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弗把手收回，望着那信息池中出现的光灿蓝色字母，果然已经到达B-4。

贺旗望着他的等级结果，目光沉凝，却在秦罗弗转头走来之际理好面色，又换上一副松弛悠闲表情，下巴一抬，用气声斩钉截铁道：“我肯定比你高。”

客惜斓心知缘由，眨眼不语。

新学期他们全年段不少人都有了一两小阶的上升，贺旗不再隐瞒，露出了真实的B-5等级。

人多，秦罗弗只能憋着声量嗷嗷，表达内心之澎湃起伏：“每次都差你一两阶，好不容易赶上你一学期又落到你后面！”

贺旗仿佛很受用，一昂颈：“中午请你番茄鱼。”

霍河樵还在装，又是一个B-5，客惜斓看着他面朝这边走来，和同样投去目光的贺旗撞上了视线。

贺旗什么也没说。

秦罗弗道：“恭喜！”

客惜斓终于走上前，往杭知澍的方向看一眼，杭知澍也在看他，他在那温柔鼓励目光里走向测试仪，放下了手掌。

彩光纷呈，仪器记忆存档的淡蓝色一路浓稠明亮，数值飙升，终于从纯澈蓝池中涌出柔嫩的紫色光。紫色膨胀、雍容、侵蚀字符剧烈滚动的信息池，仿佛某颗星体在瑰丽畸变，将宇宙一隅霸道地染色。

乍现的紫光吸引了场内所有人的视线。

——A-1！

徐榛眼睛瞪大：“哥们这回相信你是真捡到宝了！”

杭知澍怔着，与客惜斓直直的目光对望，没有应身侧徐榛的话。他内心惊异涌动，眸光中繁复情绪闪掠，过了好几秒钟，才舒了口气，隔远远看着客惜斓渴望夸奖的眼睛，一点头，对着远处眼眸温柔道：“有A级就能直接申请学校补助了，毕业后军队也能优先录取。”

军方有针对哨向最好的设施，A级的毒素控制力也显著提升，他不用担心小八爪鱼离开学校后像寒假时那样被人恐惧、险些找不到地方住了。

这是一年级第四个A级，客惜斓下来时赚足了目光与议论，他迫不及待想一头扎进杭知澍怀里撒欢，但众目睽睽，只能克制地一步步走回原位，回到学生队列中间。

室友脸上都是不同程度的惊讶。秦罗弗冲他比了俩大拇哥：“我们屋也有A了！芜湖！”

霍河樵看着他，把秦罗弗刚才的道喜转了一手：“恭喜。”

贺旗脱口而出：“你是什么气运之子。”

客惜斓眨巴眼睛：“气运之子是什么？”

贺旗：“就是三年满级五年成神……这个不重要不用记！”

气运之子仰头，黑漆漆眼睛绽出闪灿繁星：“番茄鱼！”

贺旗：“好好好请请请。”

一回头看见霍河樵扯着他衣角：“你凑什么热闹，你也是海鲜吗？”

霍河樵一脸认真：“番茄牛腩。”

贺旗：“没说让你点菜！”

他吃完室友请的午饭就噔噔跑去教官办公室，杭知澍果然已经等在那里，手把手教他申领A级补贴。

——一个月有一千块呢！货币兑换成海鲜的形象丁零当啷掉进了八爪鱼脑海。饲养员薅到学校羊毛，嘴角抑不住上扬，敲键盘敲得容光焕发。

霍河樵薅不到真是太可惜了，他想到穷得大雪天拿尾巴拎第三份餐的室友，深深遗憾起来。

学校的规定是同时满足A级和读完一年级两个条件才能被分配校外任务，跟着带队教官出去处理事件。客惜斓盘算着，如今他已经达到了A级，还要把这学期熬过才能有机会跟教官一起执行任务。

他很向往，这是他最初的憧憬——身份立场对调，那时候站在杭知澍身后的学生可以是他。

学校的审批足足经过一个月才结束，但下发效率却不含糊，二月底开学，三月份审批，四月中他已经拿到第一笔补贴。他去办公室找杭知澍，饲养员工位上却无人，办公室此刻很空，只有一两位教官还在座位上办公，他乖乖拘谨地等着，直到杭知澍回来，脸上鲜见地萦有疲色。

“教官怎么了？”他想也没想，脱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