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和又旅的沟通以失败告终。
就像最初琴酒不可能放弃利用组织查探浮春之乡的念头一样,又旅也不可能放弃尽早让琴酒离开组织的尝试。
而现在,琴酒亦敌视一切让又旅虚弱的存在,又旅也同样不可能抛弃能在关键时刻救琴酒一命的眼睛。
“小蠢货。”
琴酒将又旅掀了个四脚朝天,生疏地运用身体里那一点点稀薄的查克拉去探知又旅身体里封印的情况。
“琴酒!你在骂谁呢?!小爷听到了!”
又旅恨不得一口咬上在肚子上作乱的手,但是幼猫的四爪也只能无力地拍着如泰山压顶的修长五指。
“连命都不要了,不是小蠢货是什么?”
琴酒遗憾地缩手。
以他目前微薄的查克拉量,根本梳理不了又旅体内纷乱的力量。
“这是任务。”又旅迅速翻身而起,整只猫吊在琴酒手臂上,咬着琴酒的手腕泄愤,“你这个小鬼懂什么?!”
“所以说才是小蠢货。”
琴酒呵呵。
他不相信宇智波斑的威慑力有这么大,也不相信又旅真的死心塌地地执行扉间老师的命令。
那个世界的人脑子都坏掉了。
拿工具洗脑自己从而真正变成工具的忍者,拿仇恨洗脑自己从而真的一辈子陷入仇恨连爱意都不敢诉之于口的宇智波斑,拿爱与和平洗脑自己从而本末倒置到将村子凌驾于亲人之上的千手柱间……
还有面前这个小蠢货,口口声声为了任务。
但琴酒觉得,如果非让又旅在他和任务之间二选一的话,恐怕又旅这个小蠢货会毫不犹豫地放弃这个跨越了世界也根本没有监察者的不知所谓的任务。
琴酒叹了口气,揉上又旅气得放平的飞机耳,打断了又旅非要和他的手腕较劲的幼稚举动。
“如果我要用这只眼睛呢?”
他问道。
“嗯?琴酒你打算跑路了?”
又旅的情绪迅速从恼怒狂奔到愉悦。
“不,我有其他的用途。”
琴酒沉吟着。
“干嘛?”
又旅警惕道。
这家伙该不会是换种方式哄骗它交出那只眼睛吧?
琴酒将又旅捧到眼前,仔细端详着眼前的幼猫,在又旅不耐烦之前,抬指轻轻挠着又旅的下颌。
“又旅,你对诸伏景光很有好感?”
明明都是公安的卧底,但又旅对待波本和苏格兰简直像是两个极端。
他不相信又旅会被低劣的兽性左右,所以又旅言称因为被阻止上桌吃饭而讨厌金毛和金毛的流浪狗肯定也只是不走心的抱怨。
“……还行?”幼猫歪头回想了一下记忆里的黑毛,给了个不确定的答复,“怎么了?要弄死这家伙吗?”
毛茸茸的猫脸正经了许多:“既然他妨碍到你了,那就杀掉好了。小爷只是中意他做饭的手艺而已,不用顾及小爷。”
琴酒换了种问法:“为什么看不惯波本?”
他及时堵死了又旅不过脑的借口:“除了他没有让你上桌吃饭,和他养了一只讨厌的狗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吗?”
“其他的……?”
又旅狐疑地看着认真询问的琴酒,有心想随便给个理由,但琴酒的表情实在正经,搞得它也开始动脑子认认真真思考起来。
“看不惯这种事根本不需要理由吧?”又旅抱怨了一句,爪子抱着头犹豫道,“也许是因为这家伙太疑神疑鬼了?”
“总是用那种怀疑和评估的目光看小爷,对一切都抱有警惕,还总疑心这疑心那的……简直就跟暗部里那些专职拷问的家伙一样!”又旅最后总结道,“总之就是个很讨人厌的家伙!”
“那诸伏景光呢?”
琴酒又问。
“太蠢,好应付。”又旅果断下了评价,“这家伙虽然也心细,但根本没有那种脑子,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多想,是个习惯于在规则内行事的家伙。”
“而且这家伙在大部分时候异常天真和单纯,简直是别人说什么这家伙就做什么,还丝毫不会多想,就算想到了蛛丝马迹也会自己催眠自己。”它侃侃而谈,“简直是一级棒的工具人。”
“天真又单纯……”琴酒重复着又旅对诸伏景光的评价,若有所思,“这就是你对诸伏景光抱有好感的原因吗?”
又旅很不满琴酒的断章取义,但它细细想想似乎又没什么问题,于是犹疑着点头:“差不多是这么回事吧。琴酒,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对这家伙这么上心了?”
它记得琴酒一直以来都对这些卧底和他们身后的势力不感兴趣吧?
“苏格兰暴露了,朗姆派波本和库拉索去处理他。”琴酒顺着又旅的毛发,慢慢道,“原因是朗姆认定苏格兰才是策划黄昏别馆刺杀事件的主谋。”
保时捷内沉默了一瞬,而后便爆发出幼猫快笑岔气的怪笑。
“这是什么年度笑话?!”又旅的幸灾乐祸丝毫没有影响它在这件事上的敏锐嗅觉,“朗姆是怎么查到苏格兰身上去的?!这也太离谱了吧?而且那个多疑的金毛在,怎么可能让黑毛轻易暴露?”
“是啊,波本怎么可能轻易让苏格兰暴露?”琴酒低声重复又旅的笑语,而后推断道,“我给苏格兰下发的任务也没有会让他暴露的可能,他的暴露应该是公安内部的决定。”
抛出一个弃子,让另一个能更好地往上爬。
就不知道,公安内部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他们已经等不及想让波本进一步接触组织更深层的秘密了吗?
琴酒不知道其中的内情,但安室透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