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老鼠一语激起千层浪,当然,是安斐内心的千层浪。
“哦?”安斐眯起眼,危险之意不言而喻。
灰老鼠冒着冷汗,毅然回答:“没错,我知道货在哪。”
灰老鼠名叫阿布,常年待在黑酒馆打杂赚零用钱,本职工作则是探听消息贩卖情报。
阿布自认身手敏捷,耳力非凡,常常仗着自己不易被察觉的小动作,游走于黑酒馆的客人之间,从他们那里偷听或偷拿来消息二手贩卖,由此赚钱赚的不亦乐乎。
安斐听到此处来了兴趣:“你身法好?”
阿布恭敬应下:“是的,我力气方面不如其他雌虫凶猛,只能走些投机取巧的路子谋生,但如果是轻巧行动、隐蔽身形,我敢打包票没人能胜过我。”
安斐:懂了,梁上君子虫族版!
回答完后,阿布继续说自己在黑酒馆的所见所闻。
阿布最先知道钢刀遗产的消息时,安斐和老阿穆还没有到黑酒馆入住,阿布无所事事干着自己服务生的活,给一桌又一桌的客人上菜端茶。
直到他送完一桌,听到背后传来十分微小的讨论声。
‘那货到底稳不稳?别是上边用来吹的吧?’
‘保真,特别真,我亲哥之前就是专门负责这批货的,那会儿还联系我赶紧调过去闻味,咱俩交情深,我信得过你才告诉你。’
货?有生意啊!
捕捉到关键词的阿布机灵起来,面上笑嘻嘻当着服务生,实则偷偷换了好几个方便听清的地方,还跟着他们到房间,找了个好位置,把他们两个的对话听了个遍。
两人原来是钢刀星盗团的残党,谈论的是钢刀星盗团还没被军方回收的遗产。
不仅如此,北方的利刃星盗团还给他们发过消息,谁能把这批好货押送回去,就把谁提拔成小头目,吃喝不愁。
谁敢想他们口中的好货,竟然是一只雄虫!
阿布小偷小摸惯了,哪见过这种大生意,又是激动又是无措,满腔的热血不知道该往哪里挥洒。
雄虫诶!那是多少雌虫梦寐以求都见不到的存在啊!
哪怕只是一丁点的信息素都能让雌虫们疯狂啊!
要是自己拿到了这批货,光靠收集信息素去倒卖,都能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但自己势单力薄,阿布在黑酒馆观察了好几天,等到了老阿穆和安斐的到来。
阿布盯上的人其实是老阿穆,长得高大威猛,一身的肃杀气逼退了不少想找茬的雌虫,阿布心想要是能有他助力,雄虫还不是手到擒来?
至于老阿穆想要独吞雄虫的话……他阿布也不是不识时务,实在不行分他点信息素就好,真急眼了他还能跑。
至少在逃跑这方面,阿布觉得自己还是很靠谱的。
如果不找个队友,阿布自己只能干对着情报着急,成功的概率只有零。
老阿穆是他盯上的第一单,谁知道这一单眼光太好,直接把红旗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给盯上了。
阿布心中滴泪,不知该是喜还是忧。
他拿了安斐的封口费,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阿布讲到此处立刻发誓,安斐是自己找上的第一单,自己绝对没把这事告诉过其他人。
安斐点头:“继续,你是怎么知道位置的?”
刚才阿布所讲的只是他得知了钢刀有雄虫,可没讲他怎么知道雄虫在哪的。
阿布深吸一口气。
的确,他还没讲到关键,至于他是怎么知道雄虫位置的,还得从安斐在黑酒馆“闭门谢客”的三天里说起。
当时,阿布震惊自己竟然拿到了红旗的封口费,已经准备好了把秘密咽死在肚子里。
然后他发现几天前离开的钢刀残党两人,竟然又回到了黑酒馆,而且态度嚣张,出手也非常阔绰豪迈。
阿布以为他们已经把遗产收拾完了,但想了想就这么几天不太可能,心里有疑惑,腿脚也朝着两人探过去。
谁知道这两个人太猖狂,拿他们服务生找事,阿布一气之下气了一下,表面上不敢冲突,不过一只手很灵活地摸上了钢刀残党的口袋。
“实不相瞒,我这十根手指也是非常的灵活,只要我想,就没我偷不到的东西,绝对不会被察觉。”提及长处,阿布忍不住跟安斐炫耀道。
作为一个不善正面作战的雌虫,阿布真是在生存上费劲了心机,能点的技能全点满了。
安斐兴趣大涨,眼睛都忍不住放光。
安斐:这不光是梁上君子,还是个妙手空空啊!
自己一分钱不花就能得到此人,简直赚大了!
阿布偷了残党之一的口袋,顺走了里面最重的金条,成功满足了手痒的毛病。
当晚,阿布异于常人的耳朵微动,听到了些怪动静,溜过去瞧的时候,发现竟然是从钢刀两个残党的房间传出来的!
阿布找了个缝隙看去,两个残党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尸体横在地面上,身上和房间都被翻了个遍。
房间里面还有个正在搜东西的黑衣人,一边搜一边暴脾气唾骂。
‘该死,到底把地址藏哪了!这两人不会是诓我的吧!’
‘混蛋!混蛋!早知道就留他们一条命了!这下也不知道雄虫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阿布的耳朵虽然灵,但黑酒馆的隔音也不是纸糊的,阿布紧紧贴着也只能听清断断续续的发音。
什么地址,什么雄虫,什么杀早了。
从这点词汇阿布也能拼出真相了。
冒着冷汗回到了房间,阿布赶紧把之前那根金条掏出来,仔细看了又看,发现金条中间居然有缝,能拆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