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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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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昨晚远远看你从校医室出来,你没什么事吧?”

“没事。”

“我当时还叫你……”

“上课了。”

被打断,元子野只好憋回话。

统计学的课连堂,上到一半,后排殷松梦的位置空了。

她趁课间休息走的,汪宝玲还问:“你去哪?”

“金桦海有人闹事。”

“你一个人去?注意安全!”声音挺响的。

匆忙的背影消失在楼道。

经理来电说闹事的是方宙辉。她奶奶方丘家里六兄妹,方宙辉是她幺弟生的幺儿,只比她大三岁,殷得麟帮他找过不少工作,都眼高手低,不知怎地煽动方丘来打她酒吧的主意。

她也就在蒋溯面前黏糊了。

酒吧经理眼里,哪回不是脚踩高跟鞋,走路生风。

“人呢?”

“被我们劝住了。只是乐队的贝斯手被他搡了一把,扭到了手,已经送医了,这个点客人少,都安抚过,做了免单。”经理其实处理事故是老手了,只是碍着方宙辉身份,像尊佛似的动不得。

办公室内,方宙辉腿架在桌案,手里一把剪子,对着殷松梦的一盆兰花要来一咔嚓。

“你敢剪它一片叶子我就把你全身的毛剃光。”

不是威胁,她真干得出来,方宙辉嘴角抽搐:“我可是你叔叔!”

“表的。”

“腿放下。”她又说。

“哦。”方宙辉咻的收腿,扎屁股似的直接站起来,人高马大一个,还是个白毛寸头。

等殷松梦一坐,他气势矮半截,刻意插手进兜,屁股靠着桌沿:“不是很喜欢你乐队的音乐风格,加了太多电气化元素,躁是躁,不够清爽了嘛。”

“轮不到你管。”

“呵,马上也就是我管了。”声音压得很低。

并非方宙辉有方丘撑腰还怂,而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殷松梦会抽他耳光。

小时候他欺负她刚到殷家,抢她玩具、扯她头发、捉虫子放她被窝、把不爱吃的青菜夹她碗里……

这些当着方丘的面,她一声不吭,等背地就拦住他抽他耳光,也不知道比他小的一个人哪来那么大力气,他高肿着脸哇哇大哭,找方丘告状,她被罚跪,出来又抽他,一来二去他学乖了,不敢再惹她。

有一次不小心撞碎了她的瓷娃娃,吓得他揣回一兜子碎片,胶水粘了一夜,第二天远远把满是裂缝的娃娃放在地面,见她脸色阴沉,又学电视上求饶那样,磕了个响头撒丫子就跑。

金桦海他的确眼馋,跟方丘提了一嘴,没想到姑妈疼他,拉着他手说:得麟说了,等到六月中旬就归你啦。

他问:不是说表侄女儿考到前三就还归她?

方丘哼了声:她能考前三,我还能考状元呢!

距离六月中旬的期末还剩十三天,他心一痒,来了金桦海;嘴一痒,挑了几句刺;贝斯手回嘴,手一痒,搡了他一把。

谁知道大男人嘴上血气方刚的,身体弱不禁风!倒在架子鼓上乒里乓啷。

那群经理狗腿子,立马电联殷松梦,还说他闹事,闹事?行,他得稳住气势,等上任了全给他换掉!

“你说什么?”殷松梦扭头。

他顿时远几米:“没什么。”

“去医院给贝斯手赔礼道歉,把人带回来。”乐队小有名气,结果刚请来第一天,还在排练就遇上瘟神。

方宙辉摇头,又点头。

多宝格相框,殷松梦一身巴西柔术道服,腰间黑带直逼眼球。

只是他这一去就没敢再回,贝斯手他倒是见了,歉也道了,不过人手腕扭伤,带回去晚上也没法驻台演出,情况不妙,他溜了。

她跟这人八字不合,五岁刚回殷家,人生地不熟的,方丘的厌恶是情绪,她避免接触就好,可偏偏这个所谓的表叔,一次又一次捉弄,她甩回去的第一个巴掌,是他抢了她的玉挂坠摔地上,妈妈给她的,那个巴掌用足所有力气,手心久久发麻、红热,没人知道她心跳多快,听着远去的哭声有多爽。

可以说,自己柔术练得一手绞杀,全拜他所赐的危机感。

秦奥来时,殷松梦正对手机那头毫不克制的脾气:

-方宙辉你最好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消消气,我给你带了福记的点心,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它那儿的南瓜千酥饼。”

福记是百年老店,老师傅做的点心一绝,方丘年轻当小姐的时候就吃习惯了,即使上年纪也隔三岔五要差人去买,用白瓷碟装着、码两层,花儿似的搁在桌上,小时候殷松梦一仰头就能瞧见,但方丘只会捻一块,从她头顶经过给方宙辉,她听着训斥,方宙辉就在旁边啃酥饼,啃得掉渣。

所以当秦奥带着同样的酥饼去幼儿园时,向来不搭理他的殷松梦跟他做了朋友。

淡淡的甜味令她心情稍微好点,转看向在旁坐下的秦奥:“你不用上课吗?”

“我大三,在实习啊妹妹。”秦奥有时候就想,舔狗做到这份上真就蛮失败的。

“话说回来,姓方的过来溜达,不就是觉得这间酒吧迟早归他。”他也不待见方宙辉,那厮小时候养在方老太太那,跟他成了邻居,仗着块头大捉弄过附近不少小孩,那么跋扈,后来在殷松梦面前变得畏畏缩缩,怎么不好玩。

他架起胳膊叠在后脑勺,眼睛意味深长起来:“也不指望你真能考前三了,哥在外面给你找个替考的,你只要戴上一副特制的眼镜和微型耳机。”

“你给我滚。”殷松梦呛到咳嗽。

秦奥连忙递水给她拍背:“我说真的,你家老太太不就是肯定你考不到么,才应下这条赌约,不用点特殊手段……”

“再说一个字跟你绝交。”殷松梦说完又咳,碎渣子全进嗓子眼了。

“好好好,不跟你倔。”秦奥没敢再提,一味给她拍背。

从门口看来,秦奥斜侧面向她坐,一只手绕后抚她薄背,殷松梦弓着背低垂着头,像是靠在他怀里,姿势暧昧。

“咳……”经理尴尬出声,也怪门开着,一过来就是这幅场景。

办公室内的两人齐齐抬头望向门口。

比起经理恨不能钻地缝的窘迫,他身后露出半个身子的蒋溯则淡漠至极,半张冷白的脸处在光晕下,深黑的眼睛静静落向门内,敷着层波澜不惊的淡色。

“大小姐,这位同学来找您。”经理硬头皮开口,他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大小姐给他解过围,关系不一般,所以径直带了进来,不料撞见暧昧。

殷松梦腾的起身,险些崴脚。

秦奥想扶而扶了个空,看着她明明咳到岔气,却又惊又喜奔向他,嘴角也下意识浮起。

“你怎么来啦?咳咳……”

“统计学小组作业,我抽到了跟你一个组,明天着急交。”

“哦。”她黯淡下来。

经理进来的时候称他“同学”,难不成他是这么自报家门的?

秦奥见她那么率性的人忽然被面前的人牵动情绪,心里也不得劲,故意过去揽她肩,“呛成这样赶紧喝口茶。”推她往回走时幽幽剜了蒋溯一眼。

杵在门口的经理赶忙见缝插针,道出难题:“乐队贝斯手没法演奏,消息都营销出去了,大小姐您看怎么办?是不是找个熟手来替?”

晚上乐队驻台演出,酒水折扣,找人替位是肯定的。

“嗯,我来找人。”殷松梦喝完茶应道,目光却越过经理,观察了一眼后面的蒋溯。

她刚才明明下意识挣开秦奥扶她肩膀的手,可察觉到旁边的目光,还是任由秦奥推她折返进来。

可惜,蒋溯视线依然疏淡,与其说他在看她,不如说他的视线恰好在这个方向。

她撂了杯子不再去看,在手机里翻起号码,找会玩乐队的朋友。

“同学,要么你先回?”秦奥抱臂,像是不记得这号人的名字,“作业什么的,也不差这一会儿,她正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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