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了一只盏继续察看。没错,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他们霍家一定知道这对盏是假的,但他们摸不清吴叔叔是否故意出手仿品给那两家协会。至于目的,难道是霍家和某一家协会有关系?或是想搞清楚吴叔叔的眼力究竟有无倒退?不知道,但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这对盏是吴叔叔出手的,也不知道他把它们作为真品给了别人。
我眉头紧锁,很艰难地翻来覆去观察这盏,最终放下摇头道:“我能力有限,不能确定这盏的来历。”
姚先生挑眉:“怎么说?”
“两只盏色泽形态都是上乘,釉质稍逊,但纹路有点独特,我没见过这样的纹路。”我按照第一次看到它们时的分析,“只能确定不会是宋元钧瓷。”
姚先生饶有兴致地挑起一只盏看看,然后一松手,瓷盏掉到地上摔成了几瓣。
我惊慌地起身:“你这是干什么?!”
“别激动,方小姐。”他笑看着我,“这是仿品,你不是也知道嘛。”
“仿品?”我讶然,“姚先生,你知道是仿品就直说,这样吓人干什么,我又不确定这是仿品。”
“你真的不确定?”
“我说了觉得这纹路有点奇怪,仅此而已。靠肉眼只能看到这个程度了。”
他没再说话,只是注视着我,嘴角的笑容逐渐褪去,我感到有点坐立不安。
“方小姐,我劝你最好还是坦率点,对你和你的朋友都有好处。”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是要对付吴家?”刚才走货时我略微估了一下价,这玉玺的价格上亿是一定的,但也不至于太离谱,一是点爆天灯则下家接盘,二是它造型风格太过独特,会让人心中持有一点保留态度,因此应该也不会超过三亿。
三亿,吴家当然拿得出来,但吴家三叔的生意最近受到很大影响,只能由他二叔承担。而虽然这数额在吴叔叔能承受范围内,但一定会让他的资金流转出现问题。
至于叫我来的目的,我还不确定,但很可能也和吴叔叔有关。如果证实他和我设计了山海与聆古,这会是对他在行内一向公认的“中立”声誉的巨大冲击。
姚先生啧了一声:“我大概猜到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但很遗憾,你猜错了。”他指指吴邪,“我们没想过让他点天灯。看在都是老九门的情分上,霍家再怎么样也不会对吴家出手。”
“那你解家呢?”
他一下抬眼,目光瞬间变得非常犀利,我几乎呼吸一滞。但立刻,他又恢复那轻松的表情,歪头笑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猜的。”我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