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年有想过要什么生日礼物吗？”下楼的电梯里，罗渽民突然发问，听得申裕年还瞬间一愣。
“呀这种事不应该是惊喜吗。”
“你居然一点都不客气一下。”
“原来渽民是想我客气一下么。”申裕年收起开玩笑的心，扭头打量着罗渽民的神色，“那看来是我想多了。”
“没有。”罗渽民解释得快，几乎都没等申裕年的话落下，已经消除一切误会产生的根源，“其实是想听听口风，有什么喜欢的偏好之类？”
“真诚的祝福就好，不要有压力。”申裕年眼底晕起丝丝笑意，“能收到大家的祝福，就已经是很值得开心的事了。”
“但是我生日的时候你送了很特别的东西。”所以他也想要准备同样特别的东西，罗渽民敛起嘴角露出的牙齿，弯眉，“嗯…那裕年就好好地期待吧，我会用心准备惊喜的。”
“内，对以后的日子更加充满活力了。”申裕年扯着书包背带，隐隐朝门外还未离去的粉丝挥手。
“Nyeon xi Jaemin xi！下班快乐！”
“内，下班快乐。”申裕年好心情地走近一些，嘴角上扬，“大家也早点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
“啊走过来了，天呐渽民也是。”
“期待我们DESTINY回归，Nyeon这段时间工作辛苦啦。”
“很辛苦但是也很幸福，希望大家看了我们的舞台也要感到开心哦。”
“kkk渽民是小尾巴吗，总绕在Nyeon后面。”
“现在走上前来啦。”罗渽民朝着拍他的镜头挥手，“大家晚安。”
“Nyeon！这里！”
“嗯？”申裕年闻声回头，双眼眯起，“相周欧尼，好久不见。”夜晚光线昏暗的缘故，她走近了些才彻底确认。
“和Nyeon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吗？”尹相周目光瞟向一旁跟上的罗渽民，突然笑起来，“看来Nyeon交了很多新朋友，新生活也要开心哟。”
“kkk托大家的福，最近过得很快乐。”
“在聊什么？”
“在说你。”
“啊？”罗渽民倏地愣住，眼睛不由得睁圆。
“在说最近交的新朋友。”尹相周故意把刚才的话又复述了一遍，盯着罗渽民的眼神隐隐带有些许警告的意味，“提到了渽民xi。”
“最近？”罗渽民迟缓地眨了眨眼，目光瞥向申裕年像是真诚的发问，“原来快大半年了也是最近吗？”
意料之外的罗渽民如此直接，尹相周讪讪一笑，微挑眉，“和BIGHIT的孩子比起来确实是最近。”
“噢…”罗渽民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索性没了后话回应，“接我的车来了，裕年再见。”
“渽民再见。”申裕年疑惑地多看了几眼对方的背影，刚才突变的神色让人看着心情不怎么好，是说了什么话的缘故吗，哪句呢？
尹相周嘴角的笑容微僵，周围一圈熟悉的站姐即使克制却还是涌起一阵骚动。为什么要叫“裕年”，为什么不叫“Nyeon”，真的很让人误会啊，NCT的罗渽民。尹相周紧紧盯着黑车远离的方向，陷入沉默。
“Nyeon要等的车还没来吗？”罗渽民一离开，专门拍他的那一批人陆陆续续也离开，申裕年友好地道了别，路旁等车的空隙和剩下的一些粉丝聊了起来。
“今天回家，是家里的人来接，所以可能迟一点。”她歪头看了一眼对方，目光落在没有亮光的应援棒上，“欸？是SEVENTEEN前辈的粉丝吗？”
“啊…是的。”对方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还是补充，“但也很喜欢Nyeon，很喜欢DESTINY。”
“谢谢喜欢。”申裕年礼貌感谢着，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暗自较了番劲儿，“DESTINY十月回归，如果喜欢的话请多多关注吧。”
*
晚上到家时在家的不止李敏知，久违不见的申勋浩也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只是和李敏知各守着一方天地距离甚远。“我回来了。”申裕年清了清嗓子开口，试图缓解一点空气中弥漫的尴尬。
“裕年到家了？”申勋浩转过脑袋，一旁的李敏知始终沉默着不说话，“工作一天累吗？桌上有一些爸爸从国外带回来的小零食，可以拿去吃或者分给朋友。”
“嗯…谢谢爸爸。”申裕年提过纸袋，眼神飘忽着躲闪，“那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房门关上的一瞬自己仿佛又重新呼吸变得顺畅起来，申裕年将纸袋随手放在柜子边，打开抽屉还是拿出了那本笔记本。距离上次在家读到的文字已经又翻过几页，她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看下去，毕竟那是还未经历的人生，总被剧透着好像并不快乐。
页脚的纸张被自己揉得有点发皱，申裕年盯着页面中央的语句，沉沉吐出口气。
“总是过分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不好，在国家队的时候跟着教练和队友，到了家总是又想起妈妈，有时候觉着自己感情太深变成了过分的依赖，就像即使已经过了快三年，身边没有尚温好像还有点不习惯，记起练习生时期她说过我有点依赖秀彬，我想是的，我总是不断向身边的人在汲取能量。应该要再独立一点吧…这样或许才能在看到爸爸妈妈的相处时，没有那么难过……”
“裕年睡了吗？”
“啊！还没有。”她条件反射合上笔记本重新塞回抽屉，目光对上门口的李敏知，“有什么事吗妈妈？”
“想问问明天早上你几点走，时间和司机叔叔说过了吗？”
“我一会儿把时间发给他，应该会比较早。”比起在这样沉默的环境中继续泡着，自己还不如早点回去公司练习。
“刚还想说明天我去体育局，要不要捎你一路。”
“没有呢，我自己走就可以。”
“最近生活还顺利吗？或者说有遇到什么烦恼吗？”李敏知轻揉了揉女儿的脑袋，好意关心。
最大的烦恼就是爸爸妈妈的问题了。申裕年只敢内心腹诽，还是没有说出口，“没有，最近过得很充实很开心。”
“交了很多新朋友？”
“嗯？妈妈看趋势了？还是网上的消息？”申裕年仰头打量着对方的表情，微皱眉。
“听外公外婆说起，你知道的，他们很关心你的一举一动，每个节目可都是看完了的。”李敏知顺着申裕年的刘海，嘴角微弯，“在大学、在公司都有交到要好的朋友吧。”
“嗯。”申裕年只单音节应了声，脑袋垂下。
“裕年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好，有问题记得来告诉我们。”李敏知张了张口，话终究还是没能够挑白，“其余的事情，从心上拿出去吧。”
“我……”
“爸爸工作很忙，我有时也住训练基地，更多时候还是在世界各地飞，所以家里大多时候只有阿姨在，裕年想回来住不用多顾虑。”
“知道了妈妈。”申裕年勉强扯出嘴角一抹笑，“那——晚安。”
“晚安。”
深夜如常，只可惜并不安稳。
*
为了避免尴尬的相处，第二天申裕年早早出了门，没有去宿舍而是第一时间来了公司，以至于发现大部分工作人员都还没打卡上班。好像是来得太早了，申裕年抿着唇推开练习室的门，差点被里面的人吓一跳。
“啊…你已经预约这间了吗？”
崔秀彬握着手机没有反应，整个人僵了片刻才回过神，“嗯…我刚要点。”
“那帮我顺便约上隔壁那间吧。”申裕年盘腿在对方身旁坐下，将纸袋摆在他的膝盖前，眸中亮光闪烁，“从家里给你们带了好吃的，今天见到的第一个人是秀彬，所以你先来挑选吧，我记得有你很喜欢的一个口味来着。”
“亲加？”崔秀彬信息填一半，突然嘴巴张成一个小圆圈，“后面补完整就行，我先挑零食。”
“这么急干什么？”
“怕等会儿几个饿死鬼过来抢。”
“欸说到这个，这么早你就来练习室了？其他人呢。”
“我来预约练习室的啊，成员们还在睡觉呢。”崔秀彬宽大的手掌一次性就能捏住三袋饼干，脸颊鼓着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最近要月末考核了，练习生组的孩子们抢房间可勤快了。”
“哇突然想起我们那个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现在想想居然都过去这么久了。”崔秀彬原以为申裕年要煽情一把，没成想下一秒话锋骤转，“但现在这么早能干些什么，我回去宿舍的话肯定会吵到她们的。”
申裕年用力戳了戳没有反应的崔秀彬，将手机重新又塞回了他的掌心，“秀彬尼快想想，我们有什么好玩的娱乐活动吗？”
“不练习吗？”崔秀彬盯着对方亮晶晶期待的眼眸，几分不自然。
“我要和成员们一起练习，我和你能练习什么？”申裕年一本正经地反驳，“我们跳的又不是同一种舞蹈。”
“唔…随机舞蹈呢？正好把这个当作热身吧。”崔秀彬眨了眨眼笑，伸手直接拽起有些不情愿的申裕年，“快点啦裕年nim，不要懒惰，已经好久没和我一起随舞了，上次跳过的那些肯定都忘了吧。”
“切拜…我不信你都能记住。”申裕年撇撇嘴，认命地站起身，老实说，要不是私底下和崔秀彬时常练习随机舞蹈，她的kpop曲库或许贫瘠得更为可怕，在团综上恐怕连几首大热曲都要磕磕绊绊。
“明明之前是你找我帮你补课的，两个人的效率肯定比一个人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