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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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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战是全员随机抽签,往年这时候已经分好班,今年也许是A级太少又全是擦线,索性也扔进来一起对练,也让其他学生看看优秀同龄人,认识差距好追赶。

临场才听到新规则的学生们汗流浃背,纷纷祈祷别小手开光抽中A级对手。

教官们点着名,军方的哨向是个圈,不少人沾亲带故,看着姓名也能寒暄两句。客惜斓那两个室友都被点名的教官过问。

“秦吾远是你什么人?”

秦罗弗:“我哥!教官认识?你们是同学吗?执行任务遇到过吗?我哥他……”

“行了行了把你纸条拿上快点滚。下一个!”

“贺旌华是你什么人?”

贺旗:“报告教官,是我姐。教官您能不能别告诉我姐,她要知道了我教官谁肯定让您给我训练加倍。”

“那你想加几倍?”

……

三号室友还是不爱和人交流,拿了号静静站在一旁,客惜斓觉得他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他们有故事的人是这样的,比较高冷。

红毛室友叽哩哇啦分享抽中的对手,客惜斓礼貌地看了一眼他展示的纸条——人的名字三个字,反正全不认识。室友看着他的却聚起了眉,压低声说:“B-4级弓崖,河马哨兵,这人是个力量型的,主要技能有吞吐河水和死亡咬合,狂暴状态下速度会大幅度提升,如果拉开距离够大反而一定会被追上,但受精神体增幅影响体重加大、不够灵活,更适合大场地作战。”

客惜斓避忌提及自身,但并不拒绝喂到嘴边的信息,做杀手信息搜集可相当重要。他抬眼望向秦罗弗,眼神认真,点头道:“谢谢你。”

“不客气嘿!”鹦鹉螺哨兵举拳欲碰,猛然间想起他手的特殊,悬空刹车,机智地往上挪一段,轻轻怼在了他肩膀上,“加油!”

他的号排在前面,说完就被叫到候场,客惜斓回以同样鼓励,将目光重新转回场内。

室内训练馆中央,屏障打开,虚空中四壁凝结出淡淡辉光,转瞬没入无形。这种高透屏障能够确保场上的精神力和攻击手段不外溢波及场外,同时也能清晰观战。

大多数还是B等级间的战斗,客惜斓兴致缺缺,两轮过后就到了他的室友。秦罗弗把红彤彤刘海往上一掀,拿发卡夹成个伪苹果头,露出额头眉眼,跟对面哨兵互报了信息。

B-3级灰狼对B-3级鹦鹉螺。对面的灰狼哨兵人高马大。

灰狼速度快,狼爪锋利,咬合力大,近身难以摆脱。裁判教官哨音刚落,秦罗弗立刻开始逃窜,似乎想跟现形奔出的精神体灰狼拉开距离,但连连回头,不时感叹道:“妈呀!好大一只!”见状场外低嘘一片,客惜斓若有所思。

狼性狡变警觉,灰狼哨兵没有选择附体作战,而是操控着精神体,和本体一紧一慢,沿场周分别绕两个方向接近。秦罗弗身上红光乍闪,荧红色精神力镀上壳层,把螺壳的防御套在了本体上。

眼看距离拉近,精神体灰狼压低后腿,猛地作势前扑!

血盆大口豁然张开,露出锋利獠牙,秦罗弗双臂交抵,挡在头脸前方,贴身精神力护盾扩大,半透明的荧红鹦鹉螺壳凝结成形,硬生生扛了近二十秒,“咔嚓”,声响清脆,狞怖狼牙的锲入点豁开一个微小裂口,细小的螺壳碎片簌簌掉下。

“全点防御了?”周围人议论纷纷,这对战似乎已经没什么看点和悬念。

变故就在这时陡生。狼牙还在锲而不舍往下压,树状裂缝从隙口扩张到全壳,灰狼哨兵提着匕首逐步靠近,秦罗弗的精神力盾甲螺壳全碎,哨兵肢体变形,暗色迷彩服下涌出密密麻麻几十条乳白色触须,从仰扑露出的毛绒腹部迅速缠裹住了灰狼。

灰狼精神体惊恐挣扎,唰地消失,被主人收回。灰狼哨兵开启附体,狼耳长尾放出,手持出鞘的匕首极速后跳倒退,半空中刚要侧身变位,余光转换间面露惊恐。

他身后,巨大的鹦鹉螺蒙着幽幽红光,乳白壳身缭绕彤红火焰纹,如一艘鲜艳的鬼船,悬浮在深水般稠绵的半空中。

雄性曲壳鹦鹉螺六十根乳白色触须从螺口冲壳而出,迅速缠裹住半空中的人影,把身高接近一米八五的灰狼哨兵整个吞入螺壳中。

鹦鹉螺精神体技能一,黄金螺宫。

鹦鹉螺长有呈斐波那契黄金分割的螺壳,其内部藏有深度幻觉迷宫,摄入猎物后直接攻击精神域,致其昏迷。

相当于吞吸入大量的海水,空中巨螺缓缓下沉,“当”地沉沉稳稳落在地面上。本体的乳白触须已经全部收回,残破迷彩服下露出的皮肤表面仍有纤细肉芽波动,秦罗弗一边咋舌地捏着被破坏的衣袖,一边凑近了大螺壳。

场外倒数十下,确认螺壳里没了反应,宣布对战结果。秦罗弗撤去巨螺,灰狼哨兵陷入昏迷,倒在地上。

大屏障也随着对战结束消失,秦罗弗蹲下身把灰狼哨兵的一条手臂搭在肩上,费劲巴拉将人扛起了一点,一抬头冲场外嗷嗷喊:“哎我没体了,都是同学来个人搭把手啊!长这么高,嗐!”

周围观众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冲进去帮忙抬人。身后突然有人开口说话,客惜斓一回头,贺旗正好奇地看向他:“你好像不怎么惊讶?是因为头足纲生物的作战方式相似吗?”

客惜斓半否半认:“有一点吧,但我没他那壳。”没壳有没壳的打法。

有壳动物最仰赖壳子,进了壳就是它们的天下。从看到秦罗弗开场频频观察对手,在意的也是体型大小,他就猜测他大概要积蓄精神力把精神体膨胀到足以吞没对方的尺寸。而这个过程必须相对隐秘,于是他选择自己当诱饵打消灰狼的警惕心,再将对手本体诱入方便操作的攻击范围。

攻击精神体,哨兵本体会精神不稳、反应下降,但还能逃脱,于是他利用精神体被触须绞杀受创、对手灵活度下降的一瞬将其本体直接拖入埋伏。

技术含量并不高,但胜在出其不意,加之鹦鹉螺是极其罕见的精神体,这种招数在外出作战时较难被预估到位。

“不过我好奇,昨天就在想了,”懒洋洋的贺旗走下铺位其实双腿极长,人群中一站显得十分高挑,客惜斓不得不侧头微仰地和他说话,“他的鹦鹉螺壳内难道没有毒吗?把猎物拖进螺壳致昏迷,单纯是空间……加上幻觉系的能力吗?”

贺旗把双手揣进兜,做了个拢翅般的安逸动作,身体微微直挺起来,笑道:“有没有毒他自个都不知道,毕竟鹦鹉螺这东西一级保护也不能随便抓来剖,他自己的毒也毒不到自己。”

“黄金螺宫内部就像薛定谔的猫箱。反正我没进去过,我是不敢,说不准你去问问那歇了的灰狼老兄能有点收获。”

只会打架的前杀手雇佣兵不涉及文史还是能听懂大半的,客惜斓眨巴眼,肩膀上忽然袭来一股大力,吵嚷的红毛换完衣服,一手高一手低大咧咧揽着他俩:“你们俩怎么还在这!只有我那么早就上场!”

贺旗掸开他,嫌道:“起开!粘我一身狼毛。趁机撸到人精神体爽歪了吧?你不会还趁人全麻薅人尾巴耳朵了吧?”他眼中毫不掩饰地流出鄙夷:“福瑞控真鹅心!”

秦罗弗露出了甜美的傻笑:“希望下回能遇到真的狗子——哎,正好人都在这,我去打听我们这届有几个犬科的!”

秦罗弗摩拳擦掌地找狗去了;贺旗准备候场,临走前提了一句:“霍河樵要上场了。”

霍河樵就是他们那沉默寡言的三号室友。

这会儿杭知澍并不在场。室友一走,客惜斓一个人站着,忽然间感知微动,一点莹莹淡绿细末转到身前,半透明蝶翅舒张开,就这么翩翩然栖在他迷彩服上。

“教官?”

他当即左顾右盼,并没瞧见熟悉的人影,目光略有失落地收回,全浇注在那双剔透如树脂的蝶翅。

客惜斓小声叫它:“提提。”努嘴吹出段招揽小鸟似的欢快气声:“咻咻。”

蝴蝶被顽皮的气流搔动,触须细细地摆晃,翅膀发痒,轻扇两下。

他目光投向场中,室友霍河樵已经开打了,视线又掠过一圈周遭,确认大家都全神贯注于对战,才用气声悄然递话:“提提,你帮我向教官问个事……”

“好不好?”

霍河樵是B-4级马赛狮哨兵,对手是B-3级亚洲象。等级加上物种双重压制。亚洲象精神体试图以并不发达的象牙顶开攻击,仰首间狮子骤然贴地前滑,至大象腹下,擎爪,从侧面结实攀上象体开咬,利齿从后颈刺入象喉。大象精神体迅速溃散,只留哨兵近身肉搏。客惜斓发现这头精神体狮子鬃毛深褐、接近漆黑,诧异间霍河樵已经三下五除二把对方亮出的匕首击飞,刀落地,人被锁喉,侧脸紧紧压在地面。他的精神体狮子在大象消失后也立刻收回,并未让其从旁协助。场外教官倒数十下,对战结束。

霍河樵的学生证上写的是十八岁,秦、贺两人也同是十八岁。那头马赛狮捕猎熟练犀利,务求一击必杀、快速解决,然后立即退出众人视野。直击要害,精神力未外溢一缕,连精神体技能都没用到。客惜斓无声皱起眉,如果他没有感觉错,那头狮子的状态似乎衰老又疲惫。

他盯了一会儿,看到走出场中央的霍河樵忽地抬目望来,那目光沉静,并无负面情绪传递。客惜斓与他直视,当下合掌而鼓,战术手套掌心相击,发出闷钝的沙沙澎澎响,诚挚满面,一副很为室友叹服的模样。

霍河樵什么也没说,又自己找块地安静待着。

贺旗的对战也进行得很快。B-3级丹顶鹤附体,展翅凌空,大长腿砸核桃似的左一记右一记,把对手同级长颈鹿精神体踹得重心不稳、东倒西歪,险些直接摔倒,同样引以为傲、能蹬开狮子的后腿无法踹到空中对手,索性将奇长脖子抡成流星锤,试图撞下空中优哉游哉的鸟人。鹿脑袋没撞到贺旗,粗壮鹿颈刮带起来的激烈气流却扰乱了丹顶鹤的飞行线路,贺旗紧急低飞向地,鹤脚一点向后空翻,在半空中以奇异的生理曲度大幅仰头,张嘴,向着上空庞然巨物,发出一记长喝。

屏障阻隔了绝大部分声音,只能听到一声空阔悠远的清唳。

长颈鹿高耸的巨躯如城堡崩坍,重重倒地,掀起大片灰尘。对手哨兵如遭重棒,两眼一闭,也直挺挺倒在扬尘里。

丹顶鹤精神体技能一,风啸鹤唳。

直荡精神域的音波攻击,如在室外,有几率引起狂风并形成音波回荡效果。

贺旗准备下场,转身之际正往吹乱的衣领里塞着掉出来的东西,场下教官宣布道:“贺旗胜!贺旗倒扣两分——贺旗胜!”

贺旗懵然回头,一指自个儿:“我?”

教官:“比试佩戴无关物品违规,玉牌手串提前取下交到教官处保管,下次违反倒扣五分!”

贺旗:“……”

算了,反正还是赢了。

客惜斓观赛一上午,终于轮到自己。刚走到候场区,身后不远处就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客惜斓就是你啊?”

这个人的脚步略重,转身而视,果然体型高大,看起来肌肉发达,皮糙肉厚。

他这一声并没有刻意压低,周围人都听见了,纷纷投以目光和窃窃私语。

客惜斓听到了大量的、潮水般的议论。

既没有破A的等级,也似乎没有家世背景,甚至单看着比未觉醒的普通人都孱弱。

一个据说不按报名时间却能入读的哨兵。

他被杭知澍精心喂了三个月,已经长高了一点,在身高体壮约摸一米八五的哨兵面前仍显细瘦,一米七的个头在一众年轻哨兵中似乎风吹就倒。

哪怕他这副身体现年十七,本来比在场大多数同届小一两岁。

如果这些人继续探究他的过往,会发现他曾牵涉进一桩毒杀案件吗?

会对刚参加工作的杭知澍造成影响吗?

他眯起眼,睁开,直视对面的高大哨兵。

B-4,差了两个小阶。

“我是客惜斓。”他答道。

他们进入场地,屏障再度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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