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召从来没觉得自己很出彩,才会让人登门拜访。
他在对面的人拿出一叠文件的时候,还自我检讨了一下。
“郡丞这是何意?”
郡丞把东西平铺在顾召手边:“我的诚意。”
顾召没急着看:“郡丞,本世子只是来上学的。”
郡丞道:“世子不想看看吗?”
顾召拒绝:“不感兴趣。”
郡丞软了口气:“翎公侯世子,我有事求你。”
顾召笑了:“芈家人还有办不成的事?”
郡丞直白道:“世子,我虽然姓芈,可不是芈侯的人。”
他自幼和母亲在一起生活,放眼南阳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的儿子。他是芈侯妾室所生,他出生在芈侯大婚后的第一个月。
芈侯正妻强势霸权,容不下他们。他母亲带他逃出芈侯府,四处躲避。在他十岁那年,被强制性接回了芈侯府。
那是芈侯世子已有八岁。
第二日,母亲给了他一些银两后不见踪影。
他则搬出了府。
他与芈侯世子不合,是一早就注定的。
顾召还是兴趣缺缺的样子:“本世子可不觉得掺合芈侯世子的头衔是什么好事。”
南阳每年都会有侯爵去京城进贡,顾召认识芈侯世子并不让人意外。
郡丞道:“世子说笑了,我怎么敢妄想那东西。”
“郡丞,你来谈合作,本世子希望你坦诚些。”顾召似笑非笑,倒不是嘲讽,就是有些意味深长:“我有的,可比你多太多了。”
郡丞抬眼,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荡开波澜,半晌,他道:“有所受教了。”
郡丞前脚刚刚走,秦牧过来了。
他拿起一页,看了会,道:“倒是有些本事。”
顾召道:“还可以。”
秦牧懒洋洋的捏着那页纸:“阿召,不喜欢他吗?”
“这倒不是。”顾召道:“他若不来或许没事,但他来了朝不保夕。”
秦牧顿了一下,笑了:“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顾召没说话。
秦牧道:“芈侯可不好对付。他既然想借大旗,不妨借他用用。”
顾召起身往外走,秦牧道:“让奉益去吧。”
顾召一想也是,便顺其自然拐弯往自己休息的院子方向走去。
秦牧跟着一起。
顾召回到院子,回来房间,啪的一声把房间门关了。
跟着走的秦牧:“……”
秦牧很自然的走到窗户那,翻窗户进去。
顾召正在整理东西,看见他的动作,额角一跳:“做什么?”
秦牧道:“看看你。”
顾召:“……”
他有什么好看的?他是金子吗?
秦牧说:“我看下我的崽子。”
“自己找。”
顾召前面有很多竹简,竹简大多被布袋包着,有的摊开在桌面上。
顾召还没有开始,已经头疼了。
秦牧在篮子子把熟睡的小幼崽提起来。
顾召好不容易这里出一块空地,还没有开始分类,秦牧把小幼崽往那一放。
顾召:“……”
秦牧勾了一个板凳过来,挨着他一坐。
“你几天没喝药了。”
顾召微笑:“你还记得我是个病人。”
秦牧很好奇:“你在做什么?”
顾召疑惑:“不是你送来的账本吗?”
秦牧觉得不可思议:“我敲山震虎,是给别人看,不是让你看。”
顾召:“……”
秦牧很不解:“我有说让你看吗?”
顾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