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

阮信如梦初醒，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看蒋陆野跑来，零点的气温很低，蒋陆野喘了几口，热气在夜空中雾化成明显的白雾。

“你怎么来了？”阮信又惊又喜，更多的是担忧，“怎么过来的？”

这个点本来车就少，今晚还是跨年。

蒋陆野一言不发拿下围巾给阮信戴上，他还穿着睡衣，纤细的脖子露在外面，蒋陆野摸了摸他的脸颊，走近一步，两人挨的很近，阮信都能感受温热的气息拂过自己的脸。

“涂药了吗？”

阮信楞了下，不知所措低下头避开蒋陆野的视线，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我……我没嗑到，对不起不是故意骗你的。”

他没想到蒋陆野会因为这个原因在大半夜跑来找他，突然觉得自己矫情的要命，他小心翼翼去看蒋陆野，以为他会生气，却见蒋陆野无奈地笑了下，“我猜到了。”

“那你为什么还过来？”

蒋陆野没回答，单手揽着他的肩靠近自己，他的目光顺着空荡荡的玄关看向空无一人的房子，他说:“我想进去。”

“进来吧，家里……家里没人。”阮信找出新的拖鞋给他，有些拘谨地站一边看他换鞋，他很怕蒋陆野会问他家里人呢，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然而蒋陆野没问，正如他猜到了阮信撒谎嗑到了一样，他也猜到了这时候家里没人。

“去你房间。”

阮信带着人来到自己房间，蒋陆野来过几次，很是熟练的打开衣柜挑出几件厚厚的衣服扔床上，“穿上。”

“啊？现在？”阮信问，“要出去吗？”

蒋陆野想了想，“不出去，你先换上。”

蒋陆野见他不动，直接自己上手，睡衣也不给脱，拿过厚羽绒就穿在外面，还要蹲下给他穿裤子，阮信不好意思抢过裤子，“我自己穿。”

穿好裤子后蒋陆野又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双厚袜子给他，等把阮信包裹的圆滚滚一点不透风，蒋陆野牵着人来到阳台。

“要做什么？”阮信好奇不已。

“放烟花。”

“可是这里不能放。”

“没事。”蒋陆野跟变魔术似的从大衣里拿出一把烟花棒，整个眸子都在发亮，“我专门去小店里买的，这种没有声音，不会有人知道的。”

阮信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节奏？蒋陆野捏捏他的耳垂，摇着烟花棒在他眼前晃悠，“玩不玩？”

“玩。”

烟花棒分了一半给阮信，蒋陆野用打火机点燃，烟花棒发出滋滋声响，绽放出绚丽的火焰。蒋陆野把它拎到阮信身前，阮信抽出一根凑近用他的点燃了手里的烟花棒。

小小的烟花棒慢慢燃尽，蒋陆野又点燃根放到阮信另一只手里，他站在背后将阮信整个抱进怀里，低下头贴着阮信微凉的脸颊蹭了蹭。

“好看吗？”

“好看！”阮信被他紧紧抱着，即使隔着厚重的衣服也能感受到蒋陆野的温度，听到他呼吸在自己耳边一下一下起伏，如同心跳，心里又酸涩又甜蜜，“你来就是因为这个吗？”

“我不是说了，想抱着你跨年看烟花。”蒋陆野微微偏过头，在他满是烟花盛开的眼眸上落下一吻，“跨年没赶得及，还好烟花赶上了，就是小了点，不过不急我们还有明年……”

蒋陆野的话因阮信突然撞上而停住，阮信没控制住力道，像个莽撞的小兽磕的蒋陆野嘶了声，他刚想退开就被很用力的压着后脑勺不让走。

他的嘴唇有些凉凉的，但很快就蒋陆野就让他热起来，又凶又狠，阮信呜呜呜的急促喘气，黏腻绵绵的水声在这安静夜晚里尤为明显。

阮信浑身都在发软，拿着烟花棒的手都在颤抖着。

烟花棒慢慢熄灭，阳台陷入黑暗中，唯有远处路灯和天上明月带来一点光亮。

他们平缓着呼吸渐渐松开，蒋陆野黑沉沉的眼睛紧盯着他，继续刚才的话，“我们还有明年，还有后年，以后还有好多好多年，我都会抱着你跨年看烟花。”

阮信满脸通红，眼角泛着水汽，浓密的睫毛不停地眨动，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肯定笑的很傻，“我……我也会陪着你的。”

蒋陆野挑着眉，一脸理所当然。

两人在寒风中抱了好一会儿，蒋陆野才低声问他，“还放吗？”

阮信点点头，“放啊。”

“太冷了。”蒋陆野摸摸他被风吹的冰凉的脸蛋，又紧握住他的手掌，“明天再继续吧。”

“我想现在，和你一起。”

蒋陆野无可奈何地看他，碰了碰被他亲的红肿的嘴巴，感觉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那好吧。”

早知道少买点了。

烟花棒是两根两根一起放完的，阮信再用热水洗了脸缩进被子里，露出不停眨动的眼睛看蒋陆野，“你要走吗？”

蒋陆野脱了衣服，爬上他的床，使劲揉了揉他的头发，“开心了就让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