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人又说：“也不知道你这臭婊子哪来的能耐，说动李管家替你做事。可怜他做了风流鬼，替你卖完命就让你这姘头给杀了。”

慕容宇华换了个地方，藏在林木间又道：“你又错了。我哪是谁的姘头？若是这周家大小姐有姘头，你们司令娶了她岂不是做了冤大头？”

这倒好，不论怎么说，像是都在给已经上了黄泉路的李司令找不痛快。就在三人正欲开口一瞬，谷三也寻到了最佳角度，连开三枪——枪枪都正中三人眉心。

谷三为他们的话早就生出几分厌烦了，其实真相昭然若是，无非是那个最亲近司令的一刀割喉杀了他，然而在这个地界，堂堂司令死了必须得寻出个男杀手。谁都不肯承认他是被一个女人杀死的。

就好像被女人杀死是莫大的耻辱。

山林之中，三声枪响乍然而起，眼前的士兵随之轰然倒下。谷三握着枪从林木站起身。慕容宇华由一棵柿子树上翻身落下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爬上去的，悄无声息，那三人竟没有发现的。

慕容宇华走过去把这三人手里的枪都收缴了，又打量了三人眉心的弹孔，感慨道：“想不到姑娘你还是个神枪手。”

谷三把枪塞回腰后：“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了。咱们还是尽快在寻一处地方藏身。”

慕容宇华便过来蹲下，背着她重新坐回牛背。

这处山洞既然不能再次藏身，那就只能继续沿着先前行来的路继续往前。可眼下，这连条像样的道路都没有，若是往回，定会另有追兵而来。可若是向前，就该翻山了。

老牛可实在不是翻山的料子。

慕容宇华站在山麓间有些犯难，他仅有这一匹老黄牛了，若是就此扔在这儿着实可惜，但要翻山，老牛只会是个拖累。

倒是追兵最后替他解决了这个难题。

他二人先前才杀了人，枪声自然将别的追兵吸引过来。远远瞧见一头老黄牛，这目标就是在林木之间也够大了。

枪声一响，谷三完全是身体本能地拉过慕容宇华往牛背后躲去。

那一发子弹正好打中了老牛，随着它一声痛苦的哞叫，慕容宇华原本所纠葛的也随着一发又一发的子弹结束了。

谷三看他难过的抱住了老牛的脑袋：“牛兄，是我对不住你，我就不该拉着你踏上这条路，要是先前放你走了吃草去倒也好了。”

那老牛受了疼，眼睛眨了几下，尾巴有些缺力地垂下了。

那些追兵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谷三看着慕容宇华仍难过地守在他的老牛身边，把身上刚收缴来的长枪放下，在旁侧一字排开，等着人越靠越近。

从刚刚奔逃的时候，她就有意去听周围的动静，不出意外，追兵过来大多三人一小队，这个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可能所有追兵都在这附近。手里头还有二十几发子弹，真把这些人都解决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山麓间，老牛身旁坐着的一男一女倒也各自有事。慕容宇华是为了他中弹的牛兄伤心落泪，谷三则摸准了手里的步枪三发一换，远远看见有人冒头，立即点射将人解决。枪击时，步枪的后坐力在她肩上一次又一次撞击着。

短短一分钟内，一连又是五声枪响。山麓下追来的人又没了动静了。

这点时间，慕容宇华甚至还没完全收拾完自己的心情，待他擦了擦眼泪抬起头，周围只剩下山风簌簌，他也愣了：“追……追兵呢？”

谷三把步枪中的弹壳退出来，重新将三把枪背上肩：“解决了。给你个和牛兄道别的机会。不过不要太久。这批解决，附近的人总归还是听见了响动，肯定会继续往这儿追来。”

慕容宇华为她的战斗力惊诧不已：“就，刚刚一会儿？总共你才开了五枪。”

“总共追过来的，暂时只有五个。”

“……你都是一枪毙命？”

“如果是要夸我枪法好，你刚刚已经说过了。把时间节省下来和你的‘牛兄’好好道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