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答的也太痛快了吧，姜暮一微怔，难道是她自作多情猜错了？

田柾国勾起唇：“前两个是我妈妈和嫂子。”

这家伙，她微微磨牙：“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呢。”

“我没有女朋友。”他一下生臊，耳朵发热，须臾清清嗓子转移注意力：“暮一，你可以换一个姿势了。”

姜暮一没动：“太久没拍摄，不会摆了，你想要什么姿势？”

他一时语塞，这么明显的谎话他却不想拆穿，红着脸上前：“你可以转一下身体，把手放这里。”

他隔空描述着，面具下的女孩偷笑：“这里是哪里？要不我把手给你吧？”

“暮一！”田柾国有些急了：“别开我玩笑了。”

要是再熟一点，他的言下之意应该是：别再搞他了。

姜暮一的试探到此为止，她安分下来：“好啦，我们继续吧。”

田柾国松了口气，后面他说什么，她都一一照做。时间持续越久，他就愈发魂不守舍，竟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可以把面具摘下来拍吗？”

姜暮一这次没多想，她已经见识到了田柾国有多认真，只当是艺术家的完美追求，玩笑道：“虽然这个地方很不错，但我穿成这样，总感觉应该在公司年会才对。”

田柾国也笑：“可以P图的。”

姜暮一眨眨眼：“那记得帮我P的华丽一点，我好打印下来挂在房间里。”

正正经经地完成一份工作，还赚到了外快，姜暮一喝着听说是他手动让咖啡机打磨的咖啡，一边看他细心收拾东西。

准备找个时机，就去跟他说，待会儿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她小口抿了抿略苦的咖啡，突然兜里的手机一阵喧哗起来，姜暮一微微僵住，等等，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呀！”

极其暴躁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朴智旻因为她真的要炸了：“你不待在这里好好训练，又给我玩早退是吧！你到底去哪儿了！”

“冷静，冷静。”姜暮一打岔：“我本来是在好好训练，但情况有些复杂，总之我不太好跟你解释，但我绝对没有做不好的事，我马上就回公司。”

朴智旻冷笑：“早上对人家甜言蜜语，现在连一句解释都懒得说了。”

姜暮一：“……”

怎么能上纲上线呢，我滴宝？

她略微心塞地扶着额角，没事没事，她都决心做一个包养海的女人了，还会介意这点小小的讽刺之言吗？

不，她真的有点招架不住：“智旻，我错了，对不……”

“算了算了，”他及时打断：“我不想听这个。”

姜暮一感觉自己被他的冷漠刺到了，张着嘴不知说什么好时，只听他冷漠却又不失柔情地说：“是不是不喜欢这家射箭馆，明天给你换一家好了。”

还是她的小天使智旻呐～

她一下就被安抚好了：“嗯！我马上就回公司。”

向她走来的田柾国，听见了她这最后一句话，姜暮一放下手机看他：“我得走了。”

她笑了笑，似乎有些可惜地说：“本来想用你发我的工资，请你吃顿饭的，下次吧？”

田柾国没有料到还有这样的惊喜，不好意思地说：“还是我请你吧，毕竟是你帮我的忙。”

“说起帮忙，”姜暮一眼中充满兴味：“你想要个模特的话，你学校里的女生应该很愿意吧？为什么找我？”

田柾国摇摇头：“我没有女生朋友，我也没想到你会答应，本来都想好在网上联系工作室了。”

这种“纯情”的帅哥人设，果然只有小说里才有吧。

姜暮一心中吐槽，没再追问：“那、等我联系你吧，一定要来哦。”

田柾国忍着羞意点头，心猿意马地想到，他还没开始追人呢，这进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如果姜暮一早知道他的想法，大概就不会这么墨迹了，她哪里晓得都是两个世界的田柾国了，居然对她抱有同一种心思！

可惜现在的她，只敢有一点点把握。如果算上朴智旻，她也只是攻略了七分之二而已，甚至这都不能算作是她回家完全的把握。

如果最后发现这条路是错的，她应该也没有脸再面对他们了。

姜暮一拉下挡风玻璃，小声喃喃：“千万别对我这么残忍，不然……”

她只有面对自己唯一的结局。

可即便是死，她也不会让自己死在别人的手里。

姜暮一歪向靠背，纤细的身影，瞧着寂寞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