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警官：“我没有开玩笑。”

林弱沉默了。

她本来想搏一搏，至少知道对方的弱点便有了筹码，但这位警官先生的回答，给不了她任何信心啊。

温警官继续说着：“他有致命弱点这件事，是死在他手里的一位受害者告诉我们的。”

“我们赶到时，他还有一口气在，他说蜗牛身上有弱点，只要知道，就可以轻易将他击败，甚至杀死。”

“这位受害者我们现在不方便透露他的真名，对外便称呼他的代号——白马。”

白马？

林弱想起第一次醒来时听到的“暗□□”，蜗牛杀死了白马。

看来，那不是童话，而是新闻播报。

这个变态当时正坐在她的家中，看着电视上他的新闻播报。

林弱：“受害人说的话，未必可信。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就不会死了。”

温警官：“白马的话只是进一步的佐证，在此之前，我们就已经盯上了这个杀人犯，多方查探验证，确认他确实有致命弱点。”

“弱到你都可以杀死他。”

林弱没回应，而是问道：“我有孩子吗？”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但温警官很有职业素养，不惊不愕，甚至都没有犹豫和卡顿：“有。”

“你还有丈夫。”

林弱：“我记不得了。”

温警官：“林弱女士，你的情况确实有些特殊，事实上，在了解你的资料后，我也不清楚，让你面对蜗牛，是对还是错。”

“但这是你唯一的生路。”

生路吗？

林弱不置可否，她已经死了三次了。

温警官：“林弱女士，你与你丈夫的事情我不便评论，既然你记不得，我便将我看到的资料信息告诉你。”

“大约一个月前，你流产了，自此之后身体和精神都不是很好，做过很多治疗，但收效甚微，甚至你会因为记忆模糊而开始显现出攻击性。”

“你的丈夫在征得你同意的情况下，为你的家加了防护，防止你伤到自己或旁人。”

“你们的孩子也被送到他的父母那里暂时照顾，但你与他们的关系似乎并不是很好。”

“值得一提的是，你们的财务状况很有趣，林弱女士，你拥有足够让人眼馋的财产，而你的丈夫，什么都没有。”

“你的婚前协议，限制了离婚，但没有限制死亡和继承。”

林弱：“听起来，你是在暗示我的丈夫要害我。”

温警官：“我想，你需要一点求生欲。”

“爱，或者恨，甚至是疑惑、好奇和不忿，只要有用，都可以。”

有用的。

她很想活着离开。

林弱：“我现在就下楼。”

温警官：“林弱女士，这是上帝的恩赐，他对珍惜之人宽容，对滥用之人吝啬。”

这是在提醒她不要浪费重生次数。

林弱笑笑：“我不信教。”

温警官：“我会为你祈祷。”

他问：“你打算怎么做？”

林弱：“我们已经说了这么久了，蜗牛都没有动作，也许他已经睡着了。”

“如果他睡着了，那我就绕过他，直接走出门。”

温警官没有声音，但林弱觉得他应该是笑了一下。

她继续说：“如果他还醒着，那我就跟他谈谈。”

“你想谈什么呢？”男人的声音在问。

林弱：“谈谈多少钱能买我的命。”

“你说了我很有钱，如果只是损失钱，换我一条命，也值。”

“他不要钱，要别的，只要能谈的，我都可以换。”

她顿了顿，问道：“那么，你同意吗？蜗牛。”

“呵呵，”话筒中传来轻笑，震动感传来，像是靠在人肩膀上低笑：“很让人动心的交易。”

不知何时，蜗牛已在楼下拿起了话筒。

借着家中电话的连接，他听着她与温警官的对话，没有声音，没有呼吸，安静地像是死人。

直至她说要谈谈时第一次发声。

林弱在说完第一句时就意识到了，但这对她来说是机会，于是她将自己的条件开出。

“那么，蜗牛先生，你愿意做这笔交易吗？”林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