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的路可不好走，赵凝这一路上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现在走这三十多里路，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的。

简蓉蓉闻言心疼极了：“凝姐儿，你这一路上受苦了。”

赵凝轻声：“苦是苦，可我不是活下来了吗。”

她的嘴角带着笑，眼睛中却满是苦涩。

简蓉蓉就说道：“凝姐儿你别难受了，等到了县城，我给你买烧饼吃。”

章瑛在一旁说道：“母亲说了，那烧饼可好吃了，荤油和面，还要撒上芝麻，吃一口就停不下来。”他说着舔舔嘴唇：“母亲，我能不能吃两个？”

简蓉蓉拍拍他的头：“臭小子，事情还没办呢，你反倒先跟我讲条件了。”

章瑛装作委屈道：“我问一问也不行吗？”

简蓉蓉：“问个屁，等事情办好了再说。”

章瑛：“母亲，您说脏话了。”

简蓉蓉：“我不仅会说脏话，我还会打人呢。你要是再光想着吃，我给你一鞋底。”

母子两个像两个小孩那样斗嘴，赵凝不由得被逗笑了。

在她周围，父母子女一直都是严肃郑重的，像这种能在一起打闹的母子，她还从来没见过。

*

三个人路上到底还是蹭了个便车，简蓉蓉拦了一个进城去卖菜的老人，搭了个便车。

到了城门口，简蓉蓉带着两个孩子下来，和老人道了谢，就朝着目的地而去。

章瑛并不常来县城，因此一进了县城就左右张望，不过等他看到旁边的赵凝一脸平静的样子，他就也安静看路，不再四处张望了。

简蓉蓉带着两人来到胡同口，这个胡同靠着大街，虽然不是繁华地段，可也还是有些热闹的。

胡同口有一群孩子，大的十多岁，笑的六七岁，正围着两个抽老牛的孩子再看。

简蓉蓉轻声说道：“石头，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今天能不能吃到烧饼，就看你自己的表现。”

章瑛点了点头，朝着那群孩子就走了过去，赵凝也赶紧跟上了。

*

章瑛也会抽老牛。

他爷爷是村里的木匠，村里的孩子香味玩老牛，差不多都得来请他爷爷做。

作为木匠的孙子，章瑛拥有全村最好看的一直老牛，就连村长孙子的老牛都比不上他。

他看了一会儿，就在一旁自言自语道：“我抽的更好看，你们都只能算第二。”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正正好让在他身前抽老牛的一个孩子听到。

那孩子立即停下手里的鞭子，也不去管自己的老牛滴溜溜转的越来越慢，瞪着一双眼睛看向章瑛，见章瑛是个陌生的面孔，那孩子就粗声粗气说道：“你过来，要是你不如我厉害，那你就学几声狗叫让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