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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五小时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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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明天运输大臣将乘国铁的蓝色列车衣锦还乡”,晚报以此为标题,报道了武田的鹿儿岛之行。www.xiashucom.com同时刊登了武田的谈话。他说,乘坐夜行列车是他从孩提时起便梦寐以求的事,初进东京时乘坐的就是当时的夜行列车。

十津川放下报纸,环视一下刑警们的脸:“如有可能,我想在明天下午四点四十五分,也就是下行‘隼鸟’号开出声京站之前解决这起案件。”

“您认为蓝色列车上会发生什么事吗?”戴眼镜的樱井看着十津川问。

“不清楚。但是要消除担心的因素。”十津川没有把握地说。

三月二十七日以后,下行“隼鸟”号每天下午四点四十五分从东京站驶向西鹿儿岛没有发生过任何情况,就连二十七日那天发出的下行“隼鸟”号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情况,可是仍然叫人担心。况且,明天将是运输大臣乘坐蓝色列车去西鹿儿岛的日子。

十津川对刑警们说:“我们认为多摩河的死者田久保凉子乘坐了下行“隼鸟”号,就这样把推理进行下去吧。”

“问题是在二十八日上午十一点能否让乘坐在“隼鸟”号上的田久保凉子漂浮在多摩河上。”樱井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闪闪发光。

“对!青木作证列车直到三宫站她都在八室里。因为“隼鸟”号离开三宫站的时间是二十八日零点三十六分,所以田久保凉子是在这个时间以后被弄下车运到多摩河,投到江里的。”

十津川把“隼鸟”号离开三宫站后的时刻表写在黑板上:再往下是八代、水侠等,虽然停车但时间已过十一点,没有什么意义了。

“其间只有青木和一个男的在冈山站下了车,所以田久保凉子被弄下车可能是在冈山站之后。首先从系崎开始考虑吧。”

“系崎没有机扬,如果是在这里把那个女的弄下车的话,那就是用汽车运走的。”小个子日下刑警的眼睛望着黑板说道。

“从系崎到东京有多少公里?”

“大约八百二十公里。”

“七个半小时能跑完八百二十公里吗?”

“时速得一百公里以上,这样七个半小时跑完也有些勉强。”

“那么,这里保留。下面是广岛,这里有机场吧?”

“不错。有‘全日空’的班机。”樱井取来时刻表一页一页地翻着,突然眼睛一亮,“有正合适的班机。从广岛到羽田,一天六个航班,首班是上午七点五十分由广岛发,十点十分到羽田。”

“这样的话,上午四点四十一分在广岛站下了“隼鸟”号列车,然后乘三小时后的全日空班机十点十分到羽田,再用汽车把死者运到多摩河扔掉。从羽田到现场乘车二、三十分钟即可,完全来得及。””但是,警部……”日下歪着脑袋望着十津川。

“什么事,”

“田久保凉子的死亡推定时间不是二十八日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吗?”

“是的。恐怕是使用了单间卧铺车厢的洗脸盆,用自来水呛死的。”

“这样的话,人在广岛就已经死了。出检票口的时间是夜里,装扮成病人还可以,可是在飞机上不会被人怀疑吗?”

“谁去向‘全日空’公司查问一下这点?”听了十津川的话,泽木便抄起电话开始向“全日空”公司询问。

“下面是岩国,五点十九分到。”

“从岩国到东京大约九百四十公里。”樱井说道,“而且离十一点只剩下五个半小时,用汽车运的话,时速必须达到二百公里,这首先是不可能的。”

“那也不见得。”十津川说。

“可是,用汽车……”

“有飞机嘛。”

“岩国虽然有美军基地,但没有民航的班机。”

“我知道。可以用车运到大陨,从大阪上飞机。这和刚才系崎的信况一样。”

“是的。”樱井答应着,又去查看时刻表,“从大阪到东京有‘全日空’和‘日航’(注:日本航空公司〉的班机,其中十一点以前能到羽田机场的有‘日航’的七点二十五分和九点十分的班机,以及。全日空,的七点四十五分和九点四分的班机。到羽田机扬的时间分别是八点二十五分、十点分、八点四十五分和十点四十五分。”

“从岩国到大阪有多远?”

“约四百公里。”

“这样的话,汽车时速一百公里得跑四个小时。因为列车到达岩国站的时间是五点十九分,赶不上七点四十五分‘全日空’的班机,想办法倒可以赶上九点四十五分的那一班。在系崎就能够赶上,时间还充裕。这一点也必须向大阪机场做调查。”

“用汽车跑到大阪能赶得上飞机的只能是岩国以前的车站吧。”樱井说,“列车到达下面的小郡、下关、门司等站的时间都很晚,而且离大阪又远,无论如何也赶不上飞机。如果开汽车到东京,那就更需要时间了。”

“博多怎么样?这里离福冈机扬很近,能否像广岛站似地利用直达东京的飞机呢?”

“福冈到东京之间,‘全日空’、‘日航’、‘东亚国内航空’三家公司都有班机。‘隼鸟’号到博多站是九点十分,所以要在这个时间以后的班机……”樱井把目光又投到时刻表,“最近的一班是十点钟由福冈起飞的‘日航’的班机,可是到羽田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分,来不及。”

“这么说,在博多下车就赶不上了?”

“是的。”

“那就集中调查大阪和广岛机扬。”就在十津川发出指示的时侯,身边的电话铃响了。

(二)

十津川拿起电话筒。

“是我啊!”这是鉴定师新田技师。大胡子新田打电话的第一句话总是说,是我啊!“还是那具多摩河死尸的情况。”

“啊!”

“我说过解剖结果,死亡推定时间是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

“是的。可我们想知道尸体在水中浸泡了多少时间,所以才求您。死者大概是在蓝色列车中被呛死,然后被人运到多摩河扔进水中的,我想知道扔进水中的时间。”

“您求我的是件稀奇事,真叫我为难啊!”电话里传来新田的笑声,看样子他的情绪很好,可能是抓到了什么线索。

“您好像知道了……”

“全仗科研所的帮助。当我们发现尸体的时侯,死者的衣服浸满了水,多亏当时量了包括身体在内的总重量。杷衣服完全凉干后,再把尸体连同衣服放进水槽里浸泡到与发现尸体当时的重量相同为此。

“需用多长时间?”

“您要的是最短时间呢,还是最长时间?”

“越短越好!”十津川坦率地说。被害者田久保凉子如果真是乘坐了下行“隼鸟”号列车,那她就是在三宫站以前被凶手弄下车,然后运到多摩河扔进江里的。当然必须考虑尸体是扔进河里即被人发现的,否则就更奇怪了。

“您是说这个时间短的话,凶手不在犯罪现扬的证明就会不存在了?”

“是的。我想,要是超过一个小时那就奇怪了。”

“这可难了!”

“怎么?”

“实验结果表明,起码也要五个小时。”

“真的吗?”十津川沉默不语,感到这是不会有的事情。

“您怎么啦!喂!”新田大声地间。

“这个实验不会错吗?”

“没错!您就相信五个小时这条线索好啦!”

“五个小时?!”如果是五个小时,那就是在清晨六点钟被人扔进多摩回的。在日本国内根本没有六点钟以前起飞的飞机。

十津川放下电话,向正在与航空公司和广岛。大阪机场进行联系的刑警们大声喊道:“不要查了!”

刑警们吃惊地放下电话盯着十津川。十津川再次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说:“鉴定师在科研所帮助下进行的实验查明,被害者至少是在清晨六点钟被扔进水里的。若是清晨六点钟尸体使漂浮在多摩河上,那么用飞机运送的线索也就不存在了,因为国内航线上没有六点钟以前起飞的飞机。”

“用汽车就更赶不上了。即或最早在系崎站弄下车,也是清晨三点三十五分,离六点只有两小时二十五分。从系崎到东京八百二十公里,根本没有这样的车能在两个时内跑完这段路程。”樱井顿时泄了气。

“系崎往西就更不可能了。”日下耸了耸肩膀。

“鉴定实验的结果没有错吗?”樱井自然地提出了这种疑问。

“对方说是没错。而且早晨六点是最低线,就是说也可能是五点。”

“这样的话将会您样呢?”樱井为难地望着十津川。

“不知道。但是我想,不能不相信实验的结果。”

“田久保凉子是不是没有乘坐蓝色列车?”年轻的日下眨巴眨巴眼睛问十津川。

“不会的。田久保凉子乘坐了下行‘隼鸟’号。”十津川的声音里带着怒气,就是因为她乘坐了蓝色列车才发生了种种情况。

樱井用手指往上推了推眼镜,说:“那是不是青木记者记错了?”

“你指什么?”

“他说田久保凉子直到三宫时都在车上,那是个错误判断。”

“你是说,在此之前她就被人从‘隼鸟’号列车上弄下去了?”

“是的。比如说,列车到达大阮的时间是零点八分,凶手把她弄下车的话,自六点钟还有六个小时,用汽车通过东名(东京——名古屋)、名神(名古屋——神户)高速公路运走的。”

“有可能。”十津川先答应着,后又说,“不对!”

“错了吗?”

“如果凶手在三宫站之前就凉子弄下列车的话,为什么其后凶手还要给青木喝安眠药,把他移入‘富士’号,最后把他殴打致昏扔在门司站的站台上?有这种必要吗?还有一点,请不要忘记被害者的死亡推定时间是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而且是被自来水呛死的。因为‘隼鸟’号到达三宫的时间是零点三十六分,如果是象你讲的那样,那就是被害者活着的时候被弄下车,用汽车走高速公路运到东京的,这不就成了她是在途中被淹死的吗?如果是被刺死或被勒死还可以说得通,但被淹死则怎么解释呢?难道是在汽车里准备好了盛着水的洗脸盆?”

樱井被十津川的一连串反问,问得说不出话来。

“提个简单的问题行吗?”日下很客气地问十津川。

“什么问题?”

“凶手为什么把她从蓝色列车上弄下来,特意扔进多摩河呢?”

(三)

“问题提得好!”十津川说。日下的眼睛里闪着喜悦的目光,这位年轻的刑警由于受到十津川的赏识感到高兴。十津川点上一支烟接着说,“我也有过同样的疑问,现在还有最简单的答案是,罪犯也坐在同一次列车上。如果尸体在列车里被人发现,自己势必也要受怀疑。鉴于这种考虑,罪犯才特意把尸体运到多摩河扔在水里,这样就不会有人想到死者坐过蓝色列车,从而坐同一趟列车的罪犯就不会被人怀疑。”

“的确是这样。”

“不过,日下君,我并不满意这个解释。”

“为什么?我看这个解释很充分了。”

“首先是过于单纯。”

“这……?”

“罪犯难道仅仅是为了这个案子才使青木昏睡,把他弄下‘隼鸟’号再移入‘富士’号,为此还特意买下‘富士’号单间卧铺票的吗?他们特意准备了田久保凉子的替身,让这个替身拿着车票在西鹿儿岛站下车,搞得如此烦琐,我认为他们有着更大的目的。”

“更大的目的是什么呢?”

“如果知道,那么对这个案子的搞法也许有所改变。”十津川摇了摇头,当然决不能因为碰壁而袖手旁观,“樱井和日下,你们两位再去调查一下高田律师周围的情况,并要监视高田的动向。”

“您仍然认为他是罪犯吗?”樱井问。

“你说除了他还能考虑谁呢?”十津川语气坚定,“被害者是高田认识的人,而且一开头高田就隐瞒了这件事。”

“明白了。”樱井催促着日下走出了房间。

十津川接着又吩咐泽木和井上:“你们去调查一下那位淹死的列车员北原的情况,特别要注意他同高田是否有关系。如果有,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您认为这位列车员也是高田杀害的吗?”

“事到如今还能有别的考虑吗?”十津川反问了一句。

(四〕

一天过去了,没有抓到任何线案。

四月三日早起天气特别晴朗,看来不会下雨。今天就是运输大臣乘蓝色列车去鹿儿岛的日子。

樱井和日下仍然紧盯在银座的高田事务所那儿,但还没有发现高田有要外出的样子。

“为什么高田不动呢?”十津川在搜查本部的房间里焦急地踱来踱去。

“您担心什么?”吹田问。

“我担心高田……’

“您认为他要干什么事吗?”

“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在田久保凉子这个案子上迟早会搞清高田就是凶手的。问题是在搞清这个案子以前,高田要搞新的犯罪活动。不,恐怕是已经在搞了。”

“是个什么样的计划呢?”

“要是知道就可以采取措施,不必如此担心了。”

“要是担心他搞新的犯罪活动,就把他带来再审讯一次不好吗?是否可以另案逮捅?”

“以什么嫌疑来逮捕他呢?”

“违反停车规定等,不管是什么,找个理由。在这个社会中,不违反任何规定而能活下去的人是没有的啊!”吹田很坦然地说。他认为,如果是高田这家伙,就可以毫不在乎地以任何嫌疑把他带来。这位很有才气的见习警部也许平素就是采取这种搜查方法。

“我不赞同。”十津川冷淡地说。

果然,吹田不满地抬高了嗓门:“不行吗?”

“不行!我想抓到确凿证据后再逮捕他,不想采取姑息的手段。”

“我不认为另案逮捕是姑息的手段。采取一切手段来限制准备作案的危险分子,难道不是为了社会的安全吗?而且也有过在另案逮捕中本人交待与正题有关信况的案例嘛。”

“你这话象是很有经验啊!”

“有过成功的案例。”

“好啦,吹田君。这次案子只要是由我来指挥,我就不采用另案逮捕的姑息手段。”十津川语气坚决。这决不是以正义者自居,而只是他讨厌那种玩弄小聪明的于法。

吹田还要说什么,这时电话铃声响了。十津川仲手取过话筒。

“我是樱井。”电话里传来樱井的声音,“高田出动了,现在已来到东京车站。”

“东京站?!”十津川看了看手表,差一点就是两点四十分,离蓝色列车发车的时间还早着呢。

“高田是要坐下午三点开往博多的‘光’号列车,他现在正在十五股道的站台上等车呢。”

“他打算去哪儿?”

“他买了到新大阪的头等票。”

“大阪?!高田去大阪干什么?”

“不知道。怎么办?跟踪他去大阪吗?”

“你同谁在那里?”

“日下君。”

“好吧,你一个人去新大阪。日下君回高田事务所去,向那里的人好好打听一下高田为什么事去大阪的。”

“明白了。”

“有伴和高田在一起吗?”

“现在还看不出有伴的样子。”

十津川放下电活,眼睛闪闪发光。高田终于出动了,可他去大阪干什么呢?

(五)

三个小时过后,回到银座的日下打来了电话。

“据高田事务所的人讲,高田是为了接受一起住在大阪的一位大学同学的刑事案件而去的。”

“你问清楚那个人的姓名了吗?”

“他叫烟中浩一,在大贩东区经营宝石店。我打电话问了问,据说确实是他弟弟卷入一起伤人案中,希望高田去商议,这是在三天前打电话约好的。”

“是嘛。你辛苦了,回来吧。”十津川说。

高田去会见烟中多半是事实。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只要自己一动就会受到警察的调查,所以决不会对事务所的人说容易败露的谎话的。,十津川并不认为高田仅是为此才乘坐新干线的,高田杀害凉子并非真正目的,而是某项行动的准备。他到底打算干什么呢?

十津川所担心的是武田大臣预定今天乘坐蓝色列车衣锦还乡的事。被害的田久保凉子手提包里装有与两年前五亿日元诈骗莱所用过的同样的武田信太郎的名片,而今天武田又是乘坐同样的下行“隼鸟”号列车去西鹿儿岛,这是偶合吗?他警惕着今天高田是否要坐下行“隼鸟”号,当樱井来电话说高田到了东京站时,他仍以为高田准备坐“隼鸟”号。然而,电请里却说高田乘坐新干线。

高田是打算在大阪乘坐下行“隼鸟”号吗?十津川想着。他翻看火车时刻表,十五点由东京始发的“光”号列车到达新大阪的时间是十八点十分,下行“隼鸟”号列车到达大阪的时间是零点八分,其间有六个小时的充裕时间。这样,即使在大阪和朋友商谈完了,还满来得及乘下行“隼鸟”号。可是,高田打算在大阪乘坐下行“隼鸟”号究竟目的何在?是否与武田有关?如果有关,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龟井君。”十津川招呼龟井。

在打电话的龟井回过头来:“什么事?”

“武田大臣的日程安排没有变更吗?”

“没有。”龟井看看手表,“现在是三点零八分。据我从他的秘书长那儿打听到的日程安排,现在该是出大臣家门的时侯,四点到东京站,四点三十分以前在站长室里休息,四点三十分进入‘隼鸟’号列车。”

“警卫是两个人吧?”

“大臣、秘书长及一名女秘书,还有两名保安人员,共计五人。”

“记者也同行吗?”

“是的。不过,报社的人没有拿到单间卧铺票的,因为单间卧铺只有十四个房间,而一周前售票时票大致就卖完了。”

“能知道其他九个房间的乘客是什么人就好了。”

“这可有点强人所难啊!”

“也许是的。大臣和高田之间不会有什么关系吗?”

“现在不清楚。不过可以充分考虑他们互相认识。因为高田属于权力志向型,对政治颇感兴趣,有可能在某种集会上经人介绍和武田信太郎讲过话。”

“如果武田是法务大臣,倒可以考虑高田和他在工作上有关系。”

“请等一下。”龟井急忙取出笔记本翻阅,“武田先生在众议院的时侯,曾经是法务委员会的委员,这是在三年以前,任职一年半。”

“这很有意思。”

“还有一点。武田在当时还是刑法研究会的成员。这个研究会是财团法人性质,是以研究日本刑法为目的的团体。”

“成员由哪些人组成?”

“所谓的有识之士。成员里曾有过政治家、财界人士、检察官,也曾有过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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