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识到自己没控制住表情，心道不好，赶紧找补：“吴邪他们还藏了点东西，放在夹层里面，我怕是他们有意藏着的就没说。”

“不对。”秀秀盯着我，“你刚才的表情不是心虚。你好像是担心我，但现在是……同情？同情我？”

我一下冷汗直冒，这时脑子里想到的竟是解雨臣之前两次提醒我的——要克制住同情的表情。

“包里有什么？”秀秀一下跳起来，我跑过去挡在她和背包之间。

“姐姐，包里有什么？”她停下动作，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

“秀秀……”

“告诉我。你知道你拦不住我的。”

还是到了这一刻。我仰天长叹。

“秀秀，你要做好准备。”我缓缓开口，“你奶奶……”

她瞪大了眼睛，然后冲过来从我旁边绕过去，我只勉强从身后抱住她的双臂。

“秀秀，听我的……别去看！你不能看！”

秀秀并不理会，我只觉得双手一松，她已经从我怀中钻了出去，我都没搞清楚她做了什么。

我再扑过去，在她拉开拉链之前死死挡在背包上。回头看到她通红的眼眶闪着泪花。

“姐姐，包里……究竟是什么？你告诉我。”

“秀秀……”我知道如今不能再瞒着她了，告诉她比她自己直接看到要好。“你应该也明白了，你奶奶……恐怕回不来了。”

秀秀平日那双妩媚而俏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呼吸非常急促。一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下。

“包里的……可以证明她已经……”我实在没法说出那些字眼。

“包里……是……”她喃喃道。

“对不起，我知道说节哀顺变这种话没有任何帮助。”我低着头不敢再看她，“我……不想骗你，但我也求你，你别看，好不好？”

没有回答。我不得不抬头看她的反应。她那张无比秀丽的小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布满泪痕，双眼直直盯着背包。

“秀秀。”我有点担心她受不了。

“她是我奶奶啊……我怎么能不看？”她好像才听见我的话，竟然笑了一下，“她是我奶奶，我怎么会怕她？给我吧。”

我没有动，她伸手：“给我。”

我看她的表情，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缓缓把包递过去，她居然还勾了一下嘴角：“谢谢。”

我担忧地看着她。她又开口：“让我和奶奶单独待一会儿，可以吗？”

我噙着泪点头，转身向外走去。