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斗非同寻常，下斗是一部分，拿了货是另一部分，哪边掉链子都不行。所以三爷才一定要方小姐帮忙。”他继续造势，“现在还有人有问题吗？不过与其担心三爷的眼光，不如担心一下进账的问题。”解雨臣瞄了一眼账本。

没人吱声。一时间只有三爷翻账本的声音，也差不多轮到他表演了，我这部分终于结束了，心中稍稍松口气。

三爷突然把账本往桌子上一摔，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潘子砸过去。

我等着潘子接住烟灰缸，可他毫无反应，任凭烟灰缸砸到身上弹到地上摔得粉碎。然后，他也从椅子上摔下来，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看到他刚才坐的椅子上全是血。

所有人一下子乱了，三爷一下站起来，一瞬间似乎是要过去，但解雨臣更快得走过去，同时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也在他身后拉住了他的衣角硬生生止住他向前的趋势，他暗暗捏紧了拳头。

解雨臣动作很快，喊来手下把潘子送了出去，回来时拍拍三爷，低声说两句赶快完事了去看他之类的话。三爷敲敲桌子让人群安静下来，冷笑着拿起一本账本，扬起手，然后一下摔在了桌上。

我们全懵了，随即我反应过来，人群因为刚才的事情已经乱了，和吴邪之前背的位置不一样。但这样的话，这场戏再没法完成了。

“没有一个是好东西！都给我滚！”三爷忽然爆发出极度嘶哑愤怒的一句话。但我看大家的反应，与其说是惊慌，不如说是惊诧。毕竟这不是三爷惯常愤怒时的反应。

“你们没听到三爷说什么吗？还想三爷再说一遍？”解雨臣勉强开口接话。

人们神色古怪，似乎都在消化这个场面，忽然外面穿来汽车喇叭声，老六就笑了：“三爷，老邱来了。”解雨臣看看窗外，过来低声说不妙，下面全是王八邱的人。

老六继续嘲讽：“各位，不想和三爷一起的，现在离开，咱们以后还有生意来往。想和三爷一起的，不妨留下来看看待会儿的好戏。”

众人还要犹豫，外面的伙计们纷纷进来到他们身边汇报，很快他们就都离开了，只剩下老六和阿红。

“老六，你胆子真大啊！敢在这么多同僚面前干出这种事情来。”

“这一行都为了钱，他们和三爷都没感情。今天这茶馆要是发生一场大火，一个时代就过去了，明儿这些人还是和我称兄道弟，没人会提今天的事，你信不信？”

“你没让我走，那你是想连我一起做掉咯？”解雨臣笑道。

“我本不想的，不过霍老太的事情您自己还没摆平呢！您要出点事，可别说霍家人不开心。不过放心，秀秀小姐我会送还给霍家的，这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方小姐嘛，只能怪你运气不好，偏要来吴家插一脚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