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很爱美的，每天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肯出门，头发一天要梳好几遍。”

“她很娇气的，我知道她吃不了苦，所以不管她怎么样，我都不怪她。”

“如果有一天，你的灵光乍现了，不管是什么结果，都请你坦诚可以告诉我，我都可以接受。”

“我，什么准备都做好了。”

宋清川忘记了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地从那个异时空走出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路哭着回到出租屋。

我能做什么呢？宋清川一遍遍问自己。

好死不死，系统这时候还给她更新了一条信息：“因为亲戚无意透露了住址，603室的妈妈打算年后带着女儿娇娇搬家。”

啊呀，别再给她播报这些没有意义的信息啦，真的快被气死。求求了，系统，告诉我康叔的女儿在哪里吧？或者告诉我她是不是还活着也行？

一连几天都在出租屋求系统却一无所获，此时房东打电话过来让她快点搬家，说是过几天有人过来看房。没办法，宋清川只能又给韩丽打电话。

韩丽很讲义气地带着她的云儿来帮忙搬家，但是真动手的时候，却这个也不让干那个也不让碰。宋清川觉得她带女朋友来，纯粹是为了在她眼前秀恩爱的。

好不容易把所有东西都搬进新出租屋，几个人都累够呛。宋清川豪爽地大手一挥：“休息一下，我们出去吃饭。”

韩丽在她新家转了一圈：“你那个神龛还要弄吗？”

“当然啦，等过几天去旧货市场买一个好了。而且白警官还没把鞠奶奶的照片给我呢。”

“白警官？”韩丽拖长声音：“你和白警官经常联系哦？”

宋清川知道她想多了：“最近他心情很好，你知道为什么吗？”

“升官了？”韩丽道。

“加工资了？”云儿补充。

宋清川竖着指头摇摇头：“他女朋友从国外回来过年了。”

韩丽惊讶：“又重归于好啦，真没劲。”

“胡说什么呢？人家小十年的感情，说分就分那还是人吗？”宋清川上手拧了一把韩丽的脸颊肉。“人家那叫情深义重。”

云儿往旁边让了让：“小十年，那姐你还是换一个吧。这几乎没有扯清楚的可能，除非那女生出国定居再也不回来。”

韩丽也赞同：“算了，姐，回头我们瞅瞅有合适的给你介绍。”

“什么算不算了的。”宋清川：“人家本来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就算有，也不过是人民警察为民服务的关系罢了。好了好了，咱们别说这个啦。走，去吃大餐。另外我还要买一些年货寄回去呢。”

吃完饭去逛街，韩丽见宋清川买的大包小包的，“姐，你今年又不回家过年啊？”

宋清川哼哼着点头。

韩丽道：“你妈虽然不是传说中别人嘴里的那种好妈妈，但只要肯花钱就能消灾的态度还是挺让人满意的。”

云儿好奇：“消什么灾？”

“过年还有什么灾啊，催婚催生呗。”

云儿去试衣服的时候，宋清川问韩丽：“你快别说我了，你俩今年一起在上海过年吗？”

“我们去云儿家。”

宋清川：“她爸妈知道？”

“嗯。”韩丽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见过一面，他们都挺开明的。”

“那就好，你也算是否极泰来了。”

她至今记得有一年，年还没过完韩丽就鼻青脸肿地回了上海。原因仅仅是因为她没出钱给她弟弟买房子娶老婆。她爸妈破口大骂，骂她是“丧门星”，指着鼻子让她滚。

从那天开始，她就一心一意想在上海买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她说自己这辈子再也不想让人指着鼻子让她滚了。

这种心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有体会。其他人怕是只会说女人矫情，一点亏不肯吃，一点委屈不肯受。可是问题就是，为什么女人就要吃亏受委屈呢？

谁规定的？你吗？还是你那死去的祖宗？

寄走年货，又给她妈发了5000块的红包，宋妈收了声。

宋清川终于可以踏实地处理自己的事情了。花了一周才把东西收拾好。她不打算重新装修，只是布局上稍做改变。又买了些小装饰，很快房子就变成了中式复古风。

这天，她正蹲在地上一块一块刷浴室的瓷砖，用了强效去污剂才发现地上的黄色花纹瓷砖原来是淡蓝色郁金香花纹瓷砖。鞠奶奶真是有品位。

突然白克明打来电话：“照片已经做好了，我给你送过去，你现在到小区门口等我一下吧。”

宋清川赶紧说：“那怎么好意思呢，白警官你这么忙，要不我等会去派出所后门找你吧。”

白克明：“没事，正好我有点事要外出。你出来接一下吧。”

“好好。”宋清川赶紧挂掉电话连身上的劳动服都没换就下楼了。

白克明见她这副打扮问：“忙着收拾呢。”

“嗯，正刷瓷砖呢。”宋清川不好意思地把湿了的袖子遮了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