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深沉的夜晚,漫天雪花降落枝头的簌簌声。瑰丽巍峨古堡的卧室温暖舒适,空气中清幽的木质香味。
大床另一边清晰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宛如活跃生命力编织的催眠曲。伊元默转头望向枕边人:“怎么?”
床头的小灯昏暗,边倧手肘撑起上半身,神色忐忑轻声道:“抱歉,吵到你了。”他处理完公司紧急业务,迫不及待找伊元默一起玩。像个没眼色的孩子,忘记时间有多晚。
在外桀骜不驯的高傲孤狼,心思又那么柔软细腻。伊元默轻轻摇头,指尖朝边倧眼下隔空点了点:“你上次睡眠时间多长?”
“三天前,四个半小时?”边倧狗狗眼尾微红,他自我压榨学习工作,潜心投资创业。年轻人精力旺盛,神采奕奕,旁人一时察觉不了。
“累吗?”伊元默始终是那个例外。他看在眼里,边倧废寝忘食地飞快成长。公子哥风华正茂,平静黑海下暗流汹涌的爆发力。明明忙得不可开交,还挤出空挡给他过生日,“不要勉强。”
边倧不真实的惊喜,眉眼清隽冷漠的青年并非扰了清梦,而是单纯的关心他。
顷刻间,边倧俊脸漾开笑意,犹如吃到世上最甜美的糖果。他低头克制极致的欢喜,不至于失态。冬夜漫长,缱绻惑人,边倧含糊示弱:“恩,很困啊。”
“睡不着么?”伊元默看到懒洋洋的大狗子,温顺又聪明。
沉默片刻,边倧指了指脑袋,“思考停不下来,干脆找点事做。”他野心勃勃,摆脱家族的束缚,小心翼翼让伊元默习惯自己的存在。步步谨慎,排除万难,没有一件事简单的。
比起系统伊元默,边倧更像工作机器,也不怕折腾进医院。伊元默少有的操心,拍拍枕头:“躺下。”
边倧目光动摇,勉强抗住诱惑。他若无其事起身:“咳,我回房间。”
伊元默感觉他最近古怪,从前欣然接受的:“怕什么?不会吃了你。”
“我怕?天大的笑话。”边倧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双黑眸明亮如火真挚而炙热,克制的侵略性。他笑着好心警告,“你才该担心。”朋友,对他卑劣的心意一无所知。
陌生的氛围,烛火摇曳,伊元默嗅到危险又美味的味道。他眯了眯眼,边倧在虚张声势。与往日没有区别,莫名其妙的绅士风度。也许是迟来的青春叛逆期。
“少爷。”伊元默放弃挑衅,平淡说了两个字。
一招必杀,边倧嚣张的气焰消失无影。他叹了口气乖乖躺下,抱住胳膊生疏保持距离。未知的紧张动心,边倧眼睫轻颤,余光不敢看近在咫尺的人。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遮住他的视野,伊元默侧身放柔的嗓音,磁性沙哑:“默数心跳。”
“砰!砰砰!砰砰砰!”眼前的手心柔软微凉,边倧鼻尖萦绕清冷好闻的气息,情难自制想要更多。他喉结滚动,耳廓血液燥热翻涌:“咳,数了。”
手下的人呼吸急促,心脏乱了节拍,身躯僵硬如木偶。伊元默浑然不觉轻易左右边倧的反应,触碰的皮肤发烫像小火炉。他手背探上边倧前额,俯身捧着他绯红的面颊:“你…生病了?”
矜冷的心上人无辜贴近,伊元默领口处锁骨明晃晃的冷白。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经不起一点撩拨,脑子嗡嗡的什么也听不见。
边倧猛的跳起来,面红耳赤看了伊元默一眼,幽深哀怨。他慌不择路打开一扇门,猎豹似的窜了进去。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压制燥热,青年忍耐性感的呼吸音朦胧不清。边倧羞愧难当的模样,让人更想恶劣捉弄。伊元默疑惑到理解,唇角微勾:孩子长大了。
不知过了多久,玻璃门无声拉开。冰凉的水汽,边倧发丝半干,身长玉立。他捂住脸坐在柔软的地毯上,歪着头透过指缝安静凝视沉睡的黑发青年。
夜色温柔,万籁俱寂。伊元默双手放在腹部交叠,在床上的姿势永远规规矩矩。他睫毛浓密纤长,薄唇精致完美,王子的睡颜禁欲又迷人。
边倧心空了,轻抚伊元默垂下枕边的发梢。他无声诉说四个字,深情而隐忍:晚安,吾爱。
房门悄悄合住,长廊细微的脚步声远去。床上黑发青年睁开清澈的桃花眼,望着天花板毫无睡意。他指尖摩挲,若有所思:错觉么。
……
第二天暴风雪,山间冰湖白茫茫。寒冷天气窗外美景,屋内四季如春。
大学生们坐不住,分散四处玩。伊元默独自点播了一部上世纪的黑白片。
游戏厅台球桌上大杀四方的毕赖赖扔了球杆,百无聊赖来到电影厅。他震惊不已,一屁股落座在伊元默身边:“哟哟哟!浪漫爱情片~怎么想起看这个?”
光影变幻落在伊元默俊美侧脸上,犹如没有七情六欲的高冷仙人:“好奇喜欢一个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