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被手机闹钟叫醒的,一夜无梦。醒了摁掉闹铃睁开眼睛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晚不是在出租屋里睡的。
谢钱钱坐起来,昨晚窗户没完全关严,细碎的光影一道一道印在纯黑的被套上,带着晨间的湿气。周围很安静,好像是梦,所以谢钱钱又发了会呆。
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很疼了,只是伤口的位置有不可忽视的异样感。
幸好今天周日,明天希望自己可以正常上课,谢钱钱有些苦恼地想。
等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又发现自己没有换的衣服,更苦恼了。
不知道客房会不会备着给客人的简单衣物,身上的睡衣还挺合身的,也不像是顾白会穿的颜色。
跻着顾白的拖鞋进了洗手间,不意外的看到了一次性的牙刷牙膏,简单洗漱完谢钱钱又试探性地打开了房间里体积不小的深黑衣柜——里面居然只有两床被子和几个衣架,没有多余的衣服。
出来又走到床边坐下,静静坐了会儿。
突然觉得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才想起来,自己的书包不在这。昨天好像进了医院之后就没背过了。可能是落在了顾白的车里。
现在没有别的事可做。
只好站起身尽力地将昨天睡的床整理了一下,边边角角都想压压平整。
所有能想到的细节都复原了之后,才将地上一直被自己刻意忽视到现在的脏衣服和毛巾捡起来,慢慢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不知道隔壁的大老板是还没醒还是已经走了,谢钱钱放轻了脚步循着昨晚的记忆经过走廊找到拐角处的旋转楼梯走到一楼。
其实还没走到就已经听见了细微的动静,来到客厅没多会就看到顾白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像是也听到了点什么动静。
藏在拖鞋里的脚趾动了动,谢钱钱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耳尖染上微红,嘴唇嚅动着说:“早。”
“早。”顾白回应,又说,“衣服放那,过来。”言罢就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
谢钱钱愣了一下,将衣服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跟过去。
没走几步,客厅和餐厅厨房只有一墙之隔,以一个很偏的角度从客厅看不到餐厅的位置。
过了一堵墙之后眼前是另一番光景,顾白走到餐桌旁,双手拉开了一把椅子,眼神示意谢钱钱过来坐下。
桌上是两碗粥和一些小菜。
大老板亲自拉凳子的绅士行为能让人原地栽一跟头,谢钱钱确实脚一崴差点平地又添新伤。
顾白显然先被吓了一跳,然后就快步走来,就要碰到人的时候还被隔空拒绝了:“没事!”
“我自己走。”
“......”
还以为是什么英勇场景。
谢钱钱擦着顾白的身边走到被拉开的椅子前,坐下了,离桌子有点远,所以想单手将凳子往前拖一点,屁股刚抬起来,椅子就被人推着往前了一点,直到肋骨离桌沿刚刚一拳距离停下。
早餐还没吃,已经折腾了一大通。
顾白在对面坐下,自顾自已经执起碗边的勺子,没有再抬头说一句话。谢钱钱心里惴惴,等了一会儿,也拿起勺子开始喝,旁边有筷子,但他看顾白没有夹过面前任何一道,自然也是不敢拿起来的。
不声不响地吃完了一顿早餐。
两人的碗都空了,顾白站起来。谢钱钱连忙咽下嘴里最后一口粥,也站起:“顾总我,我......”他也不知道要我些什么。
他想问自己的书包在哪,也想说自己不便再打扰可以回去了,另外穿什么衣服......
“跟我过来。”顾白体贴地没有追问,只是继续发号施令。谢钱钱想当然的信任:“哦,好。”
直到又跟着人坐电梯上了二楼,来到一间房间的门口——和他们的卧室是另外一个方向。
顾白将门推开,占了一整面墙的书架首先映入眼帘,谢钱钱站在门口正被资本家的豪气震地石化当场的时候,顾白泰然自若地走进去。
谢钱钱才看到那张超级大的书桌。桌子通体发着暗红色的光,一种古朴气息扑面而来,一看也是价值不菲。
谢钱钱将嘴巴闭上,跟着走了进去。
顾白将电脑开机:“那款游戏你还不会玩?”
“......”谢钱钱想起来昨晚在客厅的对话,点点头,但他不知道现在顾白问这个是为什么。
“我教你。”
“什么?”谢钱钱惊呆了。
顾白沉默点开下载商店,在搜索栏输入几个字,在弹出的页面里选择了第一个。
谢钱钱也对大老板现场下载自家游戏软件的行为保持缄默,只是抿着嘴想要忍下某些多余的表情。
然后顾白又在谢钱钱的注视下注册账号、设置密码、登录......
终于进入游戏界面——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