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安渝撇了撇嘴,“皇后娘娘如此英雄气概、女侠风范,如果是我的母亲,我和别人讲的时候一定特别骄傲,要让别人都十分羡慕才行。”
陆时宴失笑:“不是要听江南?”
“要听。那江南怎样?”
“当时是将近年关,从京城到江南小镇的一路上冰雪渐渐消融,到了江南更是看不到雪迹,树都是绿色的,湖面上都是鸭子天鹅,湖边戏水的孩子还穿着单衣。”
有点向往的看向窗外,安渝道:“鱼米之乡,定是养人的好地方。”
“嗯,喜欢就去。”
安渝转过头:“我可没有皇后娘娘的魄力。”
这说的皇后娘娘是谁两人都懂。
“那等我腿好了带小渝去看。”
安渝笑着应着,视线又扫向陆时宴的双腿:“殿下的腿最近一直在好转,过不了多久就能站起来了。”
小之与墨影已经把两人带的东西整理好,寝殿虽小此刻也有几分温馨。
安渝看着整理好的床铺,刚想说休息一会,门外便传来大太监孟海的声音。不多时,墨寒带人走了进来:
“奴才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
“孟公公有何事?”
大太监笑得满脸褶子:“陛下也是刚刚安顿好。便想着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殿下,两位一路上舟车劳顿,陛下让两位一同去用膳。”
“好,公公先回吧。”
孟海带着满脸的笑意离开了,安渝疲惫得趴在桌子上:“都说可舟车劳顿,就不能休息一下吗?”
陆时宴忍俊不禁:“走吧,太子妃殿下。”
陆时宴的寝宫与皇帝的住处离得并不远,也可能是这座行宫并不大。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到了。
一走进去,就看到高位上的的皇帝皇后,各位皇子以及文武官员,两人是最后到场的。
怕不是只有他们才刚刚知道今晚有宫宴?
“儿臣参见父皇、皇后娘娘。”
“起身吧。”
安渝脑海中的猜测刚浮出,宴席中一位中年男子开口:
“太子太子妃好大的架子。诸位皇子与我等便罢了,竟让陛下与娘娘等着二位。”
安渝转头望去,那是一位文官,看面相便是一位奸懒谗猾的贪官。
一道声音在耳边低语:“丞相,宇文霖。”
安渝:还真是贪官。
一声落下,另一声在另一侧响起:“那是自然,毕竟是太子殿下。原本就是储君,如今竟是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
这声音安渝熟悉的很,不正是上次大殿上要和他比作诗的官吏,怎么这次也跟来了。这话简直要将陆时宴贪图皇位摆在众人面前。
肉眼可见,弘昌帝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一旁的皇后连忙开口:“陛下消消气。时宴自然是有事耽搁了,毕竟腿脚不便,怎能同齐儿风儿那般腿脚利落。”
陆慕风在席间颇为恼火的唤了一声“母后”,被皇后一个眼神制止下来。
安渝都快听笑了,进殿内还不到两分钟,他家太子殿下就分别被安上了“企图篡位”和“残破之身不得继承大统”的帽子。
弘昌帝面色更加冷凝,不发一言。
两人已经落座,茶杯中被斟上了上好的茶水,端起茶杯,安渝面色上满是楚楚可怜:
“这位大人您说的哪里话,我与殿下在途中便是落了在座一段距离,亏得皇后娘娘心细,让殿下的车马跟在队尾,才不妨碍各位大人的进程。如今倒是殿下的不是了。”
安渝突然一手掩住略微张大的嘴,眼中也尽是不可置信:“大人莫不是在责怪娘娘?”
宇文霖:“当然不是!”
安渝却不再搭他的话,自顾自地说到:“这位大人说的更是无稽之谈,殿下虽说是太子,却也是父皇定下的,将来是与不是自然全凭父皇定夺。大人莫非……”
“你满口胡言!”
“我是不是胡言可不是大人说了算,还是要听父皇的。”
剩下的话什么意思在座心知肚明,少年也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转过头满是感激道:
“还是皇后娘娘想得周全,殿下腿疾不便,车马也会较在座慢些。还忘了多谢娘娘的体谅。”
腿脚不便?车马慢?
寂静持续了良久。
皇后笑意不减,牙都要咬碎了,却还是温柔道:“是本宫应该的。”
说着看向众人:“今日是家宴,各位不必拘束,秋猎本就是玩乐。陛下也是,这般严肃作何?”
皇后娇羞般看向弘昌帝,娇嗔地话语让弘昌帝一下子面色柔和。连连道:
“皇后说的是。家宴就当如此随意,今日各位养精蓄锐,明日才是大显身手的好时候。到时谁猎的最多朕重重有赏!”
席间瞬间此起彼伏:“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