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辛羡慕道:“你就好了,可以随意出门。”
豆豆笑了一下:“现在我跟你一样是侍从了,侍从要做些什么呢?”
“也没什么,奕恩大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牧辛不大高兴道,“只是你何必答应奕恩殿下,黑藤大人是巫族圣子,索林那个大变态是时空军上将,你身份尊贵,为什么给他做侍从。”
“嘘,别胡说。”豆豆笑说,“你只是不舍得我辛苦,哪里是因为什么身份。”
“不过幸好是奕恩大人,他人那么好,一定不会欺负你的。”
“希望如此吧,我去上工啦。”
牧辛见他心情愉悦,稍稍松了口气,又叮嘱他道:“你慢慢走路,你身上还有伤呢。”
“知道。”
豆豆顺着风绳走到路的尽头,走廊最里面的房间里,奕恩和沙利文正在下棋,见他进门,奕恩立刻起身向他招手:“豆豆,你来啦。”
言语间尽是亲昵。
沙利文淡淡道:“豆豆,好好去一旁站着。”
奕恩吐了吐舌头,缓缓坐回原位,他时不时看一眼豆豆,心思全然不在棋盘之上。
沙利文叹气道:“明天我们就回第一市,我还有事情要打点,你好好休息。”
他临走看了眼豆豆脸上的雀斑,吩咐道:“好好照顾奕恩,别惹麻烦。”
豆豆认真点头:“知道!”
沙利文定定地看着他。
豆豆试探性问:“殿下,还有事吗?”
沙利文忍不住说:“你的雀斑,能不能每天画在同一个地方?”
豆豆揉了揉鼻子憨憨地笑。
奕恩噗嗤一笑,等沙利文离去,奕恩敛去笑容,对豆豆说:“过来坐,陪我下棋。”
豆豆应了一声,慢慢向他走去。
奕恩喝了口茶,问:“怎么不贴假胡子了?”
“粘不住了。”豆豆撩起袖子,“我们下什么?”
奕恩看见他手臂上的伤痕,又见豆豆脸上笑意,疑惑道:“你不痛吗?”
“痛啊。”
“我看你每天乐呵呵的,还以为你不知道痛。”
“我喊痛有什么用。”豆豆收拾好棋盘,“来,下棋。”
两人拿出全部实力对弈,奕恩做人从来都是以退为进,下棋却是步步紧逼,豆豆步步抵挡步步退,看似节节败退走投无路,实则柳暗花明枯木逢春,在最关键的时刻反败为胜,在他即将获胜之际,奕恩淡淡道:“不下了,没意思,过来给我捏捏肩膀。”
豆豆愣了愣,转而一笑:“行啊。”
豆豆走到他身后给他捏肩膀,奕恩无语道:“你可真是逆来顺受。”
“你现在是我主人嘛,我以后还要仰仗殿下的鼻息度日。”
“呵,那你不如告诉我,黑藤大人现在人在哪里?”
豆豆手里动作没停,他用力捏下去,淡淡道:“黑藤是谁?”
奕恩疼得倒吸了口气:“轻一点。”
“哦。你肩膀这么硬,一定是因为平时运动太少了,你不要这么干坐着,经常出去走走嘛。”
奕恩站起身道:“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咱们就出去走走。”
豆豆苦着脸:“现在?”
“是啊,现在。”
豆豆身上有伤,路走多了搅得疼,他知道奕恩故意为难他,无奈笑道:“好吧。”
奕恩站起身伸长手臂,朝豆豆使了个眼色。
豆豆呐呐地看着他。
奕恩叹气道:“外衣。”
“哦哦。”豆豆打开衣柜,拿了一件白色外衣为他披上。
奕恩淡淡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衣服放在哪里?”
豆豆错愕片刻,不动声色道:“不放在衣柜里,难道摆在床底下吗?”
“嗯,有道理。”
奕恩走到门口,吩咐其他侍从不必跟上来,他和豆豆只在附近走走。
第八市的城市建设较其他城市落后不少,但自然风光优美,四处山清水秀,最适合悠闲度日。
奕恩带着豆豆在四处闲逛,他走的速度不快,又向来表现得体弱多病,即便在没有人的地方,他也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以免不巧被熟人瞧见,还得多费口舌解释。
所幸豆豆身上也有伤,这样的速度恰合他心意。
两人相对无言走了一个多小时,正是中午日头最盛的时候,豆豆已经大汗淋漓,奕恩却一派神清气爽,在路过一间凉亭时,豆豆提议道:“要不然我们进去坐坐吧。”
奕恩挑了挑眉:“好吧。”
豆豆松了口气,他拐着脚走进凉亭,缓缓掀开裤管,还未结痂的伤口又渗出血水,他龇了龇牙,兴许是自己也觉得伤口可怕,他连忙放下裤管,撩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奕恩不由得嗤笑:“你也真是滑稽,不像个寻常人。”
豆豆疑惑地看着他,脸上的雀斑被汗水化开,乌黑黑的化成一团。
“擦擦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