉诚千金，但我不知道余家会不会继续这样造势，或者以我为起点去拉近和你的关系，我很讨厌这样。再就是……再就是，我们的合同里，确实有那一条，我们是甲乙方，不能有私下联系的。你是国坤董事长，管事的，我是华恩技术部门员工，我是做事的，我们本来就……本来就不能这么做。我的心情和这件事的正确与否无关，我也根本控制不了潜在的风险和隐患，我就是……”

孟宴臣轻轻将她带进怀里，如同抚慰受惊的小动物般，轻抚着她的后脑勺。

有的时候，答案也没那么重要。

比如现在。

余灿果然还是更喜欢趴在他怀里的感觉，连带着原本要彻底失控的情绪都在短时间内平复下来，脑袋总算埋在他颈间。

耳边是他暂时还没完全恢复正常的心跳声，蓬勃的热气也还没消散，汗水、泪水……反正很多东西混在一起，所以这个拥抱可以说是相当黏腻。

“我不后悔。”

孟宴臣顿了一下，旋即更轻地抚触她已经汗湿的脊背。

“我也是。”

如果大家都是恶人，那就一起下地狱吧，反正他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也早就觉得这个世界烂透了。

她现在和余家没有血缘关系，那也就只剩户口本上那一页身份证明而已，还更方便他到时候暗中操作，这反而不是坏事。

原本落在她头顶的细碎的吻又慢慢回到了她脸上，但这次温柔缱绻得多，余灿总算勉强收住了眼泪，安心坐在他怀里。

两个人免不了再玩几次，等结束时，她已经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但还是硬撑着穿好了衣服，匆忙回到实验室，在实验室的淋浴间快速洗了个澡。

孟宴臣先点了餐，清理了车里才过来洗澡，随后就安分地坐在边上忙自己的，也不影响她。

“我下周要去个论坛。”余灿正盯着显示屏，似乎在和身边那台正在运转的离心机说话。“大概要四五天。”

“医学工程高峰论坛？”孟宴臣回想起助理前不久跟他提起的那封邀请函，在即将被填满的工作邮箱里翻了一通，简单看了一眼。“在安城……酒店是我们上次住的那家？”

“这次住的应该是普通房间，没有落地窗的那种……他们想去山上开，说是风景不错，选了个还不错的会议厅。”

孟宴臣已经开始查自己的工作安排表：“国坤旗下的一家企业也收到了邀请，或许我可以去周三或者周四的大会。”

余灿下意识看向他，原本话已经到嘴边，但还是被她强行收住。

她知道自己这张乌鸦嘴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