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离开没多久。顾召就醒了,他爬起来的时候动静有点大,外面的翎候听见,推门而入。
顾召看见自己的兄长,意外的有点心虚。
顾延快步过去,扶着他,见他错开视线不与自己对视,觉得好笑:“你在害怕什么?”
顾召看了眼兄长又一开视线:“就是……”他咳了一声才继续道:“有点对不起兄长。”
顾延弯着腰,一手拖住他的胳膊,一手去够水:“吃了好些苦,你却觉得对不起我?”
顾召一顿。
他的兄长端着水递到他嘴边:“先喝水再说。”
顾延等人喝完了,才给人从床上扶起来。
顾召头重脚轻,脑子都是糊,坚决不然让顾延抱。
他的床边填了两张椅子,一个放了衣服,一个是空的。
顾延被对他我,顾召慢吞吞在后面把衣服穿上。
顾延没说,顾召没问。
顾召出了卧室还简单吃了一点东西。顾延才说,要出门。
顾召:“……”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顾延想的却是:“来吧。”
顾召:“……”
他看着靠近他的顾延,少有的僵硬了。
顾延把他扶起来,披上披风,系好结,带上兜帽,一把抱起顾召。
顾召抓住顾延的手:“兄长!”
顾延已经迈开腿了:“根据你的计划,不是需要当堂听供吗?”
顾召道:“我能走,兄长放我下来。”
顾延道:“我觉得你不能。”
一路仆人避让开,恭敬行礼,道见过翎候。
顾延道:“世子也在。”
最先那人跪扶余地,补救道:“见过世子。”
顾延已经路过她,却没忘让赎人罪过。
顾召还是觉得不妥:“兄长…”
顾延打断他:“我可没说自己不生气。”
“顾召,别忘了我虽是翎候,但也是你兄长。”顾延扫他一眼:“你要是闲不下来,不如想好有什么要对我说。”
顾延的语气不严厉,却让顾召成功闭嘴了。
府外,来接顾延顾召的,依旧是是尤嵇,不知道来了多久。
他带了辆马车,这次的是宫里出来的,车窗上是镂空雕刻的玄鸟静立图。
尤嵇行礼,顾延抱着顾召只简单问了好,便抱着顾召进了马车。
尤嵇上了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宫里。
到了宫门,顾延抱着顾召跟在尤嵇后面来到商武王的书房。
书房里做了六个人。
一个最前,是大王子秦牧,挨着他的是二王子秦安。
中午才见过的的王,卫两家家主,和儿子是禁军统领的卢家家主,还有一个人没有见过。
除此之外还剩下两把椅子,有一把是半环抱的椅子铺了软垫加了软枕。
秦牧见人来了,道:“直接坐吧。”
秦安没说话。
顾延把顾召放在椅子上,扶着他肩膀调整软枕位置。那边等翎候弄好的尤嵇递过毯子。
顾延道谢,接过抖开给顾召盖上。
秦安笑道:“王兄当时抱着的就是顾召吗?”
秦牧换了身衣服,这次是浅色的。他腿上盘卧着一只幼崽。
黑白相见,白多黑少。有点像猫,但好像不是。
并不大,秦牧一只手支着脑洞,另一只手给幼崽顺毛。
他坐在最前面,身后是商武王的的桌案。
商武王并不在。
这里最大的是大王子秦牧。
秦牧道:“人差不多都到了。现在开始推演吧。”
那日回京,翎候一行人不多,却是风头出尽。
那面军旗,就在茶馆里被说书人讲到现在。
他们进宫吃饭的路上,有多少人在商户二楼看着。
顾召是在吃完饭后才被顶替的。
“怎么被带走的还记得吗?”
“不记得。”
“具体时间还记得吗?”
顾召并不好过,他才从那地方回到家,还没有过夜,就来面对官方审问,他估摸自己可能还有风寒快上岗了。
顾召及其虚弱,苍白如纸糊,毫无杀伤力威慑,即便如此还是习惯带了几分笑意在唇角。他靠在椅背里,仔细想了想,道:“出门遇到了一个宫人,他说领我去等我兄长。”
“还记得长什么样吗?”
秦牧道:“那人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