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茹嗯了一声,目光扫过他疲累的脸色,心想什么工作这么累?用命拼的工作?
如果这么拼,倒还不如不做,她也能养家。
不过她将这些话通通咽进肚子里,并没有说出口。
家是人跟人的组成,人和人的关系需要用心维护,不该说的话——比如伤人自尊的话,尽量不说。
电梯上行,到了二十八楼停下。
宋茹见出了电梯,就是何向晚的住房门厅,她从未见过电梯直达入户的房子,奇怪地问:“一层就你这一户吗?”
他点了点头,指纹开锁的时候,告诉她:“左边那扇门是访客电梯,中间这三个是业主的,别人进不来,可以直接入户。”
宋茹没见过这么奢侈的住宅布局,心想三梯一户,也未免太过奢侈了。
他一边打开门,一边随口告诉宋茹:“开门密码是你的生日,月日年。”
宋茹脸红了,垂下目光,僵硬地点了点头。
进入室内,迎面是个非常明亮的敞厅,全玻璃的,里面是私人健身房,各种健身设施,应有尽有,健身房另一端的落地窗对着室外天台,下午四点的光线射进来,让整个空间明亮极了。
跟过往宋茹住过的那些老破小房子,截然不同。
健身房另外一侧,是客厅,不过跟设施完备的健身房比起来,客厅显得很是空旷,沙发茶几电视这些,一律没有,显然他租了个空房子。
宋茹正在好奇地打量,身体就被何向晚抱住了,听见他对自己说:“姐,我想你,我们俩去睡觉吧?”
宋茹心头一跳,脸颊通红,感到身体被他推着,向卧室的方向走,目的不能更明确了。
她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是甫一见面就奔着床去,还是让她感到羞涩。
但她也没有理由推却,两个人已经结婚了,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她丈夫,夫妻之间,这种事很正常。
况且她心底深处是喜欢的。
她于是被他拥着,走向室内。
床很大,他很重。
整个人被推倒在床,沉沉地压在下面,然后下一秒,他就已经闭上眼睛,直接睡着了。
……
所以他说“睡觉”,就真的只是睡觉!
宋茹看着他阖上的眼睛,听着他沉眠后发出的呼吸声,内心无比震惊——
这是多久没睡了?
她不敢动,安安静静地呆在他身下,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生怕吵醒他。
后来身体开始发麻,她尝试着向一边挪了挪,可他的胳膊仿佛带着自动追踪功能,她刚一动,就被他捞了回去。
捞回去就继续抱着她,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宋茹没办法,只好勉强自己继续躺着,被熟睡的他抱在怀里。
就这样没过多久,她也渐渐睡着了。
醒来是因为呼吸困难,睁开眼睛,就看见他的脑袋埋在她胸口,呼吸滚热,萦绕在俩人之间。
很热,很挤,也很不舒服。
然而即便如此,他双手仍紧紧地抱着她,明明已经熟睡了,他似乎也生怕她离开,胳膊紧紧箍着她的身体,不肯松开。
宋茹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直到浑身肌肉酸痛,不得不动时,才试着推了一下,见他没有反应,力道加大一些,将他的身子推到一旁,勉强自己坐了起来。
浑身上下,被压得发麻的肌肉全都在叫嚣,她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一直等到血液流通顺畅了,才小心翼翼地从床上下来。
卧室内空荡荡的,床是唯一的家具,床边是一个简易衣架,上面挂着他的衣服,除此而外,一无所有。
甚至窗子上,连窗帘都没有安装。
她慢慢地,一步一挪地来到卧室外,轻手轻脚关上房门,在这个大房子里转着。
很大的出租房,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上一倍,足有五个卧室,每个卧室都极大,全都自带洗手间和步入式衣帽间,两个超大阳台是圆弧形,玻璃护栏让阳台仿佛矗立在空中的楼阁一般,人站在阳台上,对着小桥流水、绿树红花的中庭,远端可见粼粼波纹的河水,视野开阔极了。
宋茹平生没见过这么气派的房子。
但就是太大,也太空了。
这个租房子给何向晚的房东,看样子并没有对这个房子进行基础装修,除了开发商自带的硬装,一无所有,一件家具都没有给他置办。
除了门口的健身房,她刚刚出来的卧室,另外一间类似工作间的屋子,带有一些基础家具,除此而外,整个房子就是空的。
连厨房都是空的。
油烟机上连一点使用痕迹都没有,一看就是新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租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