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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1/2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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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跟颖如一起回到了老宅。www.xiaoxiaocom.com

跟她并肩走在一块的时候,我的呼吸已经不会凌乱急促、也不会下意识地同手同脚。

要说我已经不惧怕颖如了吗?那真是大错特错。

我只是觉得亲近,或者说一种被认同的感觉。

我、还、没、到、尽、头、吗?

被认可的感觉让我不由自主对颖如崇仰了起来,连呼吸都开始毕恭毕敬。

但我还是害怕颖如。

因为这是我崇仰她的根本,也是我认同她的起点。

「以后有机会多聊聊。」我说,站在楼梯口挥手。

「好啊。」颖如说,一贯淡雅的微笑。

颖如回到她的房间。

我回到了电视前。

我一边想着怪怪的问题,一边看着电视里陆陆续续回到自己房间的房客们。

问题一。

如果颖如邀我进她的房间喝咖啡,她一样会将我迷昏吗?

「会的,她会令我害怕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总是吓我一跳,她才不管我到了尽头没有。」我举手,自问自答。

所以,将来我依旧会拒绝夺命的邀约。

问题二。

颖如说她看得见尽头,她是有精神病还是怎样?还是异能力者?还是胡说八道?

「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不想走到周而复始的尽头,所以干脆卯起来大干一场?」我举手,自我议论。

但这种直接因果式的推论一定不适用于颖如,尤其我不清楚她身上还嵌着几个晦涩离奇的人生理论,说不定还有一个叫「人生就是不断的进行实验」理论,或是「静态凌虐才是高尚的品德」理论,或是她有信手捻来种种奇怪人生理论的习惯?

我零零碎碎地想着,后来老张回来了,七点十二分喝下不干不净又色不溜丢的过期牛奶,柏彦八点回来,九点半吃光了昨晚剩下的沈睡泡面,九点四十分就趴死在计算机桌前,王先生跟王小妹五点半回来,现在是十点零八分,离王先生天人交战还有一段时间。

老张喝下的春药药剂其实并不重,因为我必须「控制」老张决定性爆炸的时刻。前几次的份量都要轻,只需要触发老张遐想就行了,但最关键的一次,必须要由超重的份量来轰炸。

所以今晚的老张,只是一直趴在地板上,一边听着陈小姐的呻吟声难过地蠕动身子,过了半小时后,便一个人径自拎着望远镜上了天台。

一个人只要脑子里只存在一件事,行为便相当好预测,老张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所有的行为都被一条无形的线绑在单单「色」一个字上,我只需要蹲下来,摀着耳朵点鞭炮尾巴,老张自己就会飞上天去。

趁着王先生还没吞下药丸,我观察了颖如在房间里的动静后(她浑不理会倒在浴室黑色塑料袋旁的年轻男子,冲了澡,舒适地躺在床上敲打计算机),便轻轻走下楼,打开柏彦的房间。

柏彦计算机屏幕上的聊天窗口甚至还开着,对方的讯息不断丢将过来,等待着柏彦答复。

我将柏彦移到床上去,坐在他的位子上,胡乱丢几个讯息过去,对方似乎是柏彦在网络上认识的女孩子,叫「躺在钢琴上的猫」。

我没跟人在网络上聊过天,我过了那年纪;但我还认得键盘上的注音符号,以及「enter」键,还有我前几天特地去书店买的畅销网交书「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我可是为了整死柏彦彻底研究了它一遍。

「嘟嘟……你睡着了吗:(」

好恶心,柏彦这死大学生居然自己起了个「嘟嘟狗」的花名。

「嗯…我刚刚发现另一个我……:)」我敲着。

「^^另一个你啊???那是什么???」

「另一个我已经睡着了??现在的我好像破壳而出的蝴蝶耶??感觉很奇妙??」

「听不懂:p」

「我是新的自己?以前的我就像一只丑陋又平凡的毛毛虫?但现在我连呼吸都感觉到自己在蜕变了*^^*」

「呴呴…那么厉害啊…是不是因为遇见我啊(大心)!」

大心?那是什么东西?这个年代的年轻人都在胡乱造字吗?

「哈哈哈?有可能喔?我等一下就要去探险了???探险我的与众不同!」

「怎么探险啊?(期待的眼神闪闪发亮@o@)」

「我会消失!咻????」

打完最后四个字,我就不再理会那只蠢猫继续丢过来的讯息。

我将柏彦身上的衣服脱的精光,胡乱将脱下的衣物摔向四面八方。

「快使用双节棍,哼哼哈兮?整天光会乱叫!」我笑笑拉着柏彦的双手,将他塞进自己的床底下,然后将衣柜打开,把挂在衣架上的衣服扯得乱七八糟,再将衣柜仔细关上。

「睡吧。」我忍俊不已,坐在他的计算机上又打了一枪,淅哩哗啦射了一地后,将擦过老二的卫生纸丢在地上。

回到房间,盯着另一个黑暗的屏幕。

我坐在床上,看着王先生坐立不安地坐在浴室马桶上,精赤身子淋着热水。

他半个小时前吞下了药丸,而王小妹早已唏哩呼噜睡得香甜。

「应该淋冷水的吧?淋热水可见没好事。」我旁白。

王先生赤着身子,走到王小妹床前,凝视着她。

我从这个角度看不清楚王先生狰狞的脸孔,不禁徒呼负负。

那种天人交战的表情一定很有演技、很扭曲。

王先生的肩膀下垂,胸隆起。

「深呼吸也没用,假装犹豫也没意义。没有人在看你,你只是表演给自己的良心看罢了如果你还以为自己身上有那种叫做良心的内脏的话。」我耻笑着王先生的多此一举。

这个世界上经常发生这种事情。

爸爸会强奸女儿,不管女儿是智障、年幼、还是根本就好大一只,只要爸爸想插女儿,想必都会来上一段天使与恶魔的例行作战,但这些都是假惺惺的作戏。

我提过,我所奉守的第二条人生守则告诉我,只要是需要天人交战的戏码,良心都是自己唱出来的。

唱完了,好戏就会登场。

所以我决不浪费时间在跟良心对话,毕竟会做的事终究还是会去做的。久而久之,我也找不到良心跟我对话了。

「快动手吧。自己的女儿还不是自己生出来的?这种事你同意就行了不是?」我旁白。

但王先生是个龟毛人,他就这么硬梆梆地焊在床前,脚焊着,老二也焊着。

就这么焊了两个小时,我在介于半梦半醒与全睡不醒之间盯着屏幕,都快无聊死了,王先生还是像自由女神像一样屹立在女儿面前,我猜想他是不是站着睡了。

我不断切换着屏幕,等待,又等待。

哈欠一个又一个。

终于,王先生像陨石一样坠落在床边的小沙发上,睡着了。

他的良心戏唱的太长,导致药效就这么从他跨下溜走。

「你王八蛋,拖拖拉拉的算什么近亲相奸界的英雄好汉?」我骂了几句后,也睡着了。

第二天,第三天,王先生每个晚上都这么模仿石像站在床前,而每次,我都因为摄影机的角度错漏他精彩的欲望独白,渐渐的,我不禁从不屑的眼神,转为佩服他惊人的忍耐力。

但王先生一直这么捏着睪丸不肯发难也不是办法,我只好拿出我的剧本,修改掉一大半篇幅。但在结果还是不能改变的情况之下,编篡剧本的难度大增,让我着实苦思了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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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得提提颖如,在我跟她聊过的第二天下午,她打开柜子,拿出一个超大的旅行箱,从宅子背后的升降梯下楼,一直到晚上九点才回来。

我看着监视器里的升降梯,颖如穿着一身蓝色的运动服与跑鞋,真是莫名其妙,她出门的时候明明就是一身白色的连身洋装啊?

颖如不只换了衣服,靠在她脚边的行李箱也显得特别沉。从她拖箱子的样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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