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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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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许多偏爱一厢情愿,故而当被现实逼醒时,撕裂得才格外痛。

托镖运走不少家当后,佟家今日正式搬出尚书府大宅迁往租赁的新居,一路搬得平顺,没出任何妖蛾,些许围观路人看来未觉有异,殊不知对佟图匡而言简直是耻辱。

他定下的明明是搬去晏家住,他竟然被群奴婢给害病倒了!

这群吃里扒外胆大包天的奴婢连糊弄他都省了,搬家前他就昏睡着,再醒来,管家杵在他的病榻前禀告乃至是通知他:佟家这是搬到哪里了,这新宅院租住到年底,佟家明日会放出百名奴婢……佟图匡脑袋嗡嗡嗡作响,最后只确定一件事,这个叛徒!

“来人!来人!!”

“老太爷不必费劲喊了。”管家温和而毫无恭顺地提示:“这座院里还能服从您号令的奴婢就刚从晏家和霍家回来的那两伙人,我们撤走前,您喊破喉咙,他们都进不来。您放心,二老爷回来接管前,我们必会全部撤离京畿,最后这几天就请您多担待。”

佟图匡老脸恨得几欲想把这个叛徒剁碎:“晏墉和霍漓江给你什么好处啊就让你带着他们全都吃里扒外背叛佟家,你以为你们背叛佟家后还会有命拿这笔横财吗?”

管家笑笑:“老太爷何不想想,若是老奴背后的人想让您这几天病殁,您挣扎得过吗?若是老奴背后的人想让你们佟家人全部消失在这世间,您又能奈何得了吗?”

佟图匡瞳孔一震闪过丝惊悚,他赶忙冷静稳住自己告诫自己不要被这叛徒蛊惑,然他正想狠狠反压时,管家弯弯腰就往外走,深知佟老头的德行,管家懒得跟他费口水。

“来人!来人!!”佟图匡不死心不甘心地冲屋外喊,可他都把喉咙喊嘶哑了,门前空空荡荡愣是没一个奴婢蹿出来,他死死盯着屋门,眼睛不由自主地就红了。

他居然沦落到被女婿甚至是被女婿收买的下人拿捏?!

深恶痛绝的恐慌再度袭来,佟图匡猛地攥拳头,他真的捏不住晏家和霍家了吗?

三天前佟家遭遇天塌地陷时他都没动摇过,有着永远斩不断的血脉在,霍家和晏家想逃出他的手掌心就是妄想!可今天,今天的变故太超出他的掌控了。

他们敢害死他吗?佟图匡再难遏制自己不乱想,下个瞬间他就又想到,他们有何不敢?而这念头一经冒出便刺激得他浑身打冷颤,越想越揪心直至不再想,进而反过来宽慰自己,不会的、不会不会,他们怎么敢啊,要不然他们还怎么面对儿女?!

都说谎话说一千遍、谎话都能变成真的,如此宽慰自己,佟图匡自然又能放心了。

糟乱的吵闹传来,佟图匡下意识想训斥时猜到情况,冲屋外狂喊,没见没被收买的奴婢冲进屋里,他挣扎着要出去时摔滚下床,下刻,他看见他的长随推门而入。

“你若现在悔过,我就原谅你,不会计较你的背叛。”佟图匡揪着他咬牙切齿。

长随镇定拿布条把被病得跟弱鸡似的佟老头绑起来再把他的嘴封住,接着把他搬上床,给他盖好薄被,在佟老头目呲欲裂的愤怒中,本想说什么,还是什么都没说。

在屋外闹事的是刚从霍家回来佟家的这群奴婢,从晏家回来的那伙人也想闹,可他们挨着几十大板从晏家出来的,都扛着重伤,有心无力只能先养伤。

这群奴婢要闹事的因由也简单,第一就是嫌新搬的住宅太小,霍家大宅可有三百多亩,佟家原来住的尚书府虽然才一百亩但好歹能凑合,可现在就座十几亩的院子,芝麻绿豆小的地方叫人怎么住,大家伙过来看见是这么小的院子差点都没想进门。

进到院里连坐下来歇会儿都还没歇,管事就过来指派差事,他们捏着鼻子把差事做了,管事还要挑刺,谁还愿意忍,脾性烈的自发带头,去找老太爷伸冤。

可惜佟家自有的奴婢有一百多人更没谁会惯着他们,管家利落下令把他们绑起来杖打,佟振羽的花珀姨娘仗着有身孕叫嚣,管家便让人把她绑起来,不打,剩下的各打五十大板,硬是把这伙人打得从鼻孔朝天到痛得咒骂连连威胁不断。

管家见状,眼皮都没掀,让小厮们补十几二十大板,不打死就行。

同样在现实和自我臆想的撕裂中阵痛的还有在京兆大牢的六人。

萧灼灼拽着堂嫂霍舒窈陪她围观过佟家搬家,又马不停蹄地拽着堂嫂陪她去京兆府,哎呀她真是不亲眼见证过霍蓁蓁、不,佟蓁蓁,佟蓁蓁,不亲眼见证过都不敢相信啊。

狱卒在前引路,边引路边给建议:“其实你们还是远远看着吧别走去他们的牢房前了,我们送饭都不靠近他们的,就隔着两丈远给他们扔二十个白馒头。”

“啊,为什么?”萧灼灼奇怪,二十来岁的狱卒受不了地说:“疯子,第一回给他们送饭的张哥被他们抓的满脸血,那手跟狼爪子似的,连着几回都这样,谁还敢靠近。

而且不靠近都危险,他们看见人就要抓东西砸,随便抓到什么东西就要砸,就算是给他们送的馒头,他们不是饿得受不了了都不会要,抓着馒头就要往回砸。”

年轻的狱卒说着撇撇嘴:“当谁愿意给他们送饭似的,要不是霍家送了一百两银子来,那种德行谁还管呀,饿几天,保管能让他们知道这就不是他们能撒泼的地方。”

萧灼灼愣下看向她堂嫂,看着堂嫂平静得犹若未闻,她莫名心戚戚,三个月前,霍蓁蓁还多风光啊怎么变成佟蓁蓁就落魄至此了呢,落魄到坐牢了都还要被狱卒嫌弃。

她明白,不管是儿郎还是女郎,家族都是根基,背离家族就休怨家族狠辣,可……

“大嫂你一点不心疼么,他们终归是你的堂弟堂妹,跟你打断骨头连着筋。”

“我若心软,霍家若心软,将来被他们害了,灼灼你替我们报仇还是替我们烧纸钱?”霍舒窈不留情面地冷怼:“贵妃当天就曾言,这世间就是有那么多悲天悯人的好事者喜欢劝人以德报怨,你动动嘴皮就想谴责,可你能替霍家承担心软的后果吗?”

萧灼灼被呛得有些气短,气短过后便是不服:“可霍家连改过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呀,霍家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改过自新,这世间有几个家族对儿孙这样冷酷?”

霍舒窈美眸一转,故意讽刺:“假若灼灼你遇到个包藏祸心的少年来讨你喜欢,你如他所愿与他私定终身、闹着你爹娘非他不嫁,寻死腻活逼得叔叔婶婶同意了,你夫家将你和萧家利用殆尽后赶尽杀绝,萧氏族人在九泉下不让你改过自新也是冷酷吧?”

萧灼灼想反击可就像是被掐住喉咙般噎得慌,强壮起气势来驳斥:“我怎会连外人是否对我和萧家包藏祸心都分辨不出,大嫂你想遮掩霍家的冷酷也不必这样诬赖我吧?”

“嗯,这就好。”霍舒窈面若欣慰:“昌隆侯的庶子去年向你求亲,摆明就是包藏祸心,灼灼这就给嫂嫂起个誓吧,你就算对晏霁之死心也绝不会答应朱家的求亲。”

萧灼灼:“……”

还好,仿若利刃一般刺过来的尖锐嘶叫拯救了萧灼灼,萧灼灼装作被吸引般看向狱卒,狱卒淡定道:“霍二姑奶奶带着她姨娘和弟弟比你们早来没多久。”

霍鸳娇是吧,萧灼灼假装忘记和堂嫂的争端,对堂嫂和颜悦色:“大嫂,我们要不就找个隐蔽的地方观察吧?”惹得霍舒窈别有意味地瞩目她,瞩目得萧灼灼心提起来怀疑这堂嫂不肯罢休非想压压她时,霍舒窈略点点头,对狱卒说:“带路吧。”

鉴于霍家有送银两来打点,给这六人安排的牢房原本很干净,可干净也架不住他们自己要折腾成乱糟糟的。来到观测的隐蔽处,萧灼灼探头看去,看一眼就被吓跳。

佟振羽和佟梦奭夫妇靠狱墙坐着没动静,佟蓁蓁祖孙仨抓着栏杆跟牢房外的三人对骂。霍鸳娇他们得意挑衅着,像人;可被铁牢挡着的那三个,萧灼灼越看越觉得像恶鬼。

萧灼灼忽然想作呕就很不舒服:“大嫂,他们出狱后还会消停吗?”

“肯定不会的啦。”一道懒慢的男音接话,姑嫂俩转过头,瞧见多出来两个姓霍的,还是刚回京的霍氏族人,霍舒窈没大没小责问:“你们不会连霍家都没回过吧?”

“是你叔公非得拽着我。”黑黢黢的霍秉坚爽快推卸,六十二岁的霍绥业略带哀怨:“你叔公我苦啊,我一直自信我是霍家最冷酷无情的人,可你爹哥俩忒混蛋,就不能挨到我死后再处置吗?害得叔公我这些天寝食难安,不亲自来看两眼就不能安心。”

“这还不容易,叔公您把坚叔逐出家门就行了。”霍舒窈坏笑支招,霍绥业抬手轻拍下侄孙女,转而正经关注被关在牢里的那几位,越看,他老脸愈阴翳。

“假若霍家再给个机会,佟振羽兄妹会痛改前非感恩家族吗?”萧灼灼弱弱重提,三个姓霍的同时看向她,霍绥业笑着踢回:“县主心里不是有答案么。”

是啊,否则萧灼灼怎会改辞令,甚至于她的疑问只不过想有人给她增强信心。萧灼灼沉默片刻,抬眸看向被铁牢挡着的那几位,是的,见到佟蓁蓁之后,她信不了佟蓁蓁还会念着霍家对她的好,这对兄妹若是连让别人相信他们都做不到,谁还肯信他们。

“走吧?”霍绥业没兴趣再看,没人有异议,他带小辈们离开京兆大狱。

他们离去后没隔多久,一刻多钟吧,娉姨娘和霍鸳娇姐弟也没多留,看过佟氏娘仨倒霉落魄的鬼样子又狠狠嘲笑奚落过后谁还看疯子发病啊,心满意足地走了。

距离京兆府最近能将监狱前的景观尽收眼底的一座高楼上,有人看得也还满意,霍绥业和霍鸳娇几人前后进出京兆府大狱都被他看在眼中了,或者说他就是随霍家人过来观摩的,此人面貌四十多岁,两鬓有银丝,羽扇纶巾,嘴角挂着饶有兴味的笑意。

只是他没想到他也被暗中监视了,在相隔十数丈远的酒楼二楼上,行知远眺打量后问:“这位就是昌隆侯派进京的幕僚,他应该不是昌隆侯座下那位第一幕僚吧?”

从七八年前起,昌隆侯大肆延揽门客幕僚,此后常年豢养着五六十名门客。他还将众门客划做两档,第一档,门客群中本事出众的十人,待遇甚好,他也只任用这十人。第二档,没挤进前十的,待遇很一般,长久没什么贡献还会被逐出朱家。

不过两档间的人员不是固定而是流动的,昌隆侯给门客定的规则就是:在十名外的幕僚若是赢过排前十的哪位则直接取代,因此他座下幕僚间的竞争相当激烈。

前两年,昌隆侯座下原来占据第一的幕僚被替下,但新上来的那位一直很神秘。

“传闻他那位第一幕僚从来没在人前现过身,你见过?”霍枫叶反问。

“猜的,直觉。”行知站了会儿,走去旁边的玫瑰椅坐,执起茶壶倒两杯茶,端起杯茶刚浅啜两口茶水,做小厮打扮的护卫揣着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送来给他。

“晏霁之约我见面。”霍枫叶还没什么表示,行知主动道:“晏霁之以花做信号,不管送什么花来,他送朵花过来就是要约见面,我方便时再派人去问时间地点。”

霍枫叶:“哦。”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们两个各自散场,只能说这俩人都很能正经,若是晏霁之在场,晏霁之好歹能愿意反打趣霍枫叶:要不你今后用枫叶来做信号?哪怕晏霁之心情不美妙时,眼下晏霁之的心情就不大美好,约见行知也不是他的意思,是霍灵渠要见。

这位霍贵妃还闹着要去魏王府打秋风——向魏王白拿十万银两。

“是你把家里给你送的银两用完了呢还是霍家养不起你了,用得着你向魏王伸手吗?”霍漓江对于女儿想向魏王打秋风很有意见:“何况还有皇帝。”

晏霁之着重咳嗽以示存在感,霍漓江无语地加上:“还有你这个前情郎。”

霍灵渠答曰:“我找魏王拿银两自然有我的原因,爹爹你就不要问了嘛。”

“什么原因不能告诉你爹和你祖父包括你这个前情郎?”霍漓江理所当然再追究。

霍灵渠沉默是金,霍漓江谴责:“这关系到霍家还有皇帝的脸面,你向魏王拿银两想打谁的脸呢你?”引得霍灵渠干脆放话:“爹爹你送我进魏王府,你们就走吧。”

晏霁之瞟瞟她,心里冷哼,流光多温柔啊,做回霍灵渠之后果然脾气见涨。

霍漓江恭维:“希望魏王府在你白拿走他们十万两银票之后还能愿意给你备车马送你回霍家,要不然你就等着走回来吧,不用指望霍家会派马车来接你。”

“哼!”霍灵渠昂首傲娇,晏霁之瞧她这娇蛮样儿真是想戳戳她。

来到魏王府前,霍漓江把贵妃女儿顺利送进魏王府大门后,痛快走人。

霍灵渠随引路的婢女来到魏王府前院的客堂,稍坐会儿,魏王没来反而是魏王妃来了,想她进府时还特意交代过她是有要事找魏王,不必惊动魏王妃了,唉。

“不知贵妃娘娘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贵妃莫怪。”魏王妃率仆婢匆匆赶来前厅,见真是霍贵妃还是独自前来的霍贵妃,按住心里的猜疑,满面笑意地迎上前赔不是。

“是我来得唐突,搅扰王妃了才是。”霍灵渠站起来寒暄,魏王妃笑意可亲,体贴道:“贵妃娘娘是来看大皇子的吧,陛下和皇后娘娘还有小半个时辰才会到,大皇子用了午膳,这会儿在小憩,不如您也先歇会儿,待会儿再陪陛下和皇后看望大皇子?”

奉茶的婢女们进屋来给自家王妃和霍贵妃奉上茶点鲜果后自觉退避,这一打岔,霍灵渠和魏王妃便各自落座,魏王妃来到主位坐,霍灵渠讶异:“陛下和皇后待会儿要来魏王府?这我真不知,我也不是来看大皇子的,我是来找魏王,王爷他在吗?”

魏王妃抬手掩唇若被吓跳:“贵妃娘娘您,莫非您出宫来,陛下不知情吗?”

霍灵渠平静应嗯,再问魏王何在?魏王妃的担忧写进眉眼间,自然而然规劝:“贵妃,您瞒着陛下出宫实在不妥,您独自在外也恐有危险,还是早些回宫去吧。”

“本宫有数,王妃不必忧虑,但本宫此来是有事找魏王,还请王妃派人去请魏王回来。”霍灵渠怎会看不懂人家是故意无视她的诉求,但眼下她是真没闲情跟魏王妃周旋。

“贵妃若有事找我们王爷,派人来传话就是了,怎能劳您亲自前来?”魏王妃不赞同,但就是稳稳当当坐定着,既没告知魏王何在也没打发人去请魏王的意思。

“此事,若是王妃愿意做主,不必魏王回来也没什么。”这么想知道,霍灵渠就告诉她:“我要向魏王府拿十万银两,若是王妃愿意现在就把银票给我,我就不等魏王了。”

拿?如此鲜明直白的拿字还有可能是口误吗?魏王妃只当霍贵妃一时情急失了方寸:“娘娘是在珍宝铺瞧中什么珍奇古玩了吧,您不必急的,高价的珍品不容易遇到买主,您只管回宫去取银两,您若是不放心,大可让霍家派人过去打声招呼。”

“我不急,我也没看中什么珍品古董要买,我就是来向魏王府拿银两,白拿银两。你可以把我看成是来打秋风的,你也可以把我看成是来抢钱的,反正你只管把银两给我就是了,你不愿意做这个主就让魏王来。”霍灵渠真嫌烦了,懒得跟她打机锋。

这心安理得的,萧灼灼看了得哭啊,打秋风若是都能这么找打的打,她岂不是一天就能在京畿筹到五十万两白银吗?她还用得着累死累活折腾几年都还没把债还清吗?

祝愿霍贵妃不会被魏王府打出去!

魏王府自然是不可能把霍贵妃打出去,但魏王妃的笑脸也维持不住了,连魏王妃身边的丫鬟婆子都觉得霍贵妃欺负人,这摆明就是故意来折辱魏王府。

“贵妃要的数目太大,臣妇必须和王爷商量过才能决定是否出借。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多时就要驾临魏王府,臣妇在府中还有得要忙,还请贵妃见谅,臣妇少陪了。”

“好,王妃忙去吧。”霍灵渠顺着台阶让她走,魏王妃颔首告退,她这点伎俩自是彼此都明了,但就算免不掉要被霍家敲诈,她眼下也必须咬死了,霍贵妃是来借钱。

魏王妃率仆婢们走到二门前,丫鬟追来禀告:王爷回府了,她赶忙转道去前院见丈夫,把陛下和皇后要来看大皇子和霍贵妃来要银两的事一一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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