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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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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灵渠在霍家被捧做掌珠有两点根由:第一,霍漓江视如命根;第二,霍太后移情。

在霍家那场大火前,所有知情者听闻者都能认同霍灵渠乃天下最幸运的庶女。年少轻狂,有几人会因少年爱慕就定终生基调?偏偏霍漓江真能如此。他少年时遇到毕生挚爱,挚爱因为不能生育而拒绝他,他就借腹生以表决心,女儿灵渠正是由此而来。

故而霍漓江从来就把女儿灵渠视作他和挚爱的骨血,挚爱早亡,女儿就变成他的命根;挚爱生前未曾嫁给他,他也仍然让灵渠称之为母亲,更是只能喊他挚爱之人为母亲,佟梦姿嫁进门只能得霍灵渠称呼声太太。

至于霍太后则简单得多,霍太后年轻时头胎生的女儿在出生当天就夭折,霍灵渠于此两日后出生,她认定霍灵渠就是她女儿投胎来的,自此将侄女灵渠视作亲女疼爱。

两点内情都不是秘密,谁有疑惑都能轻易打探清楚。由此,霍灵渠享尽连同伯父在内的长辈们的疼爱,顺理成章压倒大堂姐即嫡长孙女霍舒窈成为家族掌珠;三岁给公主做伴读,七岁得圣旨赐婚与皇子定亲,还能有皇亲贵胄们做童年玩伴。

这仿佛很合情理,庄太妃却敏感认为有古怪,盖因霍漓江所谓的挚爱只在传闻中。

二十多年前霍漓江宣称有挚爱但挚爱不能生育而决定借腹生时闹得满城风雨,可霍家竟然遮遮掩掩都不敢报出是哪家哪户的姑娘,这岂会不是掩人耳目的手段?

太上皇亲自证实前,庄太妃真就以为霍灵渠乃是霍漓江和亲妹乱~伦的孽种,只要她能找出证据,霍家就彻底完了;因此即使二十年都没收效,她也没放弃,不想竟然是她料错了,难怪她多年旁敲侧击暗示引导,圣人都未曾领悟过。

可这位会是谁呢,当年霍家遮遮掩掩,莫非是圣人也有意吗?可霍漓江难道不要命了,敢在圣人也有意的情况下相争?但圣人若是真有意,她怎会半点风声不曾耳闻,莫非是圣人在故意隐瞒?庄太妃越想越觉得可笑,圣人何至于帮霍家瞒得滴水不漏。

其他人没那么复杂的想法也是有些奇怪,毕竟都清楚霍灵渠和她这位母亲是什么情况,没有血亲关系的母女能相像吗?许多朝臣官眷们面面相觑会儿,有麽也有可能,除非霍漓江借腹生时挑的女人就像他那位挚爱,若真是如此,那就没什么稀奇了。

如此推论,多数人倒也能理解了,霍太后可心浮气躁给她爹使眼色,霍擎懒得理闺女,太上皇把话说到这份上还怎么回绝,想验就验,他就看能验出什么来。

“老臣谢圣人隆恩,只是老臣怪好奇,国师和灵渠的母亲有交情?”

太上皇肯定了,霍灵渠看着这个比童年记忆中亲和甚至能算慈眉善目的退位老皇帝,忽然就冒寒气,只要能揪出所有同道中人,他当真连亲骨肉都会毫不犹豫痛下杀手吗?

霍擎便再问问是什么交情,太上皇叹息:“什么情分啊?国师若不想提往事,寡人也不好透露,国丈想知道不如私下问兴献侯。”

“那老臣还是不问了,霍漓江能和国师做情敌也是福分。”霍擎端着老脸笑成朵菊花,许多朝臣闻言就在心里骂老匹夫刁,不问你还摆明套话。

诲仰道长斜他眼冷嗤声,太上皇突然哈哈大笑:“国丈多虑、多虑了,你若是这么想,国舅只怕都要被你气活过来了。”

“父皇,两位国舅爷就在您眼前都还好好活着呢。”晋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国丈若是把亲儿气死害得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恐怕也得没了生趣,母后可怎么受得住?”

“老七你浑说什么?!”湘王被成功挑火要反呛时穆国公霍秦川拦住:“王爷,晋王殿下年纪小不知道没出生前的往事才误会了,圣人方才提到的国舅乃是蜀王的舅舅。蜀王降生,圣人大喜,破例赐予恩典将蜀王的舅舅钦封为国舅。”

湘王愣住:“蜀王、三皇兄?”

魏王早就知道没什么波动,晋王不知,看向生母询问,庄太妃点头,也是平淡。

三十多年前的往事了,霍海啸和晏霁之他们还都是第一回听说,对此事能有记忆的除了如魏王般后来得知也就只有当时就知道的老臣。班丞相在授康元年时离调进京城还早着呢,他就不知道;显国公想起来也没在意,当时圣人兴起而已,穆国公不提他都忘记了。

武襄侯年长多少知道点内情,自是清楚破例封蜀王亲舅为国舅可不是圣人兴起那么简单;脑海浮现当年姬国舅的风采,虽然年久模糊,但远观贵妃还真能察觉出有姬国舅的神韵。

他皱眉瞥向晏家,姬国舅可是晏副相的父亲第一任英王请来的座上宾,霍家怎会搅和?

晋王惊讶过后笑起来:“原来除了任皇后的同胞兄弟和母后的两位兄长外,我朝还有位国舅爷啊。父皇,三皇兄这位舅舅是什么人,他既有本事得您青睐破例额外钦封为国舅,定是卓越出众,怎么儿臣从未听闻过?”

谁不相信晋王是故意省略掉郭皇后的兄弟?好些朝臣命妇们悄悄瞟几眼建威侯府众位,果然见他家集体脸黑,郭皇后更觉羞愤。杭婕妤轻瞥过她,心中好笑,霍家这么逼着你,你和建威侯府既然都没本事反击,还和这点虚名较劲有意思吗?

太上皇没作答而是看向穆国公,霍秦川会意道:“晋王殿下,这位国舅爷早在授康九年就已溘然辞世,逝者已矣,您何苦再打搅亡者安息?”

晋王挑眉凉凉睨他:“穆国公如此清楚,看来霍家与我三皇兄的外祖家交情匪浅啊。”

“臣哪能比得过英王和晏副相与这位国舅爷有交情,如若王爷真有兴趣,不如向英王和晏副相请教。”霍秦川不带眨眼就使坏,英王晏墉差点想蹦起来骂他,晏副相站起来想打圆场时太上皇含怒呵斥:“好了,你小孩子打探那么多长辈的事做什么。”

“父皇恕罪。”晋王憋屈更觉屈辱,他都二十多岁了还要被亲爹当做孩童来训。

晏霁之垂眸盖住眼中思绪,授康九年辞世、和他家有交情?莫非……

霍漓江随后言明:“爹,国师是灵渠她母亲的弟弟,亲弟弟,灵儿该管国师叫舅舅。”

“……”

老太爷霍擎在心里骂霍漓江个混球,这不成心想害老爹被这牛鼻老道挤兑死吗?霍灵渠惊诧看向她爹爹,晏霁之感叹这世间可真忌讳想当然,他都以为这两位是情敌。

众多猜测这俩是情敌的朝臣命妇们可不是被憋得不上不下,但霍太后可放心了,穆国公霍秦川心说你俩有种;霍海啸皱眉,圣人既怀疑灵渠像她母亲又为何提蜀王的舅舅?

魏王和晋王不约而同疑惑甚至担心,显国公和亲弟薛侍郎对视眼也各含古怪,保持中立的朝臣们都怪异,太上皇怎么会放任与霍家有如此渊源的道士在身边?

诲仰道长看向霍漓江表示点态度:“你倒是会给孩子认亲戚。”

“二十四年前,灵渠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你也曾抱过孩子哄过孩子,你我可以成陌路,可灵渠是她母亲留在世间最后的眷念,你再不愿意面对也否认不掉这孩子是你的外甥女。”霍漓江眼含警告:“何苦再搅得灵渠她母亲九泉下都难安。”

“难安,你可真有脸?!”诲仰道长讥讽:“女儿的母亲死了,你得封兴献侯;你没照顾好你们的女儿害得孩子漂泊十多年受尽苦楚磨难,你怪我想害孩子的母亲死后难安?”

霍漓江默然别开眼,庄太妃隐晦注视着果然看到太上皇神情有点不自然,她就奇怪当年圣人怎么会贸贸然想要给霍漓江赐侯爵,原来情由皆在此呢。

许多也曾经就奇怪或只以为是圣人给霍家恩典的看客们恍然惊悟,合着霍漓江得封侯爵是和霍灵渠的母亲有关系啊,在场不知多少位都已经能脑补出两男争女的曲折戏码了。

“呃,那个弟弟,不,大侄儿,大侄儿你见谅你多包涵,当年的事情,咱谁都不想。”霍擎调整好心态代为赔罪:“霍漓江做的是霸道但他真是真心的,他活到现在都没那回真,他对爹娘兄弟加起来都没对灵渠母亲真心,这只能是缘分来了挡不住。”

“缘分?”诲仰道长问:“所以老国公怀疑我和霍漓江是情敌么,这得是什么的缘分,你还当谁都像霍漓江吗?”

霍擎老太爷硬生生被憋得苦哈哈的辩解:“谁叫大侄儿你做道士了呢。”

薛驸马险些笑出声,穆国公霍秦川倒是察觉了国师没有恶意反而是善意,唯有把圣人的疑惑挑破才能控制事态由他们主导,否则任由圣人猜疑只会对灵渠和霍家不利。

虽然在当众谈论霍漓江曾经的深情,做他妻子的佟梦姿和做他岳家的佟家也未觉难堪,看客们都没想笑话揶揄他们,毕竟二十多年人尽皆知的事,何况还有当年霍漓江议亲时提的能赶跑大片大片人家的要求:必须把他女儿灵渠当小祖宗供着。

想到这要求,认为是佟家谋划阴谋的观众们有理解也有鄙薄者,霍家的条件摆着,佟家不能接受何必结亲?假意接受、结亲后无论怎样施为都不能改变就害霍灵渠,要脸吗?

霍蓁蓁也怀疑地悄悄挨近她娘问,佟梦姿严词否定,她正着急想找空隙给自己辩白。

诲仰道长冷笑声不再多言,举步走到贵妃面前,凝视眼前隐约可察她母亲痕迹的容颜,他突感晦涩难忍悲辛:“原来都二十四年了,二十四年前你母亲抱着你给我看,你还在襁褓,舅舅也才十七八岁,有哥哥、有姐姐、还有家,少年不知愁滋味。”

寥寥数语,霍灵渠猛感心酸,自然而然就叫出口了:“舅舅?”

诲仰道长抬手想摸摸孩子的脑袋只是手举到半空愣是落不下,他收回手臂,闭眼敛情绪:“舅舅俗家是姬姓,姬发的姬姓,记住,你母亲姓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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