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蛋了……”
利刃的星盗们一脸绝望,捧着光脑上的消息,一个个都跌倒在了地上。
三头目死了。
利刃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们连三头目的尸骨都没能拿回来。
完蛋了,二头目会扒了他们一层皮的!
“怎么办?”星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人已经准备好了跑路。
可是大多数人舍不得利刃的荣华富贵,尤其是他们利刃真正的战力还没出鞘。
有人咬牙,决定赌一把:“我就不信!二首领没准反应不过来呢!我说完就赶紧跑,等二首领想杀人也见不着我了!”
他颤着双腿,往二头目所在的议事堂走去,身后全是看死人的怜悯目光。
真是个蠢货,但也多亏了是个愿赌一把的蠢货。
整个利刃谁不知道二头目杀人只在一息之间,哪里会有跑的时间呢?
至于反应不过来?
二头目唯一有反应的就是三头目相关,这种话也只能骗骗新人,把自己骗了就是悲哀了。
被定义为蠢货的星盗踏入议事堂,紧贴着身后的门,准备说完就走。
“二首领,有个不幸的消息……”
星盗说完,故意停顿了下,抬头去看座位上的凌。
凌从始至终都像一具木偶,双目无神,没有任何回应。
星盗壮起了胆子:“三首领他,不幸遇难……已经在p7星,死了。”
下一秒,议事堂没有了声音。
凌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门前。
而那只随时准备开门离开的星盗雌虫,已经成了两半,血水流了一地。
凌的手里一柄长刀,血迹丝毫未沾。
叮当一声,刀被他扔在地上,混在了满地的鲜红池水中。
随后,凌转身,重新坐回属于他的位置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无人打破这份平静。
亦无人前来清扫尸体。
“阿……尾?”
他念得缓慢。
没有人回应。
不同于前几次的一带而过,凌终于有了新的反应。
一阵风吹开了议事堂的门,高座上的雌虫不见了踪迹。
“二首领!”所有星盗吓得腿软,齐齐跪在了原地。
凌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一双空洞的眼神仿若吞噬一切的漩涡,令人不敢直视。
“去。”
凌开口道。
“去禁室。”
凌的语气无波无澜,亦没有生机。
“去把[大首领],请出来。”
星盗们脸色大变,纷纷应是,连滚带爬朝着禁室的方向去。
至于凌口中的大首领,他们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禁室里等着请。
凌的眼前再次空旷。
“红旗。”他启唇。
随后沉默。
等到心脏中突然有了一股刺痛,凌的双眼竟从无神开始有了光泽。
“红,旗。”他再次重复,这一次,有了下半句,“找,死。”
……
“苍狼,你确定要参与到前线吗?”
会议结束,安斐特意就这个问题再次询问谢观。
刚刚在会议上,谢观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但安斐还是不放心地进行了第二次问话。
似乎这个问题不管问上多少遍,只要有一次是否定的,安斐就会立刻取消他的行动。
“这是我的决定,少主。而且我并不是一心求死之人,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好吧好吧。”安斐垮起个脸,“我当然知道你是认真的。”
“但我也是认真在劝你别去。”安斐脸越垮越没了硬气,属于雄虫的可爱一面逐渐被释放,看的谢观心底难免一阵悸动。
“我是目前出动的代号中实力最强的,理当担任起一线的职责。”
谢观在自己应当面对的职责上毫不含糊。
“而且,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雌虫,能导致一整个白域的军队灭亡。”
“我就是在担心这个啊。”安斐叹气,“你也是军队出身,让你去对付被称为军雌杀手的家伙,我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谢观纠正:“我不是羊。”
谢观:“我是狼,是您亲口承认的狼。”
“哪怕您对此次行动另有安排,我依旧希望您能给我一次亲临战场的机会。”谢观躬下他的身子,“我必须去见到他一面。”
谢观态度坚决。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亵渎帝国的壁垒,我必须去见上一面。”
哪怕谢观已经不再是帝国亲封的军雌,哪怕保家卫国已经不是他如今的使命。
谢观依旧舍弃不下他的过往。
是何人冒犯了帝国的安宁,他必须去得知。
“嗯。”安斐回应道。
“我会安排好,让你站在最无憾的位置。”
“答应我,该撤退的时候,不许犹豫。我不想听到任何折损的消息,尤其是你。”
安斐的态度坚决,尽管那双眉眼还在暴露他的担忧。
谢观点头。
即便谢观面上还是那副稳如泰山的淡定,他的内心已经喜悦到快升空了。
其实少主爱说些夸张话也不是件坏事。
比如现在,他完全可以把这些话用来曲解。
一想到这是独属于他的关怀,谢观就觉得此行再无遗憾。
不,不行,不能这么轻易满足。
他还没有触及到安斐的心动,他怎么可能只想要这种地步?
若是还能有更进一步的机会,那就不能放手。
绝对不能!
谢观当然不会将自己置于死地,凌对军雌有特攻,但这么多年来他也不是白和红旗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