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明明已经提前派了官员前来,为何还是如此。”
陆时宴比安渝平静的多,像是早就知道是这般结果。
“他确实信了小渝的话,但派出的官员,是陆宥齐的人。”
弘昌帝派人了不假,但还要看派出的是什么人。
安渝想到了一些情节,原著陆宥齐身为男主,自然不会任由国家将士全部死于非命,但为何还会设法将疫病引入陆时宴的军营。
他在江南有私兵。
怪不得原著中江南死伤遍地,单单水患,怎就治理了一年还不见。可见朝廷的拨款全被陆宥齐拿走了。
“囡囡!”
“娘——”
刚刚还一口一个漂亮哥哥的小姑娘见到自己娘亲立马扑了过去,那同样衣着褴褛的妇人饿得面黄肌瘦,见到了女儿两行热泪滑下脸颊。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那妇人连忙道谢,对着安渝两人不停鞠躬。
将小木桌支了起来,几人坐在树荫下听着妇人讲江南最近发生的事。
妇人吃过东西后脸色红润许多,听言语间的谈吐,也定是一位大家闺秀。
“早年我父亲无故被罢了官,丈夫被带走充军,如今还不知人在何处。一家人只能靠我与母亲织布为生。奈何发了水患,颗粒无收。粮食价格一夜间翻了几番。百姓们全都吃不起了。”
“朝廷不是有官员来了吗?”
那妇人垂下了眸子:“有是有,半月前到了城里。县老爷好吃好喝的供着,自来的那日起,便再没从府中出来。水患无人治理,衙门闭门不开。眼见着家中没了粮食,父亲便带着我们一家准备北上。”
说着,她红了眼眶。
“城门处,士兵把守禁止出城,尤其不让北上。他们是怕有人进了京,将事情捅了出去。父亲母亲带着家中侍卫拼死冲出一条路来,我才能带着囡囡跑出来。他们却死在了城门处。”
妇人泣不成声:“我带着囡囡在山上躲了几日,才躲过了士兵的追捕。”
一片寂静,空气中都弥漫着严肃。
良久。
妇人起了身,朝着他们再次行礼:“多谢几位公子,几位身份不凡,若是尚有余力。还望几位公子救救苏城!”
妇人带着女儿齐齐跪下磕了个头。
“起来吧。”
陆时宴道,安渝也催促着他们起来。
安渝四处看了看,最终视线停在了桌上的杯子上。通体白玉,真金把手。他顺手拿了两个杯子塞给妇人。
“你们先找一个镇子住下,一个月后。若是想回到苏城,再回来便是。”
“多谢公子!”
安渝几番劝阻也无用,那妇人执着地给几人又磕了几个头才肯离去。
几人又上了马车,一如无事发生般赶着马车前往苏城。
“小渝可又有了什么法子,月内便可治理苏城。”
安渝一脸无辜:“我没有啊,不过殿下肯定有。”
陆时宴无奈,不过他真的有就是了。
安渝装作看画本子,仔仔细细想着他还有没有遗漏的剧情。
终于,安渝放下话本子。
“殿下,陆宥齐在江南养私兵。”
陆时宴点头:“嗯,原本便想着他在江南会有势力。果然——”
“殿下要小心。”
两日后。
城门口零零散散的都是聚集的流民,大多是衣衫褴褛,却还能看出来很多碎掉的衣服曾是绫罗绸缎。
好像沙漠中遇到了水,一群人蜂拥而上,把两辆马车围得水泄不通。
“墨影墨寒。”
两人闻声站在车前,两把利剑出鞘闪着银光,一时间众人纷纷后退。
“大老爷!给口吃的吧。”
一个人开口后人群中不停传来哀求。
“行行好!”
“救救我们吧!”
……
安渝通过窗口的缝隙看着窗外一片混乱,纵使他有心帮,现在也不是时候。
城门口的士兵走过来了几个。
“干什么呢!”
一行人推推搡搡挤到了最前方,那首领瞳孔一缩,显然也是没见过如此奢华的马车。
“车上何人!”
云梁笑眯眯走了出去,眼里的笑意达不到底,泛着寒光。
轻松跃下马车,云梁将手中令牌往前一放。
首领瞬间就感觉冷汗直流,腿软了一下直接就跪在地上。
“参见太子殿下!”
一群小兵赶忙跪在身后,接着是百姓,再是流民。
“参见太子殿下。”
陆时宴一直不开口,云梁也就未曾让众人起身。
城门外一片寂静,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私语。
“传言太子殿下身患腿疾,克母克亲,如今连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么来我们这儿?”
“那怕不是假的?”
“我看啊,皇上怕不是推一个太子过来,不仅堵住我们的嘴,还能让太子消磨在这。”
“那可是太子,就算无法继位,也是皇子。”
“别忘了,那可是克亲。皇上可不得让他离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