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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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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诡异的笑了笑,这位“金家楼主”接着道:

“有很多时候,展若尘,我觉得你的词锋锐利,而且,见解精卓老到,对事理的剖析深入又中肯,能言及人所不能言。www.xiashucom.com”

展若尘道:“一向鲁拙,乃是楼主所抬爱了。”

金申无痕笑道:“比如说吧——在你开始整治郝成锦之前,你即曾向他详细阐述有关‘痛苦’的定义,以及人们对痛苦的感受反应,你已经下了结论,认为他难以坚持到底,事实证明你完全正确,每一项过程与每一种后果,皆在你预料之中,我们的古人对你这般的角色早有句现成的词儿形容:‘洞烛机先。”

展若尘道:“主要是我清楚我将施田的手法,具有何等折磨力量之故。”

金申无痕道,“或者,你也看透了郝成锦并不是一条真正的汉子?”

侧首望了望仍在半晕迷状态中的郝成锦,展若尘低声道:“是这样的,楼主,我并没有告诉他解脱痛苦有一个最简便而快捷的法子,我想搂主也明白这是个什么样的法子……”

金申无痕道:“他也该明白才是!”

展若尘道:“问题就在这里,搂主,这人间世上,悟得透生死限的人并不很多,好好歹歹,能活的人会凑合着活下去,不到真正绝望时,谁也舍不下这付臭皮囊,此外,自尽亦非是一桩容易的事,那和被杀之间有极大的差别。”

顿了顿,他又道:“就算自尽吧,姓郝的甚至连选择方式的余地都没有,对他而言,眼前苟延残喘,才是唯一可行之途。现实与将来,不管远近,总还隔着一层……”

低唱着,金申无痕道:“连死也难啊……”

展若尘道:“是的,楼主,有时候的确连死都不易……”

金申无痕道:“那么,务必使他了解到这一点,他越知道得深刻,便越会招供得彻底……”

转回身去,展若尘向着气息奄奄的郝成锦声调柔和的道:“歇息得差不多了吧?郝朋友,这一次,希望我们彼此之间的合作能以令大家满意。”

沉寂半晌,郝成锦艰辛的将头抬起-只此片刻的前后,他形态之委顿憔悴,已宛苦陡然苍老了十年,在苦难与折磨中苍老了十年。

展若尘平静的又道:“我的话,相信你已经听得非常清楚,郝朋友,我并没有兴趣再来一次方才的手段,不过,这还得要看你的意愿而定,如果你存心敷衍或是推诿,你很明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那样的把戏玩起来很容易,在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然则,在你而言怕就益加不堪消受了!”

面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郝成锦低弱的开了口:“我说……你无须恐吓……我……我说便是……”

展若尘道:“识时务者之所以被称为‘俊杰’乃在于明白利害,知晓为与不为的分别,郝朋友,好汉哪有净拣眼前亏吃的?”

咬咬牙,郝成锦提着气道:“你……问话吧!”

展若尘走近一步,沉声道:“好,让我们再接续到刚才的不愉快之前——郝朋友,你们这个阴谋集团的最后企图是什么?”

唇角微微痉挛,郝成锦哺哺的道:“革弊振兴……接管‘金家楼’……”使这个组合更加发扬光大……”

大圈椅上,金申无痕面无表情,但却严酷得仿佛敷上一层青霜!

展若尘继续问道:“你们的首脑及重要组成份子都是哪些人?”

郝成锦苦涩的道“我不知道……”

展若尘笑了笑,道,“真不知道么?”

郝成锦神色惶惊的道:“我没有骗你……展若尘,我是真的不晓得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展若尘回头看了金申无痕一眼,后者依然冷漠如故,也没有任何表示。

于是,展若尘接着道:“那么,把你所知道的某些人说一说吧。”

突凸的喉结在忽上忽下的行动着,郝成锦的模样显得相当困窘,相当慌乱,他似是在和什么东西——看不见的某些禁制——挣扎,声同蚊纳:“有一个人……也如同我向鲁胖子联络一样,直接和我联络……”

展若尘安详的道:“那人是谁?”

郝成锦的声音更细微了,若不凝神静听,几乎就听不见他在说什么:“‘电’宇级的五把头,‘隐枪’白锡侯……”

展若尘道:“没有错么?”

郝成锦容颜惨淡的道:“我人还在你们手里,死,我倒不怕,豁开去也就是了,但我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零碎折磨,我不会傻到再自找罪受……”

展若尘道:“这才是聪明的盘算,郝朋友,现在请告诉我除了白锡侯以外的人还有哪些?”

咽了口唾沫,郝成锦呐呐的道:“以外的人,我……我……”

展若尘双目冷锐的盯着对方,轻轻的道:“不要说白锡侯以外的人你全不知道,郝朋友,在这个谋反集团里,你不同谢宝善或鲁胖子此等的外围龙套角色,你比他们份量重得多,因此,你所知道的事情也就必然较他们来得多,你明白一点,我们也明白,所以,郝朋友,何妨落槛些,好图个大家痛快?”

郝成锦非常牵强的说道:“我们的习惯,向来只有纵的联系,除了顶头的传渝者之外,横的方面并无往来,但……但因我所负的责任稍重,偶而也会多参予一些情况,据我所知,‘电’宇级的三把头‘小张飞’周秀也是我们之中的一员……”

“郝朋友,但愿你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一朝被我们查觉你在嫁祸栽诬于人,对你来说,后果可就不堪想像了……”

郝成锦吸了口气,道:“我说的句句是实!’

展若尘紧迫着问:“如今你已点出两个人来,其余的呢?”

郝成锦暗哑的道:“我只晓得这两个人,其余的我是真不知道……”古怪的一笑,展若尘道:

“是谁授意你杀害谢宝善灭口的?你本身有这个权力么?”

韩成锦沙哑的道:“我个人没有这个权力,但自锡侯有……”

展著尘道:“你的意思是,交待你除掉谢宝善的人,就是白锡侯了?”郝成锦低声道:

“是他……我在得到鲁胖子来报,说谢宝善有不稳的趋向时,即叫鲁胖子在我住处稍候,我立时赶到白锡侯那里向他请示,他考虑了一会,便要我赶去除掉谢宝善,以绝后患……”

被扣在一边的谢宝善,闻言之下,不由瞩目切齿,索索发抖的叫声:“你们这群豺狼虎豹,好狠的心啊,我是瞎了眼、才会和你们混在一堆……”

简叔宝往上一凑,恶狠狠的低叱:“谢老二,你还不闭上你那张臭嘴!”

谢宝善收缩着脖子,带着哭腔道:“我冤枉啊,他们坑死我了……”

没有理睬谢宝善的喊叫,屣若尘转向金申无痕,以征询的语气问:“楼主……”

金申无痕目光下垂,缓缓的道:“问问他老三的事!’

展若尘眉梢上插,斜跟着郝成锦道:“郝朋友,你听到楼主的话了?可要照实回禀,判定真伪的辰光就在不远了……”

迟疑着,郝成锦道:“三当家……他……他……”

脸色一沉,展若尘道:“若是你想诬陷三当家,郝朋友,你就算走了一步大大的错着!”

郝成锦垂下头,沉沉的道:“以我所知……三当家和我们并无牵连…”

展若尘暗中松了口气,他又道:“你的这种行为,三当家也必是全然不知的了?”

郝成锦阴晦的道:“是的……我一直瞒得很好……”

好像又想起了一件什么事,展若尘道:“郝朋友,在你的感觉或判断里,是否有什么特异的情况将要发生?我是说你们的集团,在最近这段日子里?”

郝成锦吞吞吐吐的道:“最近……比较紧张,他们的行动似乎更为积极,交待的各项任务也繁杂了不得;我听白锡侯说,大日子快要到了……”

展若尘道:“哪一天?”

眼下的肌肉抽动了几次,郝成锦道:“这就不晓得了,我看连白锡侯恐怕也不清楚……”

这时,金申无痕从大圈椅上站了起来,她的神色极为沉痛:“郝成锦,你也算‘金家楼’的老人,在‘金家楼’混了好多年,乎日里,‘金家楼’几曾亏待过你们?衣禄食住,般般齐全,‘金家楼’呵护你们,照顾你们,关怀你们,没有对不起你们的地方,就算丢开江湖的道义,主从的规矩不谈,人与人之间的情份总不该一笔抹消,即使养的是一群狗,这些年的眷顾爱惜,它也不至于反咬一日;何况你们更是些有形有体的活人?你们如此反叛我、谋害我,天良何在?人心何在?你们就不伯报应,不怕四海的唾弃?”

郝成锦低首闭目,一言不发,实际上,他又能说什么呢?

展若尘静静的道:“楼主不必难过,更无须愤激,这些话,他们只怕听不入耳了,如果他们想得到搂主所说的种种般般,便不会有今天这样的不幸发生,他们既已不义,楼主何由行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除奸做妄的最佳手段!”

金申无痕幽冷的道:“自这些事才现端倪,我已有这样的打算,他们胆敢谋反行逆,图此大不道之举,便是天人井愤,罪无可赦的结局,我要一个个生剐了他们,剜出他们的心肝以祭‘忠义’二宇!”

展若尘凛然道:“楼主,事情紧急,不容延缓,尚请即时下令展开行动,扫荡叛逆。”

金申无痕额首道:“他们逃不了,我将交待‘飞龙十卫’直接动手拿人!”

指着被扣在石壁上的这三位.展若尘低声道:“他们三个人,楼主,我建议暂缓处置!”

金申无痕道:“为什么?”

展若尘道:“求的是个对证,楼主。”

想了想,金申无痕道:“好吧,谅他三个也跑不出去!”

展若尘又道:“就如今已知的叛逆份子,先行逮捕,我打算亲自参予行动!”

金申无痕道:“不必,杀鸡焉用牛刀?白锡侯与周秀几个的本事我晓得,十卫的力量足以应付,你留在我身边,另有重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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