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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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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白袍怪人,当门而立。www.maxreader.net

他,赫然就是第二个“死亡敕令”之主“死神”。

会在这种场合之下碰上“死神”,是他做梦也估不到的事。

虽然,对方并非六十年前的真正“死神”,而是“死神”的未亡人“阴司公主孙小华”

为了向武林报复而造就的“死神”化身,但自己远非其敌,如果没有这疯汉累赘,全身而退或无问题,可是这疯汉似与家门有关,势不能弃之不顾。

一时之间,进退失据,不知如何是好。

白袍怪人的目光,像两道冷电,似要照彻人心。

走?带着这疯汉,绝对脱不了身。

“长阴谷”外,被对方劲气贯穿心脉,险死又生的一幕,涌现心头,不由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冷噤。

“白袍怪人”阴森森地开口道:“报名!”

甘棠硬起头皮道:“过路人!”

“哼!你知道本令主是谁?”

“冒版的‘血帖’主人!”

“白袍怪人”显然相当震骇,他认为这秘密天下无人知晓,想不到被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揭穿,当下脚步一挪,栗声道:“你说什么?”

甘棠连退三步,到此刻他仍想不出脱身之道,但仍傲然应道:“在下说阁下是冒牌的‘血帖’主人!”

“白袍怪人”目中杀光熠熠,阴恻恻地道:“小子,看来你颇不简单!”

“好说!”

“你准备如何死?”

“在下还不想死!”

“现在说一说根据什么认定老夫是冒人之名?”

“人所共知,‘死神’伏诛于六十年前!”

“你……到底是谁?”

“过路人!”

“她……她难道还没死?”

“她是谁?”甘棠故意反问一句。

“白袍怪人”全身一颤,像自语般地道:“不可能,她绝不可能还在世间,但是武侯祠……”

甘棠想起自己以箫声,巧解丐帮之厄的经过,故意冷冷地道:“人算不如天算。”

“白袍怪人”突地怪叫一声道:“小子,快报上你的来路!”

蓦在此刻

一缕极细极细的箫声,飘传入耳,箫声和“叠石峰”头的毫无二致。

甘棠这一惊委实非同小可,难道天下有这等怪事,“阴司公主孙小华”死里逃生了?对方双目已盲,纵使真的不死,也不可能寻踪而至啊!但这箫声是从何而来呢?再巧也巧不到这种程度呀!

更加震骇的是“白袍怪人”,只见他双目注定远方,身躯微现颤抖。

甘棠心念电似一转,管它是真是假,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白袍怪人”在惊疑恐怖之下,出手必然相当可怕,势难逃过他的一击。

心念动处,竭毕生功力,蓦施一式“追风化影”,如电光闪电般从斜里逝去。

“哪里走!”

“白袍怪人”电扑而出。

甘棠早有成算,不敢在视线开阔之下逃走。身形半途一折,反飘入祠中,眼前是一口枯井,他连想都不想地一晃而入,双脚落地,再度弹起紧贴井口内壁。

手中挟着一个大汉子,还能凭一口真纯之气贴于井壁,这份功力确属惊人。

光影从井口一闪而过,他知道是“白袍怪人”追袭而至,暗道了一声:“侥幸”如非这口枯井,势难逃出“白袍怪人”的追击。

过了半晌,不见再有动静,忖测“白袍怪人”必是追踪那箫声去了,才飘身沉落井底,在情况不明之前,他尚不敢贸然出去。

“咿……呜!”

疯汉业已醒转,猛力一挣,脱出甘棠的挟持。

甘棠怕他出声喊嚷,惊动了“白袍怪人”,极快地点了他一指,疯汉“砰”然躺倒,昏沉睡去。

井口天光逐渐昏暗。

夜幕开始垂落。

甘棠坐在井底,想着那突如其来的箫声,不禁忐忑不已。无论如何想不透是怎么回事,如果说“阴司公主”真的破石窟而出生天,或是再造就了第三个“死神”,武林天下势将乱而不可收拾了。

“白袍怪人”既在此处出现,“桐柏”一派销声匿迹,莫非与此有关?

想到此行扑空,拜访不到“桐柏”掌门“云汉一鹗樊江”,就无法探听“三目老人”的行踪,也就无从询问母亲的生死下落,为人子者,连生身之母的声音容貌姓名生死都不知道,未使不是人间最大的悲剧,不由颓然一声长叹。

但又想到“桐柏”山中,巧逢“魔母”父女母子,还悉了“魔王之王”业已不在人世的秘辛,虽说不能快意恩仇,总算知道了仇人的下落,也还不虚此行。

井口上望,星光闪烁,时已入夜了。

甘棠置疯汉在井底,小心翼翼地溜出井外。

破殿之内,突地传出一阵人语之声。

甘棠心中一动,鬼魅般地掩了过去,就窗隙一看,只见殿中央生着一堆火,火光熊熊,映照着十几个蓬头垢面的乞儿,正在七手八脚地包裹东西,定神再看,包裹的竟是些乞儿尸体,总有二十具之多。

这情景,使他大感震惊,莫非……

他想,这里可能是丐帮弟子汇集之处,那些死者,十有八九是遭“白袍怪人”毒手,这批丐帮弟子,正在处理善后。

其中,一个黑瘦长的老丐,满面悲愤之色,盘膝坐在火堆边,片言不发,从他腰间的四个法结来看,身份当是分舵主或丐帮各坛香主之流。

灵机一触,甘棠想到了井底的疯汉,他正愁无法安排,以他的能力,决无法医治对方疯癫这症,而一时又无法与门中人取得连络,如果暂时交托丐帮保护,当不失为一良策,心念之中,就待现身而出……

蓦地

一但武功到了某一程度,具有的锐敏特殊感觉,使他意识到身后来了绝顶高手,这种感觉,可以说是本能上的直觉感应。

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当即凝聚功力于双掌,缓缓回身。

“呀!”

一看之下,不由毛发皆竖,惊呼出了声。

眼前,两丈之外,站着那白袍怪人,两只眼神在黑暗中有若拂晓前的寒星。

他这一惊呼,惊动了殿内诸丐,那四结老丐业已喝斥出声:“何方朋友驾临?”

如果丐帮诸人现身,决无法逃过“白袍怪人”的毒手。

甘棠一念及此,暂置自己的生命安危于不顾,故意怪叫一声道:“死神!”

殿内立时传出一阵惊呼杂沓之声,不久杳然,相信众丐业已闻声而循。

“白袍怪人”一瞬不瞬地注定甘棠,对殿内众丐未采取任何行动,如果他真有心杀人,众丐是插翅难逃的,可能,他鉴于不久前甘棠在他眼前挟人而遁,是以毫不放松。

由于“白袍怪人”的出现,空气顿时充满了阴森与恐怖。

甘棠满以为“白袍怪人”业已离开,想不到对方会再度折返。

面对这可怕的恶魔,使他由心底生出寒栗之感。

“白袍怪人”冷森森地开了口,那声音不带半丝活人的气味:“小子,人呢?”

这一问,使甘棠大是惶惑,对方为什么会问起那个疯汉?疯汉是“玉牒堡”要追捕的人,与“白袍怪人”何关呢?

当下,硬起头皮反问道:“谁?”

“你方才挟持的人!”

“是阁下要的人?”

“别废话,人呢?”

“死了!”

“尸体呢?”

“抛掉了!”

“带本令主去看!”

“在下没有这份闲功夫!”

“好小子,你死定了!”

喝话声中,一道怪异劲风,飘然卷向了甘棠。

前车之鉴,甘棠可不敢轻撄其锋,一式“追风化影”,闪了开去,但他快,“白袍怪人”更快,第二道劲风,又告暴然卷至,甘棠避无可避。

劲风触体,但觉心神一震,真气痪散,人也跟着栽了下去,但知觉未失,显然,“白袍怪人”不愿他立刻死去。

由于“天绝”武功的诡异,生机不灭,所以死亡对他便不构成威胁,只要不被肢解,决死不了。

“白袍怪人”狞笑道:“说,那箫声怎么回事?”

甘棠抗声道:“箫声,什么箫声?”

“别给本令主装佯!”

“不知道!”事实上甘棠真的不知道是谁的箫声,如非那箫声惊走“白袍怪人”,他自己与疯汉早遭“白袍怪人”的毒手了。

“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好!算你不知道,敢于与本令主答腔的,数你是第一人,能从本令主眼下逃生,也数你是第一人,现在报上你的出身来历!”

甘棠咬了咬牙,道:“阁下认为我会说吗?”

“你会的!”

“错了,恕难从命!”

“你……敢?”

“这有什么敢与不敢,要命拿去!”

“嗯!想死没有这么简单,在没有说出真话之前,休想痛快地死!”

“阁下会失望!”

“本令主的话,世间无人能违抗!”

“多行不义必自毙,阁下所为人神共愤,末日已不远了!”

只这短短的对话时间,甘棠的功力在本门心法的摧行下业已恢复,但他不敢妄动,他要等机会。

“哈哈哈哈,小子,本令主号称‘死神’,焉有末日……”

“自欺之谈!”

“你不说是不是?”

“办不到!”

“本令主要一破往例……”

“怎样?”

“把你生撕活裂!”

甘棠不由惊魂出了窍,如被活裂分尸,那是死定了,一句话,使他额上渗出了汗珠,他相信这魔王说得出做得到……

“你怕了!小子?”

“哼!”

甘棠希望箫声再起,然而奇迹般的事,有一而不会有再啊!如果今夜死在“白袍怪人”

之手,的确是死不瞑目,恩仇未了,他不甘心就死,可是生的希望太渺茫了。

死亡的阴影,再一次笼罩心头。

他数历死劫,然而这一次,他想,生命要真的结束了。

“白袍怪人”目中光芒一闪,身形一挪,伸手便朝甘棠抓去……

甘棠表面上不言不动,双掌已蓄足全部真元,准备出其不意地猝然反击。

手抓堪堪沾及衣边……

蓦然

一个像发自寒冰地狱也似的阴森刺耳声音道:“死神,幸会了!”

“白袍怪人”霍然收手回身,只见两丈外站着一个须发如银,面目狰狞可怖的枯瘦老者,眼中碧光闪烁,令人见了,有如逢着山魈鬼魅的感觉。

甘棠目光所及,也不由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这人是谁?竟敢找上了“死神”?

双方瞪视良久,“白袍怪人”开口道:“何方朋友?”

枯瘦老者仍以那阴森得令人股栗的声音道:“还不到通名报姓的时候!”

“来意何为?”

“讨一笔帐!”

“讨帐?”

“不错!”

“哈哈哈哈!向本令主讨帐,这倒是天下奇闻,什么帐?”

“血帐!”

“说说看?”

“时辰未到!”

这种闪烁的答话,使人听了心里发毛,敢于向横扫武林的巨魔“死神”讨帐,这老者决非泛泛之辈。

“白袍怪人”气极一声厉哼道:“朋友还是把话说明了的好!”

“为什么?”

“恐怕你不会再有开口的机会了。”

“未必!”

“如此,纳命……”

以上的话,似在骤然之间冻结了。只见“白袍怪人”双掌上提平胸,却没有攻出来,愣立如一尊石像,姿势也不见更改。

枯瘦老者脚下不丁不八,双掌欲迎还拒,那姿态,有说不出的诡异,看来十分不顺眼,但却有一种凌人的气势。

双方像中了邪似的僵持着,连眼皮都不稍眨。

甘棠激奇不已,看看“白袍怪人”,又看看枯瘦老者。

久久!

久久!

他看出了其中的奥妙,这枯瘦老者所摆出的架式,可说丝毫无懈可击,这是修为到了极限的现象,“白袍怪人”无论从任何角度,以任何招式出击,不但攻不进去,而且立即可遭致命的反击。

这是他出道以来,第一次所见的绝顶高手。

这枯瘦老者可能是“白袍怪人”唯一的劲敌。

天下,竟然还有堪与“白袍怪人”相颉颃的高手,实在令人感到意外。

枯瘦老者既已声明向对方索讨一笔血帐,自然是非分出生死不可,他不先报名,也不说明原因,大概是还没有绝对致胜的把握,所以为自己留下了余地。

如果这一战枯瘦老者能致“白袍怪人”于死命,那就从此天下太平。

甘棠内心兴奋至极,忘其所以地站起身来。

此刻,他立身之处,正在“白袍怪人”侧后,相距不过咫尺。

如果,他猝然出手,“白袍怪人”在全神凝注敌人之际,准死无疑。

甘棠心念电转,跃跃欲试。

一击,不须全力,只消五成劲力的一击,可消除武林祸患。

时机可说千载难逢。

但,另一个念头阻止了他,那便是“武道”的精神,不管对方是什么穷凶恶极的魔头,乘人之危,正道之士所不为。

同时,枯瘦老者似乎也非善良之辈,除狼扑虎,实属不智。

“白袍怪人”并非真正的“死神”,这其中说不定还有可怕的秘辛。

从形势而论,自己决非枯瘦老者之敌,插手别人恩怨,亦属武林大忌。

心念之中,他毅然地缓缓移步退了开去。

敌对双方,仍僵持如故。

这是一场最高等的武功较量,意志精神稍差的一方,必遭致命的反击。

甘棠退到三丈之外,站住了,他本可从容离开,但武人共通的癖性,使他不愿放弃观赏这罕世难逢的好戏!

时间,在死寂中一点一滴地消逝。

场面,紧张得使人透不过气来。

每一眨眼之间,都可能出现生死的场面,这比狠拼恶斗,还要凶险万倍,只要有一方精神稍懈,致命的攻击立至。

这是武学的至高境界,精神与意志力的搏战。

甘棠业已忘了自己置身何地,心神完全被这场面吸引了,额上不自觉地渗出了汗珠,以他的修为,还看不出究竟胜败谁属。

“死神”竟然碰上了势均力敌的对手,在武林中也可算一件耸人听闻的大事,因为时至今日,还没有人见过“死神”的形貌,见过的,早已不在人间。

星移斗转,三个时辰过去了。

“白袍怪人”与枯瘦老者,仍僵持着不分上下,只是,双方的身躯开始颤抖。

看来,距离生死胜败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蓦在此刻

一团黑影朝两人疾扑而至。

几乎是同一时间,暴声起,“白袍怪人”与枯瘦老者同时出手,快得犹如电闪一般,以甘棠的修为,竟也瞧不出对方所用的招式。

“呱”地一声哀鸣,但见羽片纷飞,黑影四散星射,有一块正落在甘棠脚前。

僵局被打开,双方搭上了手。

一幕惊神泣鬼的场面,展现了出来。

甘棠确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定神低头看去,不由哑然失笑,脚前,落了一个雕头,想不到解开两个绝代高手僵局的,竟然是一只巨雕。

这类硕大无朋的巨雕,多产云贵深山,“桐柏山”一带,竟也有此物,照理,这巨雕不可能暗夜乱飞,看来必是有人故意操纵的,而放雕的人,八成是枯瘦老者一边的,目的可能是解开僵持之局。

场中,业已打得地覆天翻。

如涛劲气,卷掠回荡,四周的残垣颓壁,经不起劲波震荡,纷纷倒坍,使场面显得更加动魄惊心。

甘棠但觉全身血液,也随着这场面激荡奔流。

双方所用,皆是奇诡至极的绝着,每一招攻拒之间,都可制人死命。

甘棠无法辨记双方拼斗了多少回合,但时间约在茶盏光景。

突地

一声栗人暴喝挟以一声闷哼同时传出,人影霍然分开。

枯瘦老者口血飞迸,退出三丈之外,眼中碧光乱闪。

“白袍怪人”狂声一笑道:“朋友,你是本令主生平所遇劲敌,现在可以报名了吗?”

枯瘦老者阴森森地道:“还不到时候!”

“到时候你就不能开口了!”

“且莫大言狺狺!”

“如此你等着瞧。”

白影一挪,“白袍怪人”潜步向枯瘦老者身前迫了过去。

枯瘦老者在负伤之下,当然更非“白袍怪人”的敌手。

甘棠心中一动,失悔方才不曾出手,先制伏这卷起武林遍地血腥的凶魔,现在,可能为时已晚!

眨眼间,“白袍怪人”已欺近到枯瘦老者身前丈外之地。

空气又告紧张起来。

枯瘦老者一部白须,已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眼看敌人欺近,却没有走避或出手的姿态,看得甘棠大惑不解。

就在双方接近到八尺之际,“白袍怪人”忽地身形一个踉跄,退了三四步,暴吼一声道:“你用毒?”

“毒!”使甘棠心中一震。

枯瘦老者嘿嘿一阵阴笑道:“不错,是毒,毒绝天下的‘无影之毒’!”

“无影之毒”四个字,使甘棠心头又是一震,在“青龙堡”中,他就曾中过“百毒公子”的无影之毒,几乎不救。

他也连带想起林云为他冒生命之险,赴“长阴谷”求解药,但这念头只如电光一闪,情势使他无暇深想。

“白袍怪人”一窒之后,怒哼一声道:“‘无影之毒’又岂奈本令主何,你死定了!”

枯瘦老者显然一惊,随道:“死神,咱们后会有期!”

期字余音尚缭绕耳际,人已幽灵般飘逝。

甘棠猛省自己的处境,枯瘦老者这一走,“白袍怪人”的下一目的便是自己,心念动处,腾身飞射。

身后,传来“白袍怪人”的暴喝声:“哪里去?‘老毒物’,本令主知道你是谁了!”

这句话是对枯瘦老人而发,甘棠可不敢怠慢,身方出祠,立即掩了起来,他知道如果一味奔驰,势难逃出“白袍怪人”的追击。

事实却又不然,掩好身形之后,久久没有动静,“白袍怪人”想是追踪那枯瘦老者去了。

枯瘦老者被称为“老毒物”,他会是谁?

是“百毒”掌门冯少丹?年龄不对,而且也不可能有这高能耐。

夜尽天明。

甘棠折回祠内,从枯井中带出那疯汉,先以本门独特手法,封闭了他的武功,然后才解开他被制穴道。疯汉醒来,神志仍然不清,但已无力作乱,否则以他对付“玉牒堡”追击诸高手的功力,也是相当惊人的。

不久之后,数条人影逡巡入祠。

甘棠一看,不由喜出望外,来的,全是丐帮弟子,当先的正是昨晚所见四结老丐,当下赶快闪身迎了上去。

“呀!”

惊呼声中,众丐一个个面如土色。

四结老丐嗫嗫嚅嚅着道:“尊驾……是……是……”

甘棠抽出丐帮之主所赠的首座长老信物“龙凤竹箫”,高举手中,道:“阁下认得此物?”

四结老丐惊“哦”了一声,躬身抱拳道:“桐柏分舵主吕有信见过少侠!”

甘棠还礼不迭,道:“不敢!不敢!”

分舵主吕有信迟疑地道:“昨夜示警莫非是少侠?”

“正是在下!”

“老化子就此谢过!”

“不敢当!”

“少侠此来……”

“嗯……在下有件事要拜托阁下。”

“拜托两字不敢当,老化子已接总舵传讯,恭候少侠差遣!”

甘棠心中十分感动,肃容道:“请恕在下不便通名。”

“有事但请吩咐。”

甘棠手指一旁的疯汉道:“这位朋友身罹疯癫之症,在下正设法求医,带在身边多有不便,相烦阁下代为看顾……”

“小事一件,老化子遵命!”

“还有……”

“请吩咐。”

“这土谷祠是否贵舵立舵之处?”

“是的!”

“死神既已在此现身,看来以另迁他处为上。”

“老化子已计及此!”

“这就好,在下朋友本身有些纠葛,所以请阁下尽量保守秘密,勿露人眼……”

“少侠放心好了!”

甘棠忽地想起此行目的,吕有信既是“桐柏”分舵主,对这一带的情况定然了如指掌,当下又道:“在下还有件事请教。”

吕有信诚挚地道:“请见示!”

“‘桐柏’一派何以销声匿迹?”

“暂避‘死神’凶焰!”

“哦!在下有事急须求见该派掌门人,阁下可知‘云汉一鹗樊江’现在何处?”

“这……”

分舵主吕有信皱眉思索了片刻,道:“樊掌门人住处不愿人知,同时也拒见任何人,不过他与敝帮首座长老相交莫逆,凭这支竹箫,也许可以为功,老化子愿尽力一试。”

甘棠感激地道:“如此有劳了!”

“现在就动身?”

“可以!”

“请随老化子上路!”说着,又回头向一中年丐者道:“汪执事。”“弟子在。”

“这位朋友先扶持到新舵,由你亲自照顾,对外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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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为什么?”

“不为什么?”

“至少得有个理由。”

“否则呢?”

“在下不跟你动手!”

“你怕了?”

“随你怎么说,本人不在乎!”

“好狂!你一定要我说出动手的理由?”

“当然!”

白衣少年思索片刻,突地一咬牙道:“你认识林云这个人吧?”

甘棠有点莫测高深地道:“认识,怎么样?”

“如此,听着,我叫林鹏,是她的弟弟,你明白动手的原因了吗?”

甘棠恍然而悟,怪不得有似曾相识之感,原来他是林云的胞弟,模样与林云确有些相似,如此看来,“桐柏”掌门与“奇门派”之间,必有极深渊源,方才自己报名之后,对方立起强烈反应,却是为此。

“桐柏派”与“奇门派”有渊源,自然与“魔母”也有关联。

随着升起心头的,是无比的仇与恨,面上登时透出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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