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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守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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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诞生于一片黑暗之中,与我的八个同伴一起。

站在我面前的人,他说他是大筒木羽衣,从他的口中我了解到,我们九个原本是一体的,那个一体的存在,是“十尾”,也是“神树”。

他原本是十尾的人柱力。和我们不同,他是“人类”,而我们是“尾兽”,但是,他也说过,虽然他是人类,但也是我们的朋友。

他为我们一一取了名字,而我的是“守鹤”。

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羽衣没有过多的约束我们,虽然这里原本是一片黑暗,但却能幻化出各种各样的事物。

他会给我们讲述他在人间的种种经历,还有很多有趣的故事。

那段时间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直到某一天,他来到我们身边,询问我们是否想要出去看看。

当然想,可是为什么突然就要分开了。

他说,其实他一开始决定将十尾分离,是因为预感到寿命将尽,而又因为在他死后世间没有能制约十尾的人,所以才把它的力量给分开了。

有一只尾兽问他,“可是其他人不是称呼您为六道仙人?仙人也有寿命吗?”

他笑了笑,说:“我并非仙人,只是一个拥有力量的普通人罢了。”

他说,他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他的两个孩子。

羽衣曾经和我们说过,他有两个孩子,长子生来就有很强大的力量,而次子却资质平平。但也因为次子的普通,却将人们联系了起来,所以他想要将忍宗交给次子。

然而他的孩子,无论哪一个,都没有像他一样强大的力量。

他希望其中一只尾兽成为阿修罗的伙伴,这样就可以弥补他的短处,所以向我们询问是否有谁愿意。

九喇嘛站了出来。

“我去吧。毕竟九只尾兽中最强大的就是我。”

我很讨厌它,因为它总是说尾巴数目代表力量强弱,但明明不是这样的。

在我的同伴中,我第二喜欢的是八尾牛鬼。

当然啦,排第一位的是羽衣。

随后,羽衣又向我们询问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想了想,决定选择去沙漠。他曾经给我们叙述过路途中的风景,而我早已对那里心驰神往。

在分别前,他说,不论分散到什么地方,我们之间都是同伴。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次合而为一,不会再像在他体内一样,会被引导何为真正的力量。

我并不是十分相信他的说辞。作为六道仙人的他都做不到的事,还会有谁能做到呢?

之后,他用力量将我们散落到世界各地,而九喇嘛则留在了忍宗。

我向往无边无际的沙漠。

我在这里栖息,偶尔出来晒晒太阳。

我作为野兽自由栖息在沙漠之中,这是我第一次离开“家乡”,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回去的机会了。

外面的世界要更加美好,毕竟虚幻的景色本质还是虚幻的,比不上真实存在的事物。

然而在沙漠里没待多久,一位不速之客打扰了我的安宁。

她想要收回所有分散的力量来让十尾复生,我当然不可能同意,并和她大打出手。

但可惜失败了,只能暂时受制于人。

我一直在反抗她的控制,其他的尾兽也是。但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就在我以为她就会这样成功时,阿修罗出现了。

正如羽衣曾经说过的那样,事物的两面总是同时存在,当人们过度专注一面时,另一面也在悄悄壮大。

以好事的面目出现的,也有可能带来坏处;而以坏处面目出现的,也有可能会带来好处。

在她集齐更多力量的同时,反抗的力量也越来越强大。

压制终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我们配合阿修罗进行战斗,终于成功让她束缚着我们的力量失控了。

最终,拥有六只尾兽力量的她却没能战胜只有九喇嘛相助的阿修罗,关键之际,她只得发动术式离开。

而我在脱离了钳制后,又再次回到了沙漠。

我自由的生活在这里,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一来,这里人迹罕至,二来,这片土地的主要生命——人类,他们的力量也远远比不上我。

但是。再美丽的景色,看多了也会稀松平常。

一开始获得自由的我是那么的喜悦,然而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周围的一切也渐渐变得普通起来。

我开始怀念过去的一切。

我怀念那个时候我们九个还在一起的时候,哪怕彼此也有看不顺眼的时刻,也绝不会像这样孤单,至少还能作为同类互相聊天。

而沙漠里却只有我一个。

这个世界太大了,不知道再一次见到其他同伴会是什么时候。

早知道应该认真告别的。而不是因为终于分开了而庆幸。

我害怕我未来会有一天彻底忘记他们,所以每天都会重复记一遍他们的名字和样貌。

然而时间如流水,再坚固的记忆,也抵不过一点一滴的侵蚀。

在过去了几百年以后,我不得不承认,幼年期的一切已经开始模糊了,就算我记得他们,但曾经一起相处过的记忆,却在渐渐丢失。

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将他们全部都忘记吧……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有一行旅行的人经过了我一直栖息的地方。

他们吵醒了我的安眠,于是被愤怒的我用沙子全部捏死。

过了几天,又有一群人来了。这次的数量是上次的几倍。

为首的一人道:“你害死了我们的家人,而我们今天就是来找你报仇的。”

我傲慢地俯视着他们,“羽衣没有告诉过你们,没有实力就接近尾兽的人,下场都会很惨吗?”

然而面前的人类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羽衣?那是谁?”

后来我才知道,哪怕距离羽衣的孩子死去也早就过去了几百年,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了。他变成了传说,而记得他的人,也只有我们这些被称为凶兽的存在了。

就像我一样,早已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字。

我不屑于跟他们辩解,没费多少力气就把他们全部干掉了。

又过了几个月后,我仍在睡梦中时,忽然感知到了远处一片强大的查克拉在不断靠近。

这次到来的人是风之寺的忍僧,他们数量众多,实力强悍。

“有人说你在这里为祸一方,杀死了不少的人,我们就是来阻止你的。”

渺小脆弱的人类,哪怕是最微小的风暴都足以致人死地,他们不将这一切归咎于沙漠,也不反思执意进入沙漠的自己,只将罪孽尽数抛却自古至今居住在此的我身上。

我失败了,被他们一起拿来的壶所封印。

又是一片,永恒的黑暗。而这次,既没有任何人或尾兽能陪着我,我也幻化不出各种景色了。

我想要自由,可是我又出不去。

况且,出去之后的生活,大概也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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