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哒哒跑出去,洗完澡,咬着颗苹果又哒哒跑回来。
想起似的问:“你收拾我东西干嘛?”
“1、2班的班委找了座庄园,要办轰趴联络两班感情,明早出发。”
“我们俩,不需要另找地方联络感情了吧?”殷松梦懒懒散散倚着柜门,眼尾轻佻。
她虽然喜欢疯玩,但对集体出行的游玩没什么兴趣,这种项目要顾及的人多,不会太出格,多半也就平平无奇了。
“是否参加的表格里,你填的‘是’。”蒋溯像潭石头惊不起波澜的湖水,说着,去客厅帮她将行李打包。
多半是汪宝玲帮她填的。
班群早被她屏蔽了,汪宝玲替她弄七零八碎的事。
清早六点,从小区出发的时候,殷松梦困成滩泥。
硬生生被蒋溯从被窝拽起来。
“困成这样,开车不安全。”
替她叫了出租车。
一行人要先到京大南门集合,再统一坐大巴去山庄。
“你不上来吗?”殷松梦打了个哈欠问。
“我坐地铁。”他关车门前说。
为了避开和她一同出现非得这么折腾,殷松梦困得很,没工夫计较。
等大巴车载人出发时,她挑座,坐在了蒋溯位置旁边。
一时间,视线若有若无。
殷松梦那天当众说蒋溯是她男朋友,虽然被否认,但大家都认为殷松梦对蒋溯有意思,连汪宝玲也这么以为,这不,帮她填的参加两班轰趴。
蒋溯面前横过只洁白的手掌。
“经济2班的殷松梦。”
他偏首。
殷松梦就这么笑盈盈看着他,朝阳把她眉稍染成淡金色,眼珠儿也挂着层流溢的光亮。
一直以来,她就是这么勾引人的么。
“1班蒋溯。”他没握手。
殷松梦也不恼,配合他装不熟。
车厢后半截坐着的泰半是蒋溯班里的人,殷松梦不认识,但也不妨碍她跟人打成一片。
比如小十分钟,她就跟隔了条过道的元子野混熟了。
前后的女生分零食她一应接过,还夸人长得好看。
大家倒不知道原来殷松梦这么好相处。
平时跑车来去如风,都以为她骄愎。
她问元子野:“蒋溯平时在寝室也这么高冷吗?”
两人是室友的事轻而易举被她套出来。
隔着过道,元子野被女生盯得脸有些红。
“没有。”
怕她多想,反应过来忙解释:“他只是话少,不是针对你。”
“是么?”她转过头。
车辆行进着,光屑如金箔覆落他俊逸的眉额鼻梁、下巴,他兀坐着,视线在斜前方,没什么反应。
车抵达半山腰。
“元子野,”她唤,“帮我够一下行李好不好?”
行李架上的小行李箱元子野不仅麻利地拿下来,还帮她提到外面空地。
蒋溯取了自己的背包下车。
汪宝玲来到她身边:“你玩哪出呢?又换目标了?”
她不知道两人有一腿的事。
殷松梦笑了笑。
“没啊。”
既来之则安之,她推着箱子准备享受庄园轰趴。
一看傻眼。
所谓庄园,就一幢还没她家大的别墅带了片院子,草皮稀稀拉拉就算了,还不是真草。
“真艹了……”人群里发出感慨。
“这,庄园?”
“怪不得那么便宜。”
负责联系地点的班长慌了:“老板跟我说,是旅游淡季才两折招客的,他发的照片里还有酿造的葡萄酒!”
“冰箱里倒是有!”不知道谁进去逛了圈,“葡萄,和啤酒……”
大巴车送他们到路口也走了,要明晨方接他们回校。
气得班长打电话大骂无良奸商,奈何山里信号差,通话断断续续,骂干了唾沫对面来一句:你哪位?
“虽然小点,里面设施都还能用,先进去休息吧,影音室游戏室也能凑合,等明早回去再维权也不迟。”元子野出来说。
众人既然来,都想尽兴而归。虽不抵预期,但大部分人也不想打道回府,陆续进去放置行李了。
殷松梦昨天冲浪玩得累,早起还没睡够,想找个地儿补觉,也进里边。
挑了间三楼走廊尽头安静的房间。
结果一推门,床上灰扑扑乱糟糟的床品直击头皮。
她出门就要走。
一边翻号码联系人上山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